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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很多事不必说(1 / 1)

沙漠的“云上要塞”号越过边界防线,袭击502城市的独立实验室基地5021,独立实验室化为平地,大火燃烧了三天三夜,共计21名博士遇难。联盟律法庭、联盟道德委员会、联盟最高学术委员会、联盟军事部队管理委员会四方调查人员,在袭击发生后一小时里,相继到达502城市治安大队大楼议事厅。

在爆炸发生的一刻,城市聚变防护系统自行启动,爆炸的冲击波并未对502城市主体产生影响。只是站在城市边缘高层建筑的顶部往东北方向望去,原本平坦的绿色大地,此刻就像是被联盟最大的耕地机器“生产者1号”犁了一遍。低矮的杂木花草以一个奇怪的s型堆积在在城市边缘一公里处,黑红色的椭圆形大坑吞噬着人们的目光。巨大且光滑的椭圆形中心,红色液体缓缓流动,随着时间流逝,一片黑色的大地将再次铭刻在502城市民众的记忆里。

“他们同时袭击了二十八座城市里的十座,沙漠的变异者军团在十分钟前宣布对此次袭击负责,目的是掠走能源和基因方面的高端人才。我们军方得到消息,沙漠那边的能源聚变站出现了问题,用以维持聚变反应的置换料‘源’已经出现衰退现象,能源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军方来的是军事管理委员会五大将军之一的横海上将。早年在边界的战争经历,横海上将全身上下都是伤痕,尤其是脸上那一道从眉心延续到右侧下巴的伤痕,如同一条千足虫一样,摄入着场间所有人的恐惧与不安。

“此次爆炸的原因是能源与基因学院的博士洪涛引发,其在核能聚变上取得了新的突破,相关成果已经报送学术委员会那边。原定计划为三天后其本人参加完毕业典礼,前往101城市天命楼报道。已经确认,‘云上要塞号’带走的人之中没有他。这是初步的遇难博士名单,各位可自行打开议事机器查看。”发言的是最高学术委员会的代表是十人学会的教授湖蓝,年纪不大,却已经是五年后新一届十人学会“荣誉十人”之一,“荣誉十人”便是最高学术委员会委员候选人。

其他人没有说话的份。

“安抚好民众,处理好善后事宜,战争时期,一切为人类的种族延续服务。”横海上将说完,起身走出议事厅,事件已经定性,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

横海上将离开后,议事厅终于不再压抑。

“将军都亲自出面了,你们这群人还想怎么弄我,赶紧点,麻溜点。我很忙的,我老婆正洗完澡等我回去呢!”猥琐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治安大队队长,一个并无实权,却所有会议必须参加的奇怪人物。队长虽然声音和说话的内容很猥琐,不过人长得十分不错,个子挺高,脸如光滑的天鹅,眉眼之间就像是机床上的锉刀,锋利逼人。大家心里清楚,这是队长在给所有人台阶下:我没犯错,你们其他人想干嘛,别来烦我。

“算你小子走运,不然我肯定将你艾启大队长送上军事法庭,至少判你个渎职罪,关你个十年八年的。”冰冷、机械的声音让人感觉很是不愉快,这就是联盟律法庭那群“黑色羔羊”的风格,用法律划定行为的底线,用行动维护法律的尊严。

“针对你们的道德违例调查我会在手里的事情结束之后申请由我负责,目前你们做些什么,我只会记录,不会插手。”一名全身严严实实包裹在黑色宽松大衣下的女人开口说话,表明自己立场,她那蓝色的大眼睛注视着艾启,平静却又似乎酝酿着什么。

“难怪短短两年的时间,柳眉月博士能够被那群老木头提名‘君子’候选人,要是那群老家伙们都像你这样大局为重,知晓变通,怕是这次横海将军也没办法压下来。”湖蓝打了一个哈欠,本来就是额头上那突出的一缕齐眉长发,随之摇晃。

“所以没事了吧,我回去继续睡觉了,你们自己看着办,今天别来打扰我了。”大队长艾启见其他人没有反对,起身往议事厅外面走去,他真的很忙。管理一座城,尤其是外面重现三十年前的如同地狱深渊般的场景降临,未来几天里,没有重要的事,他谁也不想见。

艾启和另一位始终没有透漏姓名的律法庭代表见主人已经走了,也自行离去。只是律法庭代表刻意从柳眉月身边经过,随意的说了一句:“只记录,其他什么事都不要做。”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黄莺鸣叫。

柳眉月抬头的时候,议事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起身从座位上走到东北向被帘子挡住的窗户边,拉开帘子,鲜血一般的天空令这个清晨变得压抑。议事厅下方的民众已经开始发动躁动,全副武装的治安大队所属队员早已封控所有街道,不少街道上,民众同治安大队队员已经开始起了肢体冲突。局势正在慢慢恶化,已经有过激的民众爬上了附近的大楼,跪坐在阳台上对着东北方向祈祷着、疯狂的嘶吼着、撕心裂肺的哭泣着。

一切如三十年前那个夜晚的场景重现。只是很快,天空中出现一架巨大的白色战机,低空飞行的战机穿过城市聚变能量防卫系统,引擎的轰鸣声压下愈演愈烈地恐慌与绝望情绪,向城市东北方向飞去。

白色战机离开后,人群之中有人大喊:“是联盟的‘白色黎明号’!是‘白色黎明号’!”

越来越多的民众在恢复听觉后,机械、麻木地开始大声喊叫:“是‘白色黎明号’!”

人们的叫声又开始纷乱,嘈杂,可是到最后汇聚成一句话:“是‘白色黎明号’!”

近千万人的齐声呼喊,如果不是整座城市都在聚变能量防卫系统的防护之中,足以让大楼倾倒,大桥震裂。

三十年前的那个夜晚,是“白色黎明号”救下了那2000人。很多话不必说,只要目标正确,去做就是。总有人是要牺牲的,包括精神和肉体。

可是为什么是你?你怎么就牺牲了呢?你这个废物、智障、脑子一根筋的尔三戈!

柳眉月蓝色的大眼睛望着“白色黎明号”的远去,连在内心咒骂尔三戈的力气都渐渐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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