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看着春莺若有所思的表情,柳思思就知道,自己的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便笑着转头去看身旁的姜沉。
姜沉当然看懂了柳思思的意图,失笑的摇了摇头,用唇形对柳思思说道:你呀。
柳思思将姜沉不反对,笑容更深了,两个梨涡都陷了进去。
将柳思思和姜沉带到了云杳的面前,春莺复了命,便匆忙退下了。
又是在柳思思熟悉的小竹楼,云杳屏蔽了左右,竹楼里就她们四人。
云杳看着柳思思对着自己装模作样的行了礼,正准备起身时,眉毛一挑,出了声:“大胆,本宫还没有叫你平身,你怎么就自己起来了?”
姜沉神色一凝,正准备上前,只见也是第一次来婆娑苑的婉儿,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顺带还磕了三个响头。
“贵妃娘娘恕罪!我家小姐昨日没有休息好,刚才还在马车上打盹呢,难免精神恍惚。贵妃娘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怪罪我们小姐。”
其余三人,被婉儿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得愣在原地。
柳思思先反应了过来,上前去拉婉儿,想将她拉起来。
“婉儿,你先起来。贵妃娘娘同我闹着玩儿呢,许是因为这么久没来探望,跟我使气呢。”
婉儿此时,完全听不见柳思思在说什么,还企图拉着柳思思一起跪下认错。
柳思思无奈的看向云杳:“云姨,我错了,我不该这么久不来看你。你可别吓我丫鬟了,她脑子本来就不好使。这一吓,万一吓傻了怎么办。”
云杳见状,失笑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你这么胆子大的主子,怎么带了个胆子这么小的丫鬟。好了好了,快起来吧,还把我吓了一跳呢。”
婉儿听见云杳这么一说,愣在了原地,这才反应了过来。想起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瞬间便羞红了脸,低着头站起来,往柳思思的身后躲去。
云杳看见了,打趣道:“虽然胆子小,但是还是一心向着你的,是个好丫鬟。”
柳思思骄傲的扬了扬下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丫鬟。”
“对了云姨。”柳思思伸手挽住了身旁的姜沉,对着云杳说道:“这是我娘亲。娘亲,这是贵妃娘娘。”
云杳看向姜沉,目光灼灼道:“我当然知道,以前常听人提起过,姜小将军,鼎鼎大名的巾帼英雄。”
姜沉刚刚在一旁看着云杳和柳思思互动,也知道了眼前的云杳正如柳思思所说。不像寻常的后宫妃子一般,也难怪皇帝会为她着迷。
“贵妃娘娘。”姜沉垂首道:“常听我家思思提起你,今日能有机会前来,也想当面对贵妃娘娘道声谢,谢谢贵妃娘娘对思思的照顾。”
云杳听见姜沉这么说,摇了摇头:“错了。”
“错了?什么错了?”姜沉疑惑道:“还请贵妃娘娘明示。”
云杳轻声道:“称呼错了。思思喊我云姨,算算年纪,我应该比姜小将军小上两岁,可愿喊我一声妹妹?”
姜沉略微愣了愣,但是对上云杳诚挚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唤了一声:“云妹妹。”
云杳听着笑开来,让她们三人赶紧坐下说话。
姜沉也放松下来,随口说道:“听思思说,云妹妹最善骑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机会,我们一起玩玩儿。”
云杳想了想,随口说道:“秋猎吧?往年秋猎我都不想前去,今年若是有姐姐作陪,我怕定是要去见识见识的。”
说起秋猎,一旁的柳思思倒是坐不住了,开口问道:“踏云最近怎么样了?”
云杳闻言斜睨了柳思思一眼,玩笑道:“唉,你还记得踏云呢?我还以为你将它忘记了。当初你花一颗花生糖,就骗走了我家踏云的一颗真心,虽知道,某个负心汉这一走便是这么久。可怜我们的踏云,日日翘首盼望着,又日日失望。”
柳思思委屈道:“云姨怎么将我说得像是花心的男子一般?我还是记得的,只是一直没来得及。”
云杳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今日你出宫的时候,便将踏云带出去吧。”
柳思思高兴的应了下来,又问起关晓瑶那边儿的事儿,是不是因为断续膏的原因。
云杳笑着点了点头,说现在还只是算最初的依赖,还没有到要疯魔的那个状态。但是现在稳在这个状态便好,毕竟这个状态里,神志是最为清醒的,也是最抓心挠肝的。
对于关晓瑶受苦,柳思思当然是高兴的。
一时兴起,柳思思眼珠一转,给云杳说起她做的那个马鞭的事儿。
“云姨,上次我跟你讨要的那个鞭子,被我送给锦王爷了,云姨不会怪我吧?”
云杳嘴角的笑容明显顿了顿,略微不自然的装作不在意的语气说道:“送你了便是你的,你想送给谁都行。”
说着,很快便调整过来,挑眉看着柳思思:“难不成是思思送给锦王爷的定情信物?那我可是荣幸了。”
柳思思一脸怪异的看着云杳:“云姨,你可不要乱说哦。送他是因为生辰,刚好碰上了,觉得适合。不然我也不会厚着脸皮问云姨要鞭子了。”
“再说了。”柳思思突然想到什么,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得前仰后合的。
身旁的姜沉和云杳带着疑惑的表情对视着,也不知道柳思思想到了什么,能笑成这个样子。
好在两位都不是急性子的人,在一旁无奈的看着柳思思等她缓过气儿来。
柳思思捂着肚子抽抽了半刻钟,眼睛笑得通红,像只小兔子一般,她支起身,喘了几口气。
平息道:“锦王爷还是童子之身呢,最近日日被叫来宫中,帮着皇帝驱邪。”
云杳听完,也拍着桌子笑起来,对着柳思思断断续续的说着:“思思啊,这个年纪还是童子之身的男子可不多了。思思你可得好好把握。”
柳思思闻言,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云姨,可不兴这么说。万一是因为他不行……”
姜沉倒是镇静,在一旁分析道:“锦王爷从小失去双亲,锦王府也没有个女主人,没人替他安排这些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