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很快懂了陆容渊的用意。
如今她的嫌疑还没有洗清,在众人眼里,她还是个杀人犯。
冷锋也只是给陆容渊一个面子,暂时让她回来,明天一早就得去局里录口供。
陆家外面还有警察看着,为的就是防止她跑了。
天一亮,她就得跟他们走。
陆容渊捏着苏卿的双肩,说:“卿卿,我会护你周全。”
“我相信。”
苏卿依偎在陆容渊怀里,在陆承军那,她神经紧绷着,不敢掉以轻心,现在,有他在身边,她才能彻彻底底地松口气,放心去依靠这棵大树。
两人刚温存一会儿,陆容渊的手机就响了。
是秦震天打来的。
陆容渊看了苏卿一眼:“岳父大人打电话来,应该是知道你回来了。”
“我来接吧。”苏卿接通电话:“老秦同志。”
她从未叫过秦震天一声爸。
听到苏卿的声音,秦震天热泪盈眶:“回来了?有没有伤着哪里?外孙没事吧?”
晚上闹这么大的动静,秦震天自然知道。
“都挺好的。”苏卿说:“让你担心了。”
“担心的何止是我一个人,你妈她也担心你,你妈她想跟你说……”
“今天有点累了,老秦同志,有什么事改天再聊。”苏卿打断秦震天的话,她不是排斥跟母亲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像这种在电话里聊的方式,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苏卿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转告她,我挺好,不用担心。”
说完,苏卿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厉婉自然也听到了苏卿的话,自己的女儿不愿意跟自己说话,作为母亲,厉婉心里肯定难受。
“小婉,你别放在心上,咱俩的女儿,咱俩还不清楚?就这德性,刀子嘴豆腐心,倔脾气,这不遗传你的嘛。”
秦震天想安慰两句,可这哪算安慰?
这直接就是火上浇油啊。
厉婉脸色一沉:“秦震天,你拐着弯说我呢?”
“没有,我的意思是,小卿的脾气倔,跟你当年一样,其实内心是……”柔软的。
话还没说完呢,厉婉直接被气走了。
厉婉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秦震天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盯着厉婉的背影,石化中。
这是一间总统套房,一共三个卧室,厉婉一间,秦震天一间,还有一间是上官欧的。
上官欧走出来,正巧碰见厉婉冷着脸进房间。
嘭!门关上了。
上官欧看了看紧闭的门,再看看客厅的秦震天,他走过去:“你又怎么惹到她了?”
“这、这这我哪知道,刚还聊着好好的。”秦震天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这女人的脾气怎么越来越怪,让人摸不透啊。”
“我已经十几年没见小婉生气发火了。”上官欧睨了秦震天一眼,说:“见着你之后,她倒是天天有生不完的气。”
“什么意思?”秦震天不乐意了:“她就只看我一个人不顺眼是不是?以前我找算命先生算过,我俩八字不合,看,这不应验了。”
上官欧摇了摇头,别说厉婉发火,他这温和的性子都想暴走了。
怎么就听不懂话里面的意思呢?
一个女人,只对一个男人生气,那是为什么?
说明在意啊。
“我去睡了。”上官欧也不想再跟秦震天聊下去。
“上官欧,坐下。”秦震天扯住上官欧的手,把人拽回来:“你跟我说说,你跟小婉这十几年,你们俩、小婉她……”
秦震天说话结结巴巴的。
上官欧自然明白秦震天没说完的话,故意说了句:“我跟小婉一直住一起。”
这话把秦震天打击得够呛。
“一、一直住一起啊!”秦震天讪讪地笑了笑,那笑简直比哭还难看:“你性子温和,又懂女人心思,为人周到又细致,不像我,是个大老粗,小婉她选你,也不意外。”
上官欧诧异,秦震天竟然说出这番话。
这要放在二十年前,秦震天肯定开始揍人了。
今天倒是奇了怪了,这么大方?
上官欧的本意是想刺激刺激秦震天,这下看来,好像刺激得有点过头了。
“我跟小婉……”
上官欧还没说完,秦震天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去睡了。”
……
翌日。
苏卿一早就去警局做笔录,录口供,楼萦也去了,当天晚上的情况,她比较清楚。
她扮作苏卿去酒吧应付那群人。
苏卿没杀陈秀芬,自然不会承认,而陆承军那边也一口咬定是秦雅菲找人杀死的陈秀芬,跟他无关。
苏卿的嫌疑洗掉一半,只要抓到秦雅菲,她的嫌疑才能彻底洗清,这案子才能结。
有陆容渊做担保,苏卿录完口供就出来了,没人敢拘留苏卿。
苏卿先出来,在车里等楼萦。
陆容渊在不远处打电话,楼萦出来了,直接上车,苏卿问:“楼萦,那天晚上,你怎么脱身的?你真没事?”
秦雅菲让楼萦喝的酒,可是有问题的。
后来楼萦把耳麦关了,她也不知道楼萦后来怎么了。
“没事,一点点酒而已,小问题。”楼萦哪敢说实话,她如果把万扬扑倒的事说出去,那她哪还有脸见人啊。
苏卿也真信了,没有怀疑。
不过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到半天时间,整个暗夜还有陆家人都知道楼萦把万扬扑倒吃了的事。
苏卿知道时,惊得嘴巴张得很大:“剧本没拿错?”
陆容渊也挺意外的:“万扬竟然是下面的那个。”
车成俊知道时,笑了:“我就知道这两人有奸情。”
白飞飞是最难接受这个事实的人,她把楼萦拉到房间,问:“你真失身了?你扑倒的……他?”
楼萦眼睛都不敢看白飞飞,心虚得很:“这、这,我当时也是中了秦雅菲的圈套,喝了有问题的酒,所以才会把持不住。”
“我信你个鬼,什么烈性的药你没尝试过,也没见你把持不住,除非是你……”
“楼萦,楼萦。”
万扬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楼萦立马捂住白飞飞的嘴:“回头再跟你解释,我先去找白斩鸡算账。”
这事突然闹得沸沸扬扬,楼萦一口断定,就是万扬搞的鬼。
楼萦气冲冲地下楼,还没等她兴师问罪,万扬先发制人:“母夜叉,是不是你把事情说出去的,现在我名声被你给毁了,没脸见人了,我爸妈知道我被你、被你给……”
万扬一副痛心疾首,难以启齿的表情,手捶着胸口,痛苦伤心道:“我现在被赶出来了,说我愧对列祖列宗,丢了清白,母夜叉,你说,我到底什么时候入赘,你敢始乱终弃,我就、我就…上吊算了。”
楼萦:“……”
一哭二闹三上吊?
楼萦听见楼上有动静,有人来了,拉着万扬说:“出去说。”
楼萦与万扬的事就像龙卷风,来得又急又猛。
两人出去很久都没有回来。
傍晚时分,苏卿在家里陪孩子,陆容渊去筹备婚礼。
佣人突然来报:“少夫人,外面有个自称是你弟弟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