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康顺是请我去吃饭,我怕打扰到吴伯一家才拒绝。再怎么也是我们之间的事儿,跟你阎埠贵有什么关系?”
“你这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主儿,自己家放着那么多粮食不吃,腆个大脸跑别人家蹭吃蹭喝,你也好意思?”
“就算你脸皮够厚,你也得考虑考虑你老婆孩子会不会跟着丢人吧?”
“怎么着,在家里算计完老婆孩子不够,还跑出来算计院儿里邻居。我看你是掉钱眼儿里了吧?省那一口粮食够干啥的?”
“我看你每个月工资也不少,怎么就那么抠抠巴巴的呢?是别人家粮食香,还是别人家欠你的?”
“尊重你才叫你一声叁大爷,你这个大爷就这么当的?当真是一点脸也不要了!”
“你不要脸,我也不用给你脸!你今天滋要是敢去康顺家吃一粒米,回头我把你家米缸砸了你信不信?”
陈默痛痛快快给叁大爷一阵臭骂,一番夹枪带棒、连恐带吓的话顿时臊的阎埠贵张着嘴,半天没放出来一个屁。
“你……!”
“你什么你,少拿你那抠腚门子的手指头指着我,再指我就给你掰折了。一把年纪了,一点羞耻心也没有!”
阎埠贵被陈默气的直翻白眼,恨不得放下文人的自尊,上去抽陈默一巴掌。
可陈默五大三粗的年轻小伙子,他一个文弱老书生是断然打不过的。
强行装逼,也只是会让他自己受伤。
阎埠贵急火攻心,干脆一翻白眼就躺下去装死。
“叁大爷,你没事儿吧?别吓唬人啊!”吴康顺到底年轻,见到阎埠贵这幅德行,生怕被陈默几句话气死,连忙上前搀扶。
“康顺,你松开他。他这种祸害,脸皮比城墙都厚,要死也是把自己算计死。”
陈默一眼就看穿了阎埠贵的小把戏,抱着肩膀冷眼旁观。
阎埠贵听到这句话更是怒火攻心,恨不得当场喷陈默一脸鲜血。
“陈哥,你别说了,再给叁大爷气死了!”
吴康顺有些着急。
阎埠贵听见这话更是怒火中烧,若不是他知道吴康顺这人性子直,真恨不得起来给他一巴掌。
“康顺,你急什么急,你信不信我给他一脚,他就立马醒了?”
陈默见到憨直的吴康顺焦急的样子,出言打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叁大爷都翻出来白眼仁儿了!”
吴康顺一边埋怨陈默,一边伸手扒开阎埠贵的眼皮子。
只见阎埠贵两个眼珠拼了命的往上翻,眼看本来就芝麻大小的瞳孔就要翻到天灵盖了,吴康顺都快急哭了。
“陈哥,你快看看,叁大爷是不咽气儿了?”
这边吴康顺大呼小叫的,把前院儿的几户人家都吸引了过来。
特别是叁大妈,看见自家老头翻着白眼在地上抽抽,急的一把就扑了上来。不知道的,还以为阎埠贵真走了。
“陈默,要不你试试,给叁大爷两脚?万一真有用呢!”
要不怎么说吴康顺是个憨子,陈默挤兑阎埠贵的话他居然真的当真了!
“康顺说的对,陈默啊,你赶紧救救叁大爷!哈哈!”
“赶紧啊,叁大爷都昏过去半天了,你再不给他两脚就出人命了!”
“哈哈,陈默那牛犊子似的体格,真给两脚才出人命呢吧?”
“哈哈哈哈……”
凑过来的大部分都是前院儿的人家,他们多多少少都被叁大爷沾过不少便宜。迫于叁大爷的现管,和三个人的淫威,众人平日里有苦不敢说,只好忍了。
现在吴康顺这个耿直小伙儿开了头,他们自然更愿意落井下石。
这边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引得其他两院儿的围观。
耳听着人越来越多,地上装死的阎埠贵心里一阵叫苦不迭。
他原本只是想着借机占一顿饭的便宜,顺带讹陈默几块钱。
哪想的局面搞得这么大,连他也无法收场了?
这时他听见陈默冷淡中夹杂一丝幸灾乐祸的声音。
“哟,棒梗来了?来,往你三爷爷头上尿一泡童子尿!童子尿包治百病,肯定尿到病除!”
旁边都是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这么一起哄架秧子,搞得年幼的棒梗也兴奋起来,大大咧咧的扒开裤子就打算真的呲阎埠贵一脸。
“哎唷!”
阎埠贵连忙狠狠掐了一下自己,装作一副疼醒的样子。
他可不想再装下去了,再装下去就算讹了陈默几块钱,还白搭棒梗这一泡童子尿。到时候他叁大爷的威严可就真被他玩没了!
岂料陈默一眼就看穿了阎埠贵的打算。
“哟,叁大爷要撒癔症了,棒梗你赶紧尿啊!”
“奥好,陈叔!”小棒梗闻言赶紧掏出小鸟,下一秒潺潺小水就划成一道弧线,准确无误的砸到阎埠贵脸上。
“噗!噗!你个小兔崽子,滚开!”
棒梗这一手动作迅速,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喂了阎埠贵不少的童子尿。这下可给看热闹的众人乐得够呛,有的甚至捂着肚子笑岔气了也还是合不拢嘴。实在是太解气了!
阎埠贵慌忙之中一个虎爪手攥住了小棒梗,棒梗立马疼哭了!
“三爷爷你撒手!啊!疼!哇哇哇……”
闻讯而来的贾张氏看见自己孙子的下面被阎埠贵攥在手里,拎着笤帚就劈头盖脸打了过来。
眼见人群里,有笑的,有闹得,有挨揍的,有嚎啕大哭的,场面一时乱极了。
陈默拽着一脸呆滞的吴康顺就跑了。
“傻小子,还傻愣着干啥?走啊,去你家吃饭!”
吴康顺看着阎埠贵那个倒霉样,有些于心不忍,犹豫了一下还是被陈默拉走。
……
吃过早饭,陈默从吴康顺家里走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几人已经散了。
他大步迈出院子,准备去上班,刚出院儿门就被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叫住。
“同志,请问何大清住这儿吗?”
陈默闻言回过头,立马被眼前这个女人吸引了。
眼前这个女人个子不高,却身材纤细,颇有几分楚楚动人之意。
黄金比例的头身比,皮肤白皙细腻,黛眉弯弯,双眸闪闪,修长的脖颈直直挺挺,身上的粗布衣服一点也没挡住她的美貌,反而更加给人一丝怜爱的感觉。
“同志,你是何大清的什么人?找何大清干什么?”
陈默愣了一下恢复了清醒,见到女人露出一丝防备,便挺直身体,摆出一副陌生人应有的样子问。
“我叫何幸福,何大清是住这儿吧?”
何幸福对于陈默还是有一丝防备心理,只报了自己的大名,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陈默怔住。
何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