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众人优先一步出京前往端州查询消息,庞昱等人跟着车队速度却也不慢,在展昭到达端州城内的第三天,众人也来到了端州境内。下车休息时,包拯看着一处凉亭沉默不语。庞昱走近一看凉亭上写着——掷砚亭三个大字。
说到这可有着一桩典故,宋代时,端砚是朝廷钦定的贡品,当时的权贵、大臣、学士们都以家中存有几方端砚为荣。因此,历任知府为巴结权贵、讨好上峰,都要向民间工匠和作坊无偿索取比进贡数量多几十倍的砚石,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这周栋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包拯在任端州三年平日里两袖清风,离任之时就连他平时在公堂上用过的端砚也造册上交了。离开端州的那天,当船行至西江羚羊峡时,忽然狂风大作,乌云满天,波浪翻滚,船只不能前行。包拯当即大惊,立即命随从仔细搜查船舱,看是否有非分之物。随从知道包拯的脾气,赶忙拿出一块用黄布包着的东西,战战兢兢地双手送到包拯的面前,说是端州父老临别时赠送以表心意的,包拯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方雕刻精致的端溪名砚。他虽然十分喜爱,但心想:这是端州人民的宝贝,我不能带走。于是二话没说便把它扔进汹涌澎湃的西江。从此西江再也没有发过大水,端州百姓为了纪念包拯特意修了这座掷砚亭。
庞昱用肩膀撞了撞楞在原地的包拯,问道:“老黑,想什么那。”
“本府在想当年的往事,奉公执法本是为官的职责所在,却不曾想百姓如此爱戴。”包拯感慨道
“百姓的愿望的确就这么简单,不过老黑,到了端州我可就不陪你入城了。你我在一起目标太大,我打算先带着延琪她们去砚山村了解一下情况。”
“如此就有劳侯爷了,还请侯爷带着公孙先生一同前往。”
庞昱答应一声一行人脱离车队,改换方向奔着砚山村去。这也是没有办法,如今庞昱和包拯的名声可谓是半斤八两,包拯每一次出京很少没有人头落地的时候,庞昱的金刀甚至已经杀了两位王爷。现在一听这两位被委任祝寿钦差,那一家恨不得举家搬迁断绝对外的一切联络。三口铜铡一把金刀在前谁敢不给几分薄面,不给面子的人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一路上,庞昱与三女都选择了骑马前行,把马车留给了严冬和公孙策。庞昱四人的身份不变同样是少爷和夫人,公孙策改名换姓扮做管家装扮,而严冬则是以护院的身份前往。进入砚山村受当地村民指引找到了一家客栈。这家客栈的名字很奇怪,叫做三不馆。
“三不馆,这店名倒是挺别致的。”庞昱称赞道
客栈内的杂役见有客人来访,脚步迅速的跑了出来连忙招呼众人坐下,手上不停嘴里也不停,显得十分的热情。
“这一路都是些山路,诸位客官一定是累坏了,快喝完茶歇歇腿。我叫小四是这三不馆唯一的伙计,端茶倒水、擦桌扫地、铺床叠被、招呼客人、前前后后、屋里屋外全归我小四一人负责。几位是吃饭呢?还是睡觉呢?”
这小四话虽说是很多,但众人走山路实在有些无聊,看着小四自卖自夸的表演也就当是消遣娱乐。公孙策作为管家的身份,自然也要承担管家的任务,回答道:
“我们住店,还请说上几道拿手菜,我们也好选择一下。并且烦劳给我们上一壶好酒,不会少了你的店钱。”
“实在对不住,小店不卖买酒。酒是穿肠的毒药,喝多了会乱性的。我这三不馆的第一不就是不卖酒,这三张桌子不许点酒。山里也没有那么多的东西可挑可点,所以第二不就是不接受点菜。”
这时一个女人的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四介绍道这位就是三不馆的掌柜花掌柜,熟人都叫她花寡妇,也是小四的干娘。
杨延琪对这规矩听得新奇,饶有兴趣的问道:“花掌柜,我们此时比较好奇这三不馆中的第三不究竟是什么?”
“这位客官,或许你们对我的规矩不太满意,不过呢如果你们不按规矩来三不馆的第三不就是不接待。如果您诸位要走小店绝不勉强,只是这砚山村只有着唯一的客栈,吃不吃就随你们吧。”花掌柜如实回答道
庞昱闻听此言哈哈大笑,称赞道:“好!掌柜的快人快语,把这规矩事先就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们也不强求,店里卖什么我们就吃什么,不过我们这人数众多不知可否多上些饭菜,掌柜的觉得如何?”
“这才是好客人嘛,小四来厨房帮忙。”
先小人后君子的做法并不会令人厌烦,而且此行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吃饭,而是为了验证石健说的究竟是不是真话。既然店里唯一的伙计已经被掌柜的叫走,庞昱也是起身前往店外喂马。这马吃的可比人金贵的多,庞昱多次委托商队给杨延琪也准备了一匹汗血宝马,三匹汗血宝马外加穆桂英的胭脂神驹,一天用来喂马的粮食能让一个五口之家吃上半个月。严冬驾驶的马车里面钱没有多少,大多数全是用来喂马的草料。
“哎呦,这位客官喂马这种粗活怎么能让客官亲自来做,我小四这就来帮忙。”
庞昱见状连忙拉住了小四要抚摸“逐月”的手将他带到一边解释道:“小四,你去帮花掌柜忙活吧,我这几匹马性子烈很容易伤人,一般都是由我和三位妻子亲手喂养,就不劳你多费心了。”
“那就有劳客官了,不过干娘哪里也用不到我添手,对了客官为什么要来我这砚石村呢?”小四连忙问道
“我来自京城,奉父亲之命前来购买端砚特意让我来看看砚台的品相如何,若是不错我大概会卖下二三十块。不知小四可有熟识的工匠?”
“客官这您可就问对人了,我们这砚山村人不多,几乎家家都依靠着这端砚的活计为生,要说最有名的工匠就是石老爹父子了,只是可惜......”
庞昱双眼闪过一道精光,小四这欲言又止的作态明显是知道些什么,追问道:“可惜什么?”
“唉!石老爹的儿子石玉平白无故就被州衙关了起来,我们好几次过去要人都被打了回来!都怪周栋这个狗官,不仅让我们上缴砚台的数量翻了一倍,还不允许工匠私自采矿,更可气的就是竟然还将官矿的工钱给削减了一半,这让我们可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