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安...”
白灵大哭着上前,却被于家的人狠狠推到路边,于夫人上前就是一巴掌,“都是你,你这个害人精,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于夫人说完,林家小姐也哭成泪人,“少安都娶了我,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他,要是不是他回家要休了我和你成亲,怎么会和爹大吵一架,还失足掉到了池塘里,新病加旧伤的,就这样没了。”
听到这话,白灵痛不欲生,但于夫人没打算放过她,“我本来打算等丧礼完了再找你去算账,你倒是自己送上门了,来呀,你们就带着她,去包子铺,给我当这她的面,活活打死她的爹和哥哥,我也要让她尝尝,失去至亲是什么滋味。”
白灵一听瞳孔一缩,“不要,于夫人,都是我的错,和我爹我哥无关,他们...”
白灵的话根本不被他们在乎,于夫人随着送丧的队伍离开,那些小厮拖着白灵就朝着包子铺去了。
大雪纷飞,覆盖到大地的瞬间,黎月和冥渊已经出现在了包子铺里。
但此时的包子铺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四下里围了不少人。
血色遍布,白灵跪在雪地里,身旁就是两具尸体。
“啊...”
哭声嘶吼,是对这个世道不公的怒吼,也是无能为力的哀嚎。
空间旋转,转眼间,雪停了,白灵一身精致的旗袍坐在镜子前,描眉点唇,化了很是精致的妆。
转身后看向了不远处的男人,“开始吧。”
男人捏着画笔,在画纸上将白灵的样子画了下来。
白灵笑着,眼底难得有着明亮的光,黎月看着她,心头一怔。
“她这是...”
“赴死。”
黎月一声叹息,等到画画完,白灵笑着接过画,眼底愤恨又不甘。
“我白灵这一生,人心负我,世道负我,但我不服,我偏要这世间还留下关于我的东西。”
白灵说着,咬破手指,缓缓将画像的嘴唇涂得血红,这才将画收起来,递给那画家,又塞给他一袋钱。
“把这画带出去,卖了也好,送人也好,要记住,一定要送出去。”
她眼神冰冷,吓得画家只好答应。
等送走了画家,白灵才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了匕首,毫不犹豫的割上了手腕。
鲜血涌出,她却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样的躺回到床上。
侧头的瞬间,她笑意粲然,眼角泪珠滑落。
“少安,我来找你了,好在,你没有负我。”
鲜血遍地,美好的生命就这样凋零。
不知过了多久,那满地的血色里飞出一团红光,从窗口直冲出去,飞速消失在了街道上。
“这是...”
“血灵”,冥渊解释,“强大的不甘和怨念,血产生了灵,应该是进入了画里,因为那画像里,也有她的血,难怪她的灵会这么强大。”
正说着,周身的一切又全部消失,重新回到了最初的黑暗里。
光束出现的地方,白灵正走了过来。
“现在,你还觉得,我是错的吗?”
黎月一声叹息,“上辈子林家的人陷害你,所以你在画里把他们变成了包子铺,让他们遭受曾经你遭受的一切,然后你再高高兴兴和于家少爷成亲,可你想过没有,你前世的悲惨是当初的林家造成的,你爱的,也是当初的于少安,现在你报复的林家也是无辜的,你要嫁的人,他也不是于少安啊。”
“你懂什么?”
白灵一声冷笑,“你认为为什么会等了这么多年才开始报复?就是为了确定我报复的人就是当初伤害我的人,林家这三个,就是当初安排计划和毁了我的人的转世,至于我的新郎,也是少安的转世啊。”
听到这里,黎月看向冥渊,见冥渊点了点头,才确定她说的是真的。
“可是,前世真的能代表今生吗?”
这句话不是质问,而是疑问。
黎月自己也疑惑这个问题,前世的事情和前世的人,经岁月流转,还能是一样的吗?
“当然能,前世少安不曾负我,今生我便要和他再续前缘,要说大厦里那些被吸进来的人,我也没对不起他们,我是根据他们心中所愿,给了他们想要的生活,我是在成全他们。”
“你骗人”,说到这里黎月就来了劲了,“那我是怎么了你要把我送进青楼?”
“你敢说,被吸进画里的时候,你没想男人?”
这...
好像是想了。
黎月看了冥渊一眼,等冥渊看过来时又赶紧收回了目光,脸颊红了红。
白灵见状不由得笑了笑,“我也是见你二人纠葛深重,这才告诉你们真相,小丫头,我问你,若你的前世也和我一样,等你有了前世的记忆,你会如何选择?”
黎月愣了,没有回答。
因为现在的她也的确没办法回答。
“我不知道。”
“你倒是诚实,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我只是想完成遗愿,等明天成了亲,我就会放所有人出去。”
“包括于少安?”
“是,我知道我和他已是殊途,只想了却心愿,以后,我会安心呆在画里,看他幸福。”
白灵说完,目光落到黎月和冥渊身上,“你们也算是我一生的见证,我就送你们一份礼物吧。”
白灵说完,笑着转身,光亮再次消失,奇异的香气迎面而来,黎月随即又失去了意识。
“来来来,新娘新郎合卺交杯,恩爱白首。”
声音在耳边响起,黎月猛地惊醒,下一秒,眼前是一片喜庆的红色。
满室玲珑红筹,古色古香,而她身前坐着的,正是一身古装婚服的冥渊。
长发高高盘起,整个人温润贵气。
“冥渊?”
“嗯?月儿,怎么了?”
月儿?
不对劲啊。
这冥渊一脸温柔,笑意灿烂,还叫她,月儿?
“好啦,该喝交杯酒了。”
冥渊笑着拉过她的手臂,交错而过之后,笑着把酒一饮而尽。
黎月不明所以,但还是喝了喜酒。
“好嘞,良辰吉时,莫辜负了。”
喜婆说着退了出去,等房门一关,黎月才起身看向四周,东翻西找想找到出口。
手腕一热,黎月整个人就被揽进了怀里,冥渊将她抱得很紧,俯身在她的耳边,“月儿,你今日怎么了,之前,不都是叫我阿渊的吗?”
阿渊!
一句称呼唤起了黎月脑海里无尽的碎片,头疼让她一手推开冥渊。
“你不是冥渊,你是谁?”
“月儿你怎么了,我就是你的阿渊啊,你记忆深处铭刻的阿渊啊。”
冥渊上前,直接将她抵在到了一旁的石柱上,伸手将她禁锢在怀里,一手抚上她的脸颊。
“月儿,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
冥渊眼神悲切,看的黎月心头一颤,随即他轻笑着,俯首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