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云祈小心翼翼用手指戳了戳姜鸢的脸蛋。
软软的，他又忍不住碰了碰。
姜鸢笑着往旁边躲，“阿祈！”
他的手指冰凉凉的，她自己掐了掐脸蛋，嘶了一声。
哥哥和师尊竟然真的同意他们在一起了！
她拉着鹤云祈的手，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唇边漾着温柔的笑意，往前凑了凑，“开心吗？”
“开心。”
鹤云祈弯唇笑道，在她唇上亲了亲。
他手扶着她的腰，用鼻尖蹭着她的，睫羽微颤，盯着她的唇瓣处，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又一下。
温热气息扑洒在她的脸颊，他隐忍又克制：“为什么还要再等几年啊？”
姜鸢腿都快软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靠他撑着，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笑得灿烂，“别用这种神情看我，我抵挡不住。”
鹤云祈更乖了，他甚至还偏了偏头，故作无辜：“哪种？”
近在咫尺，他的那张脸，精致到让人挪不开眼。
他的眼睛太漂亮，看她的眼神温柔又缱绻。
简直无法抵挡。
姜鸢伸手就要去遮他的眼眸。
在等姜青玄和羽渊的时候，他们的情绪就已经稳定下来了。此刻情绪好转，姜鸢松了口气。
她是真的担心鹤云祈会控制不住自己。
两人玩闹了一会，才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
夜幕降临，星星点点。
青丘的夜，灯光通明。
一众九尾狐妖站在殿外，望向殿内，神色焦急。
见族内医修从殿内出来，最前面的九尾狐妖立刻出声问道：“大祭司的伤如何了？”
族内医修回答道：“伤得太重，修为被毁了大半，想恢复之前的修为是不可能了，眼下必须要好好休息一阵子，运气好的话，再修炼多年，或许能够回到八尾，但也只能到八尾了。”
他们的面色都沉重起来。
领头的九尾狐妖厉声道：“把他们都给我带上来！”
“是。”
很快，就有十几只狐妖被带了上来，小桃花在最前面，颤抖着身子。
“哎。”族内医修看了一眼小桃花他们，叹了口气，“族里对你们那么好，你们竟然跟着伏梨伤害祭司大人，落得今日的下场，真是活该啊。”
他转过头，对着前面站着的九尾狐妖道：“等祭司大人处理完他们，就让他好好休息，没有他的命令，最好不要来打扰他。”
“我们知道了。”
族内医修走后，后面的九尾狐妖小声询问道：“哥，祭司大人如今只剩四尾，大祭司这个位置……”
“狐妖族的大祭司，只能是他。”
最前面的九尾狐妖想也不想，直接道：“警告下去，谁要是在这个时候耍心眼，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是。”
身后的九尾狐妖纷纷应下。
殿内传来两声轻咳，随后，是窸窣的起身声。
他们都是狐妖族里修为最高的，一点声音在他们耳朵里都会被无限放大，没过一会，殿门就被人打开。
月殊卿披了一件披风，面色苍白，看着面前关心他的族人，扯了个笑，“本座还活着呢，都用这种神情看我做什么？”
前面的几只九尾狐妖红了眼眶，“祭司大人。”
他站不了太久，视线落在跪着的小桃花那边，又看向领头的九尾狐妖，“他们就交由你按照族规处理吧，不用过问我的意见了。”
“是。”
“还有，这几日让族内选新的族长和大祭司，族内不可无主，尽快安排。”
他此话一出，前面的九尾狐妖跪了一地。
纷纷道：“祭司大人三思啊！”
“本座已想得很清楚了。”月殊卿摆了摆手，“我如今的修为，不配再坐这个位置，不必多言。”
他扯了扯身上的披风，“无事的话，都散了吧。”
“祭司大人，这个位置，除您以外，我们谁都不会服从的！”
月殊卿这些年为狐族所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更何况他会受伤这么严重，都是为了救自己的族人。
月殊卿摇了摇头。
他这些年做大祭司，很累了。
扶持伏梨，照顾族里，帮助处理族内大小事务。
现在伏梨不再是族长，他修为失去大半，或许，他是时候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他声音略有疲倦，“都离开吧。”
前面的九尾狐妖不肯，看到他脸色苍白，只好应下，让众人离开，不再打扰月殊卿。
他们一走，月殊卿仰头望向天上的星星。
他咳嗽了两声，眼眶不自觉红了。
撩开衣袖，原先梨花印记的地方，再看不见那朵梨花了。
历任族长都会在大祭司的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在族长不触犯族规的前提下，大祭司接受印记，代表他愿意永远忠于族长。
而现在，伏梨魂飞魄散。
那枚印记，也随着她的离开，消失不见了。
夜晚的风，带着些许凉意，他看了很久，终究还是关上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