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一次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因为自己的疏忽,害他经历了这些。
“我不会再问了,已经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她轻轻地抱住他,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肩膀。
鹤云祈缓缓阖上了眼睫,红唇微启,“那你能亲我一下吗?”
姜鸢:“……鹤云祈。”
他埋在她的脖颈间,极轻地应了一声。
“就一下。”
他的声音轻轻的,带着恳求。
从她的怀里退出来,不安地看着她。
姜鸢觉得鹤云祈一定疯了。
要么,就是她疯了。
不然,她为什么这么不清醒?
甚至想要顺着他的意思去做。
她的心怦怦直跳。
她不忍他失落,不忍他难过。
姜鸢努力说服自己,慢慢逼近了他。
她踮起脚尖,眼睫剧烈颤抖着,扶着他肩膀的手紧握成拳。
鹤云祈的脸,近在咫尺。
他和她同样紧张。
临到唇边,姜鸢还是生了退缩之意,猛地清醒过来,“我、我真的不行。”
她往后退了半分,想要离开。
下一秒,她的腰被他搂住,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细碎的吻就落了下来。
鹤云祈的吻是笨拙的,青涩的。
但他的爱意是炙热的。
汹涌又热烈。
他的眼里噙了泪,睫毛根根湿透,吻却愈发凶狠。
“鹤云……唔……”
姜鸢被他压在壁上,他的一只手护住了她的脑袋。
她双手揪在他胸前的衣领,紧张地攥紧,承受着他暴风雨般的爱意。
一吻毕,两人的呼吸都很急促。
她耳旁的声音,来自他的,又苏又欲。
鹤云祈绷紧了脊背,压了几分声线,在她耳边低语,“姜姜,若有一日,我站在你的对立面,你想要我的命,我会给你。”
他握着她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心口处。
“我因你而生,也心甘情愿为你赴死。”
他的神情太认真,也太深情。
让姜鸢有一刹那的怔愣。
她的唇瓣红肿了些许,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
眼眸湿漉漉地望向他。
她觉得自己此刻很不清醒。
浑浑噩噩的。
“阿祈,你为什么要……”
她不明白。
他为什么突然要和她说这个?
但听到他的话,她承认,她还是心动了。
她能感受到他有多爱她。
她能感受到他的爱。
姜鸢的眼尾有些红红的,鹤云祈的呼吸又急促了几分。
他低声哄诱,“还想要吗?”
姜鸢一瞬间清醒了。
她睁大美目,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唇,连连摇头。
眼前分明还是她那个长相乖巧的师弟。
她却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一样了。
“鹤云祈,你给我下蛊了吗?”
她的心跳得很快。
扑通扑通的。
鹤云祈身上缠了不少绷带,唇角还有属于她的痕迹,病弱苍白的脸上透着星点疑惑。
“不是姜姜,先勾走了我的心吗?”
他看起来太无辜了。
撩人而不自知。
反常。
说不出来的反常。
鹤云祈反常,她也反常。
乱套了。
全都乱了。
姜鸢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心里想要逃避。
“我出去吹吹风,你别跟出来。”
她裹紧了自己的衣衫,慌乱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鹤云祈唇边的笑一点点散去。
他声音痛苦而温柔,低低唤着她的名字。
他的指腹抚上唇间,轻轻摩挲。
很甜的味道。
属于她的味道。
“是我不好,不该用这样的手段让你心软。”
他望向远处的眸色渐深,“我知道偷来的爱不会长久……但我,不会放手。”
山洞外,凉凉的风吹过,姜鸢的心情才平静了一些。
她和橘猫四目相对。
“小反,我完蛋了。”
她颓废地坐在台阶上。
那个吻,她竟然觉得甜。
“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她一手支腮,“我以为,我不会为谁停留的,可是,我喜欢上他了。”
她的心里是纠结的,是不知所措的。
这里有鹤云祈,有爱护她的哥哥和师尊,有小反。
有她在另一个世界没有的偏爱。
“其实,留在这里也挺好的,对吧?”
“他什么都没有,我不能再抛下他了。”
姜鸢摸了摸橘猫,温柔地给它顺毛,自言自语,“得到过再失去太痛苦了,对他来说是这样,对我来说也一样,所以,我不能走。”
[宿主,我支持你的想法,加油!]
系统突然出声,姜鸢愣了几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姜鸢:“……你说,我这算不算是在自我攻略?”
[小反也不知道呢。]
她伸出手,指尖跳跃着星点灵力。
她一笔一画,写下了鹤云祈的名字。
随后,灵力在空中消散不见。
鹤云祈斜斜倚靠在远处,他的目光锁定着远处的一人一猫,唇角微勾。
……
在这里休息了一段时日后。
两人才重新启程出发。
前往洛凤城,他们选择了坐船。
水波层层漾开,船只缓慢前行。
这是一条大船,船上设施齐全,姜鸢和鹤云祈坐在船上,闭眼假寐。
她的佩剑收起,桌上只留了一柄鹤云祈的佩剑,是上次丹老送给他的上品灵剑。
“你先前不是说,不喜欢用这柄剑吗?”姜鸢随口一问。
鹤云祈一怔,垂下眼睫,“这柄剑,挺好的。”
“是梵音用的不顺手吗?”
“不是,梵音很干净。”
姜鸢本就是随便问问,听了他的回答,她点头道,“你喜欢就好。”
她不会过多干涉鹤云祈的决定。
她想着,这柄剑,应该要有个剑穗了。
“姜姜,我有点困。”
鹤云祈坐在她的旁边,他一偏头,就能看到她和船外的风景。
三月的天,微风习习。
船行驶得平稳,船内人不多,大家坐得都很远。
“要靠一会吗?”
她转过头问他,“离洛凤城应该还要几个时辰呢。”
这艘船的目的地并不是洛凤城,他们下了船后,需要御剑一会,才能抵达。
鹤云祈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他把自己的脑袋搁到了她的肩膀上,声音软软的,“会不会很重?”
“不会。”
姜鸢伸出手在他脸上比了比。
他的脸真的很小。
“累了就喊醒我。”他叮嘱道。
姜鸢敷衍点了点头,“快睡会吧。”
这艘船上大多是往来的客商,他们打扮朴素,并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
准确的说,客商们的神情都很严肃,整个身子都紧绷绷的,像是在防备什么似的,无心关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