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昱皱着眉头回到了客房当中,从小四的口中套出了不少消息。首先,石玉被人污蔑私藏贡砚被捕村民多次前往州衙都没能要到一个说法,其次,周栋上任以来将官矿工人的工资削减一半而这笔钱却不知所踪,最后,就是从州衙的师爷口中得知周栋好像在找一块名为端溪血砚的宝物。
公孙策此时号称自己是京中侯爷府里的管家也与花掌柜攀谈起来,开始了解村中的情况。得知砚山村三四十户人家,有一半都是以雕刻砚台为生,为了能够获取更大的利润村长余平还特意在端州城内开了一家名为砚山斋的店铺。
“城里的店面开销大,这村里的砚台降低了不少成本价钱低,所以很多的客人都喜欢来挑选。所谓的开销大,就是因为州衙抽的税太高了,逢年过节还要孝敬那些官老爷,每月缺了规费他们就会再来找你的麻烦。”花掌柜埋怨道
“孙先生,您是京中来的大人物,您能否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请侯上奏朝廷惩治惩治那个狗官周栋!您可就是我们端州老百姓的大恩人、活菩萨啊!”
公孙策闻言心中不是滋味,包拯在端州做了三年知州,他公孙策可也在这里做了三年的师爷。这端州的每一次大事,惩戒每一个为祸乡里的恶霸狗官,都有着自己的一番心血。没想到包大人就离开端州短短数年,百姓竟然又过上了这水深火热的生活。
“花掌柜,我家侯爷向来关心民间的疾苦,两位不妨将周栋在端州的行径说说,说不定我家侯爷真会请朝廷来解决此事。”
“真的,那就太好了!可是孙先生,这句话咱们可是关着门说的,出了门我可就不能承认了。”
“当然,在下不会给砚山村惹麻烦的。花掌柜你就请说吧。”
话分两头包拯带着开封府四大金刚进入了端州城内在众目睽睽之下住进了驿馆当中,作为钦差自然是得有钦差的样子,绝对不能让人得知他们是来查案的消息。安排马汉与早几日进入端州的展昭取得联络,约定在夜里见面整理案情。
“州衙官兵对老百姓的恶形恶状展昭亲眼目睹,实在是忍无可忍才出手教训他们,希望不会破坏大人查周栋的计划。”
“那还不至于,不过展护卫此举非但证实了石健的部分说法,而且因此接触到了余平和秀儿两位知情人士,对全案反倒有所帮助。”
“余平还说过一个消息,或许更能证实周栋的罪行。最近新开了三家端砚店,买卖做的很大可是当家的老板原来都不是砚商,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庞大的资金去经营,这一点十分违反常理。”展昭汇报道
展昭提早一步来到端州可不是什么都没做,入城的第一天就见到州衙的衙役做着城管的活,说一家卖砚台的店铺被冠以霸占道路影响城内街道畅通的罪名要查封这家店铺。店家只是将货物摆在了自己的门口,但民不与官斗,立即就要吩咐伙计将货物搬回店铺。
若是正常巡查这件事也就这么处理了,最多就是再罚店家一点钱而已。可偏偏为首的捕头却油盐不进,当即把这些货物认定为罪证,派遣手下查封店铺。这分明就是欺负百姓不懂朝廷律法,展昭气不过站了出来狠狠的教训了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碰巧认识了在现场围观群众,也是这砚山村的村长余平和他的女儿秀儿,这么些天也从这对父女的口中了解到了不少消息。
“那余平的看法如何?”
“他怀疑三家店铺和州衙有关,很有可能是州衙与民争利的伎俩。”展昭如实回答道
“不无可能,不过也不能排除是余平竞争失败的臆测之词,还需要再加以印证。展护卫你最近尽可能还是不要露面,你隐身暗处对查办周栋更加有利。明天开始本府依照查贡钦差该做的例行事务展开考察,等庞侯爷和公孙先生由砚山村归来汇合之后,再决定如何追查那周栋的罪状。”包拯吩咐道
“展昭明白。”
第二天一早,包拯前往州衙按照例行事务进行调查贡品,周栋能够坐上这端州知州的位子没有点本事那是不可能的,包拯仔细查验过后发现贡品的数量和账簿当中完全一致分毫不差。翻了翻名册,故意发难说道:
“本府尚有不解之处,不知周大人可否解释一二?”
“请包大人指示,卑职如实回答。”周栋恭敬的说道
“清册之中记载着一名雕刻工匠石玉,原本该缴纳贡砚二十块已经上缴八块,却未将其余十二块列入待缴清单,这是为了何故?”
“包大人有所不知,那名砚工私藏贡砚以次货混充上缴,下官已经将贡砚追回并且已将他押入大牢等候依法审讯判刑。所欠之数已经转交给其他工匠代为雕刻,绝不会影响上缴之期限和数量。”
若是常人或许就这么被周栋敷衍过去了,而包拯可是见到了不远千里来到开封府告状的石健,任凭周栋巧舌如簧包拯自然也是无法相信。当即故作震惊的说道:
“竟有此事,私藏贡砚论罪当诛,那石玉怎会以身试法犯下如此大错!”
“包大人清廉自守称颂于世,却不知有人正应了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