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们这还想灌醉我?啥也不是!”
庞昱看着坐在酒桌上东倒西歪的众人哈哈大笑,身旁的李元贞也不满的捶打了一下庞昱的胳膊。原来在使团刚下榻西夏驿馆之时,庞昱陪着李元贞与李元昌熟络感情,别看李元昌心里对于庞昱的意见很大但一直没有展露出来反而显得十分热情。
自古以来姑爷是门前贵客,因为只有对你好才能对我闺女好。妹妹李元贞已经下嫁与庞昱要是真为难他,等到他们二人回家之后打架就不好了。可心里的怨气必须得撒出去,最受宠的妹妹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被你弄到手,与我好好喝顿酒这不为过吧。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李元昌哪怕是有其他西夏使臣的协助也被灌倒躺在桌子底下了。
“元贞,天色不晚了我们回家吧。你哥哥他们等下都会有驿馆内的下人送回房间,不必担心。”
“我不担心他们,我倒担心你,满身的酒气就不怕杨姐姐不让你上床?”
“那我今晚就在你那里睡了好吗?”
转过天来,宋仁宗宣召满朝文武接待西夏使臣,可左等左不来,右等右不来,再等还没来。低着头数着满朝文武的人数,数了一圈发现与平时上朝的人数没有不同。转头看向武将阵营,明悟过来果真是少了一个人。
“包卿,庞卿呢?他不是负责接待西夏使臣吗?鸿胪寺卿,西夏使臣怎么还不来?”
“皇上,西夏使臣都喝醉了,派人去看了发现连床都下不了。”
话音刚落,庞昱一路客气的走了进来,:“呦,来的够早的,咱好久不见了您身体可还好。”
“庞昱!你给朕过来!不是让你好生招待使臣吗?你是怎么招待的?”
宋仁宗气的怒发冲冠,让庞昱去招待西夏使臣就是看中了他好歹算是西夏的驸马爷,却偏偏没有想到他能这么招待。现在倒好一个使臣都下不了床,但愿御医去看看能好好给他们调理调理,要是真在大宋境内死上几个就不好解释了。
“皇上,臣给他们招待的挺好啊!到了驿馆我就让人备好酒宴,每一个人都被臣陪得满面红光。”
“你怎么陪的?”
“就是先用盅,后用杯,拿完小碗对瓶吹,这一套下来人就都到桌子底下去了。临走之前还特意看着让人把他们送回房中臣才回家。”
“我让你给他们招待好,没让你给他们喝倒啊!算了算了,退朝,退朝!”
宋仁宗气急败坏的起身离开,庞昱无缘无故被指责一通也很冤枉。招待好不是得让人家喝好吗?又不是自己故意劝酒,他们拼命往嘴里灌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样也好日后皇上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我去接待了,不过李元昌他们毕竟是和自己喝的酒还是去看看也好和元贞有个交代。
庞昱心里这么想着骑着马来到西夏驿馆,走进去一看从西夏而来以李元昌为首的使臣每个人举着一碗汤药,苦着脸用汤匙一点一点的送入口中。
“对不住,对不住诸位,让各位这么难受。我有一个好主意,咱们也不用再喝这些药了,还能让你们不难受?”
“啊?真的吗,妹夫,什么办法?”李元昌连忙问道
“咱们再喝一点透一透,喝着喝着就没事了。”
“算了算了,你不是很忙吗?你快去忙吧,我们也要休息休息,顺便代我向大宋皇帝道个歉,改日我们一定前去拜见。”
李元昌一听还要喝酒当即一口气把手里的汤药喝了下去,再喝点酒他们几个怕是回不了西夏了,史上唯一一个因醉酒死亡的使臣的名声自己可不想担起来,推辞需要休息就让人把庞昱送出了驿馆。
“王爷,咱们来大宋是做什么的来着?臣喝的有点多,记不清了。昨天夜里好像也忘了说了些什么东西。”
“嗯,你别急,我想想......”
庞昱一脸苦笑的离开驿馆回到殿前司,破天荒的没有处理公务而是拿起笔来写起了奏折。庞昱平时上奏的奏折一般都是由周主簿代笔誊清,很少有自己书写的时候,可如今事关重大经过其他人之手担心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西夏使臣许多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汉子,见到美酒就有些把持不住,而且昨夜又是奉命饮酒更是控制不住自己。随着酒桌上的气氛热闹起来,西夏使臣喝醉以后嘴上就没把门的了,三两句话就把他们前来大宋的目的说出来了。
事情也不是最初庞昱所想的那般,而是西夏最近几年收成都不好,每年还需要支付大宋大量的物资和金银更深深加大了当地百姓的赋税压力。李元昊担心西夏人民会被有心人煽动造反,故而派遣使臣与大宋皇帝相商能否延长还款的时间,改为两年一次进贡并签下国书许诺日后若是大宋有需要西夏可派兵竭力协助。
作为一代雄主的李元昊大局观自然是不会差,西夏内部争班夺权纷争不断,内部都不能同意声音更别提开疆扩土的事情了。反观却大宋一反常态,内有忠臣稳国外有良将征战,把契丹打的头都抬不起来被逼无奈甚至出卖了自家的主帅萧天佐。除非当朝皇帝突然转变思想,不然收复燕云一十六州的战略部署就绝不会改变。
宋仁宗看着庞昱亲自送来的奏折眼神既欣慰又无奈,不禁感叹道:“庞昱啊庞昱,你当真是总会给朕带来不一样的惊喜,没想到这西夏使臣的目的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你喝了出来。”
“喝酒这件事真不能怪我,没有一杯酒是我劝的。不过话说回来,皇上您打算如何答复西夏呢?”
“那你这位西夏的驸马爷有何妙策呢?”
“那就得看皇上您愿不愿意主动用兵征讨燕云一十六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