“这是通风管道的设计图。”
行长说着，将这已经雕色的文件夹打开。
里面是好几张偏黄色的大图纸。
“我以前看过管道图，我来看吧。”
车浩说着，将图纸铺在桌上，四人开始看图纸上的线路。
“你要找的应该是地下四层吧？”
车浩说着将图纸翻了一下，找出了平面图和一张整个大楼的剖面图，“从这儿开始，你们说的那个管道是哪一个？”
“这边这个。”
江柏从地下四层放着的东西一眼就看出了他们上去的那个通风管道。
“这边的话是连着这边。”
车浩说着一只手拿着还未打开盖子的笔在上面画线，沿着线路到了剖面图的地下三层和二层，这儿没有什么房间。
到了一层之后通风管道就经过了两个厕所。
“厕所这边有增加过通道么？”
车浩看着从厕所通出去的管道问道。
“我们没有修改过。”
行长说道，“厕所的通风和地下的通风是两个不同的线路，所以不会有任何通往厕所的办法。”
“那就没路了，前面按照行长说的就是终点，也就是页轮机，只要出去就会被页轮机切碎。”
“另外几条呢？”
江柏追问道，“不是一共有三条通风管么？”
车浩沿着通风管道走了几遍。地下四层陈列贵重藏品的通风管道全部都是独立的，小偷根本没有办法逃跑。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江柏说道，“你们有内鬼。”
“内鬼？”
行长有些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你们在拍卖结束以后，应该是将千面娃娃重新放回地下四层了吧？”
江柏问道。“那么在这个过程中，只有你的拍卖行的人会触碰到千面娃娃。作案的应该就是你公司内部的人。”
“不对，可是……但……”
行长第一反应是想否认，他觉得公司里面应该都是跟他一条心的，毕竟拍卖之后都是会给相应的员工奖金作为奖励。
说实话他对待自己的属下和其他员工都是不错的。
应该不可能会有人背叛自己。
但他仔细思索了江柏所说的。若是千面娃娃被偷，似乎也只有这种可能。
“当天负责运输千面娃娃回到地下四层的人是谁？”
“我……我查查。”
行长半信半疑地开始寻找排班表。查找之前拍卖时候所有的人员配置。
没过多久，他从中找到了几个人。
沈一军和赵学良两个人是负责那天将所有流拍或者还未付款的藏品暂且放回地下四层的。
“就是他们两个人。我现在就让他们两人过来。”
行长皱着眉头，虽然不是很相信这两个人会是犯人，但根据江柏的推测，也只有这两个人知道情况。
“行长，这两个人平时怎么样？”
严希月问道，“或者说，他们是怎么样的人？”
“他们两个，也算是带出来的老员工了吧。”
行长思索着说道，“都挺老实的，我们公司往上几层都是给员工安排住宿的，对员工都是很好的。他们两个做事也很认真，我基本都看在眼里。”
“这样的人会作案，那很有可能是对方给的诱惑实在太大。”
江柏分析道，“否则这么老实的人一定不会答应的。”
正说着，他们两人便来到了行长的办公室中。
“行长，叫我们什么事？”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打头的身材比较魁梧，穿着皮夹克看上去像是打手，但声音倒是挺斯文的。
工作牌上写着沈一军三个字。
后面一个长得略微瘦削，戴着眼镜，更像一个文物鉴定员。工牌上写着赵学良。
“你们是上次拍卖负责将流拍的藏品放回地下的对吧？”
行长确认道，“能给我说一下那天你们所有的工作流程么？”
“啊？那天我们两个休息啊？不是你通知我们的么？”
沈一军说道，“那天我妈生病了找您请假，然后你就批了。”
“对啊，我那天也不在啊，你不是临时让我去找那个在老区想要典当东西的客户了么？”
赵学良也有些奇怪地问道，“诺，你看聊天记录还在这儿呢。”
“啊？”
行长脑袋有些糊，那自己当时到底找了谁？整个公司负责运输的员工不下二十个，总不能一个个问过来吧？
“那你们知道，那天是谁替了你们的班么？”
江柏继续问道，“或者可能知道。”
“不清楚，我们所有的工作都是行长亲自安排的。”
赵学良说道，“安排好了以后就会下发到我们所有的人，这点行长是最清楚的。”
“嗯，但是我想不起来那天到底是叫了谁。”
行长说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既然不是他们，那确实别人有可能作案。”
“行长什么作案？是有东西没了？”
沈一军问道，“难道是那天流拍的东西？”
“没事，你们如果有什么记起来的事情，记得通知我。”
行长说道，“你们先回去吧。”
二人面带疑惑，摸着脑袋离开。
“千面娃娃失踪的事情你没有跟你的员工说？”
江柏转向行长。
“没说，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我没法说。”
行长说着叹了口气。
“那么是谁把这件事捅到新闻媒体那边去的呢？”
“这……你怎么知道的？”
“抱歉，刚才进来之前听到了你的电话。”
“哎，好吧，是我自己说的。”
行长说着又叹了口气，“之前刑警队来查了半天什么结果都没有。只觉得我们可能监守自盗。所以我头脑一热想要求助于新闻媒体。”
他继续解释道，“但是等到我说以后，转念一想，这件事若是公布出去，那我们拍卖行不就完了？于是连忙请他们把新闻压住别报。”
“那你之前说的报还是不报是什么意思？”
严希月追问。
“本来吧，新闻那边就当无事发生，但是有一个专门爆猛料的狗仔盯上我们了。”
行长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只能花钱消灾了。”
“他这样可能构成敲诈勒索，可以请刑警队来将他抓走。”
江柏提示道，“这件事不用担心，我认识一些朋友。”
“那太好了。”
行长抬起头，恢复了微笑，“有关那天负责运输的人如果我想起来了第一时间就告诉你。”
“嗯，那辛苦行长了。”
江柏说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