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是谁后,她有些无力地坐回了床榻上。
[宿主,咱们现在怎么办呀?]
“等他回来吧,我有话跟他说。”
[那他要是一直不回来怎么办?]
姜鸢无奈道:“他不会的。”
他才舍不得丢下她呢。
[对了,宿主,咱们的任务条即将拉满,有一点之前没来得及和你说,任务完成后,如果选择留在书中世界的话,是需要在主系统空间进行几个小时契约缔结的哦,一切完成后,就能够留下啦。]
姜鸢满脑子都在想鹤云祈,没听清楚它说了什么,随口应道:“我知道了。”
她坐在床榻上,默默数了数鹤云祈离开的时间。
他把她的通音令牌拿走,她想要联系他都联系不了。
出不去殿门,只能在这里干等着。
“哎。”
她叹了口气,有点儿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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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云祈坐在离魔殿不远的一处高位,从这个视角看,能够看到整座魔宫,魔宫隐在黑暗中,上面布满了金色的特殊图纹,一眼望不到边。
唯有他的那处宫殿,十分惹眼。
是属于夜明珠的光亮。
他闭上眼,不再看那里。
那些话说出口后,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他怕她会讨厌他。
所以他跑了。
可是跑出来后,他又巴不得立刻回去,跪着求她原谅。
鹤云祈手里玩着那两块通音令牌,懊恼不已。
他应该给她留一块的。
几声脚步打断了他的思绪,空气中弥漫着女子香味,站在了他身后一米处,主动恭敬行礼道:“少主。”
鹤云祈不用回头都知道来人是谁。
他心情不好,声音淡漠到了极致,“滚远点。”
身后的女子也不恼,缓缓道:“魔界出事了。大长老传音您不回,现在他正在派人各处找您。”
“你怎么找到我的?”
来之前,他隐藏了气息。
巫琏的语气轻松了几分,“我猜的。”
她继续道:“这个地方,能看到您殿门前的一举一动,我本来也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被我找到了。”
鹤云祈视线落在殿门的位置,淡淡道:“出什么事了?”
“殷夙被人带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有人混进了深涧魔域,来的人不少,看守殷夙的魔兵都被打晕了。”
“他们跑不远的。”
把殷夙关进去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会有人来救他。
殷夙身上被他下了特殊的术法,没有他解开,他是离不开魔界的。
“是,大长老已经派人去追了。”巫琏继续说着,“但有件事比殷夙更麻烦,大城主爱女花凝在一个时辰前,在城主殿内遇害了。”
鹤云祈想了好一会,没想起来,“花凝?”
“您在魔斗场的时候,她没少在您身旁晃悠。”
鹤云祈实在没印象了。
他点了点头,转过身看到巫琏的神情,淡淡道:“继续。”
“麻烦的是,花凝在地上用血写了您的名字,死的时候,她手里还死死捏着双生铃铛,城主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估计很快就要来找您讨要说法了。”
双生铃铛?
鹤云祈看了一眼腰间。
果然,之前一直被自己别在腰间的双生铃铛,消失不见了。
刚刚还在的。
“被调包了。”
他的双生铃铛被人换走了。
巫琏继续说道:“花凝的魂魄被毁的不成样子,对方下手太狠,要搜魂是搜不出来了,这段时间,您应该不能离开魔界了。”
鹤云祈低低嗤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巫琏垂头不语。
“若我非要出去呢?”
“在没有查清花凝真正死因前,城主们会觉得您和修仙界勾结,甚至……会抵触您接手魔尊之位。”
墨胤想用花凝让他暂时留在魔界。
花凝备受城主和城主夫人喜爱。
她一死,城主和城主夫人一定想为她报仇。
他配合的话,不需要多久就能够查清花凝的死跟他没关系,他这段时间安安分分待在魔族,到时候他还是魔族的尊上。
他不配合的话,底下的人就会认为,花凝之死的确和他有关,是他心虚逃离,城主爱女心切,会有不少人反对他继承魔尊之位,就算后面查出来这件事和他无关,魔族也会有不少人对他失望的。
墨胤是害怕他动用魔族的力量,去帮修仙界。
“少主,您准备怎么处理?”
巫琏是见过鹤云祈狠戾那一面的。
眼前的主儿,看似人畜无害,实则狠起来比谁都狠。
“照顾好她,我去去就来。”
他指了指殿门的方向,颇有些无奈,“哄着她些,我最怕她哭了。”
唯有提到姜鸢的时候,他的唇边才会有一丝笑意。
“是,少主。”
巫琏退下,很快消失在原地。
鹤云祈收回了视线,眼里冷意乍现。
他微微勾唇,看着魔宫外面涌过来的魔兵,他们训练有素,整整齐齐的拦在了魔宫入口处。
领头的男子悲痛欲绝。
没过一会,就有另一队的魔兵赶到。
后面来的魔兵,比前面的那批,修为都要高出一个档次。
鹤云祈冷冷一笑,消失在了原地。
赤翎穿过人群,看到站在最前面愤怒又悲痛的男子,他难得正色道:“把你的魔兵都带回去,擅闯魔宫是死罪,花凝一事,少主会给你一个交代。”
“给什么交代!她手里捏着的双生铃铛,还不能说明一切吗!这就是鹤云祈身上的双生铃铛,上面还有姜青玄毁坏的痕迹,你亲自辨认过不会有错的,就是他杀了我的凝儿啊!可怜我的凝儿什么都没有做错,今日我就是死,也要拉他一块!”
城主失去女儿,心痛如绞,厉声道:“都给我砸!”
“放肆!”
赤翎拦在前面,他眼尾一挑,“尔等谁敢!”
赤翎极少动怒,威压大开,不少魔兵被强行压制,动弹不得。
“赤翎,你再不让开,我连你一块杀!”
城主气狠了。
他的修为并不低,今日来闯魔宫,他就没想活着回去。
两方对峙间,有人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