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曼面对记者的提问应接不暇,一时间忘记了这件事情的主角是许宝,慌乱的用手挡住自己的脸,新染的奶白色指甲油格外引人注目,瞪了中年男人一眼。
“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是许宝喝醉了酒勾引陆景斯,你们应该爆料这件事情!”
“让傅九城看到,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是怎么绿了他的。”
气愤的说道,慌乱之间露出了马脚。
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桌子上的酒杯,那是她拿给陆景斯的酒,里面放了药。
许宝将她的小动作收进眼底,眼底一抹深意。
既然是陈晓曼不打自招,她没那么好心提她藏着掖着。
松开手,手心里露出几个指甲印记,白嫩的肌肤上几道划痕,已然是破了表皮。
不紧不慢的走到桌子前,端起仅剩一半红酒的杯子,细细的端详了一番。
举着杯子走到记者面前。
“如果现在去问一下外面的服务生,他们应该记得最后一杯红酒是给了陈小姐,可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休息室里呢。”
“陈小姐还如此笃定这个房间里有陆少爷,难不成是你提前来看过了?”
“还把这杯酒留给了陆景斯。”
语气平淡的说道。
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显得很是虚弱,她也想大声的呵斥面前的陈晓曼是个心机女,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对付她,还把陆景斯牵扯进来,可是现下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克制身体里的欲望了。
药效在持续的起作用,而且愈演愈烈。
她真的很害怕,面前的这些人一直待在这里,后果不堪设想。
记者们的相机怼到她手里的酒杯上,咔嚓咔嚓拍照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像是记录什么证据。
陈晓曼脸色发青,紧接着越来越黑,狡辩的说道。
“拿红酒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就确定这个杯子是我的,我......”
“我没有来过。”
后面一个戴着眼睛的女记者眼神犀利,追问道。
“好像是陈小姐带着我们过来的,刚才的丫鬟也没说是在哪个房间。”
陈晓曼一时语塞,嘴唇发白,紧紧的攥着手心,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女记者。
这个女人真多嘴。
“整个会场好像只有陈小姐指甲上是白色的指甲油,也就是这个酒杯上沾着。”
许宝一语道破,刚才端详了一番桌子上的酒杯,发现了端倪。
若是她自己主动承认,也就不用点破了,还可以留点面子。
“哗”的一声,小小的休息室里像是炸了锅一样,事情的真相显而易见了,陈晓曼算计许宝和陆景斯,设计让二人独处一室,又把记者弄过来制造新闻。
可真有她的,不当编剧可惜了。
陈晓曼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指甲,原本精致得体的奶白色时兴指甲,表面残缺了一块膏体,脸上挂不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不是也中了迷药吗?
卖药的说这迷药可以通过肌肤渗透进去,刚才拦着这个女人不让她去换衣服,就是为了让迷药渗透到她的肌肤里,发挥药效。
看到她在会场上消失,紧随其后,果不其然进了这个休息室。
又转身贿赂了公馆里的丫鬟,三分钟后去大厅里找陆会长,一定要大声吆喝。
最好让所有人都听到。
看现在这个情况,许宝不像是中了迷药,脑子清醒的很,倒是药贩子骗人。
“许宝,你给我等着瞧。”
“这次算你走运。”
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后面的记者立刻没了主心骨,一个个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该进去搜人还是该灰溜溜的逃走。
好好的一场生日宴被搞糟了,陆会长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找不到陆景斯,就拿陈晓曼出气。
在记者面前夸下海口,又跟同僚炫耀自己有个商业奇才的侄女,哪儿成想竟然是许宝那个女人。
鸿昌饭店早就被她买走了。
他不会相信这样绝妙的营销策略会是一个目不识丁的风尘女人想出来的,一定是傅九城在背后帮着她,说不定这头还有自家儿子的主意。
百乐门的女人最会利用男人了。
当年红遍大江南北的歌星许红,表面忠贞不二,做了婊子又立牌坊,搞什么卖艺不卖身那一套,惹得多少公子哥眼红,对她是垂涎已久。
可偏偏她把目光放在了留洋回来的傅云霆身上,弄得老实本分的傅家鸡犬不宁。
到后来傅家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场面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留下那么大的家业,各旁系虎视眈眈都劝老太太过继一个孩子,继承家业。
可是没过三天,傅九城就被傅老太太从外面接了回来,说是傅云霆跟外面的女人生的,她一直不认可,如今傅云霆死了,只能把孙子接回来。
有人打听傅九城母亲的消息,傅老太太只说那女人殉情了,是个忠贞不二的烈女。
到底是殉情还是去母留子了,这谁知道,只听她一张嘴说罢了。
想到现在的许宝,陆会长只觉得这样的事情会再次上演,头疼欲裂。
坐在空落落的大厅沙发上,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上,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目光深沉。
“不得不除啊,不得不除啊。”
一旁的陈晓曼刚被他教训过,气愤却不敢说什么,她现在在海城的花销都是陆家担着,带来的十万银元早就被许宝骗走了。
陆会长不管说什么,她都得听着,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
她跟陆会长说骗钱的事跟陆景斯有关,得了些补偿。
陆会长护犊子,尽可能把有关陆景斯所有负面消息都封锁住,打心眼里疼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陆伯伯,这次是我不好,我真的没有要牵扯景斯弟弟,大家不是没有找到他吗。”
“想必那些记者也说不出什么来。”
“侄女有更好的法子对付许宝那个贱女人,但是需要您的帮助。”
“有些风险,但是没人知道的,我们悄悄把这事办了,等傅少帅发现她不在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恶狠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