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折腾了小半天,这才算是赶到了灵虚宗。
主要是姜太昊没办法直接进入灵虚宗,只能先去天涯海阁楼联系凤歌。
最后凤歌找人来接他们,这才顺顺当当地进到灵虚宗。
看得出来,整个灵虚宗的气氛都非常压抑,玄苦长老的事情对于灵虚宗来说无异于末日天灾。
进到宗门领地以后,姜太昊路过各大山峰以及弟子住所时,还看到了几个弟子,都收拾好了包裹。
看样子是准备离开灵虚宗,带队的人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神情还是难看。
可身后跟着贵客也不敢怠慢,只能够先把人送过去,再回头去处理那些已经准备拎包走的人。
还没到玄苦长老住处,姜太昊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还带着淡淡的丹药香气。
此处必然是得有人炼药,炼丹方才会有这样浓郁的味道。
看来玄苦长老能够撑到现在,都是靠着丹药以及炼丹师啊。
“凤歌小姐人已经带过来了,我这边还有点其他的事情要去处理。”
此人将姜太昊带到一处茅草屋跟前,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句,最后就以很快的速度消失。
凤歌一身黑衣出来的时候,脸色惨白,神色终是无法遮盖的疲惫。
她抓着姜太昊的袖子将人硬生生拉了进去,看到床上已经消瘦如同死尸一般的玄苦长老,姜太昊心里也不是滋味。
“你终于来了,我师傅一直在等你!”
她说话的声音极其沙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几天过度劳累,外加流泪的次数太多的缘故。
姜太昊微微点头,坐到玄苦长老的床边,他正准备开口询问什么的时候,玄苦长老突然面色严肃地说。
“小凤快把梦回喂给我吧,我已经快要不行,再坚持下去没意义。”
凤歌听到这话以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就连手中端的碗也都随着手一直颤动着。
姜太昊知道梦回是什么,不过是一种能够迅速的凝聚生机,让人能够变得精力充沛的药。
当然这种药也代表着另一重意思,就是回天乏术,回光返正。
所以药名叫梦回。
“师傅不能不吃吗?”
凤歌哭喊着质问道,但是她说话的同时已经把药从储物袋中拿了出来。
“不能不吃,我都已经这样了,就算是再撑也撑不过今天晚上。”
原图长老说话的时候不停的喘着粗气,说几个字就要停顿一下。
姜太昊也能够发觉,他真的是难受的厉害了。
不然绝对不会这样子,他心里真的有点不是滋味,想要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说。
难道就真的只能看着玄苦长老的生命,一点一点流逝,好像真的也只能这样。
他什么都做不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因为玄苦是到了岁数。
他年轻的时候受过重伤,修为始终停留在了生死境三重。
所以身体会逐渐的变老,就算是比普通人长寿,但到底也就只有几百年的性命。
凤歌最终不情不愿的将梦回,喂给了玄苦长老。
方才还萎靡不振的玄苦,在药吃下去大概五分钟以后就清醒过来。
整个人脸上不再是蜡黄,多了一丝淡淡的红润。
可姜太昊分明看到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换散,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他最多就只有半个时辰的生命。
“姜太昊我听到了很多关于你的消息,我也知道你现在是东荒最耀眼的天才,当年和你爹成为忘年交是我最为高兴的事情,而在楚太神手中保下你,也是我认为这是我最应该做的事情,你没有辜负我的希望,把玄甲军发扬光大,也不再是那个废人。”
“如今我撑不下去了,想要用我对你那一点微薄的感情,要求你一件事情。”
一想到如今灵虚宗还要用恩情去逼迫旁人,他脸上的神情变得越发难看。
纵然是回光返照,他也无法笑得出来,灵虚宗的悲剧就来源于当年的莽撞。
而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当年祖师用恩情胁迫他父亲,而留下来的诸多隐患。
那现在他也别无他法,必须得用恩情在色为灵虚宗寻一个保驾护航之人。
不然他怕他这边一咽气儿,灵虚宗就彻底飘摇在风雨之中,随时都可能会被浪打翻。
“长老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庇护灵虚宗是我应该做的,您帮了我这么多也是时候让我回报您。”
“但如今我实力尚且低微,不一定能够让灵虚宗仍旧处在九品宗门的位置,但是我敢保证,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宁虚中随随便便被旁人欺负,如果真的被人欺负了,我也必定会在今后十倍报复回去。”
姜太昊说的斩钉截铁,就是为了让玄苦长老能够放心。
方才凤歌已经将玄苦长老即将逝世的消息传了出去。
再有个几个呼吸,大概灵虚宗那些长老们也就该到,到时候说某些话可能就不太方便。
“你愿意帮灵虚宗,那真的太好了,是我欠你的,是我对不起你,你别恨我!”
他到这个时候还在喃喃自语,姜太昊心里很是不舒服。
他叹了一口气紧紧的握着玄苦长老的手。
知道这个时候长老他最需要的就是肯定,而不是后辈的关怀以及悲伤。
只有让他了却了心愿没有后顾之忧,他才能真的放心离去。
不然就算是离去了,他也不会放心的。
姜太昊心里有点儿复杂的感觉,他看着玄苦长老眼中的希望,连连点头他明白。
“凤歌是个非常任性的丫头,以前我在还能庇护着她点,今后我不在了,还请你照顾她一点,她始终都是一个人扛着家族的重担,可归根究底她也就是个小姑娘。”
他这是在托孤,姜太昊心里愈发的不舒服。
他没有回答点点头,眼中满是坚定,都已经答应照顾整个灵虚宗,又怎么会在乎凤歌一个呢?
再者说,她的事情比起如今风雨飘摇的灵虚宗来说,更是小事。
“我这一生真的太累了,我无时无刻不盼望着自己多活一天,我多活一天,灵虚宗就安全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