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内鬼两个字，江妮的手指微颤。
她一把扯过温玉珠的胳膊，紧张兮兮起来，“玉珠，是像电影院里放的那种吗？敌特？”
江妮的紧张，反倒把温玉珠逗乐了，她突然想起年后和江妮去电影院看电影时的情景。
那部影片，是国产悬疑片的先河，《一只绣花鞋》，江妮吓的在电影院尖叫，捂着脸怎么也不肯松手。
温玉珠安慰江妮，“江妮姐你别紧张，也没那么恐怖，就是普通的商业竞争。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返回老店的路上，江妮一直魂不守舍。
温玉珠挽着江妮的胳膊，“我先送你回家吧，你回家睡一觉就好了。其实这种事情很常见，江妮姐你也不用太紧张的。”
江妮神情严峻，她完全接受不了身边有“内鬼”，心里堵得厉害。
她一路走着，都是扶着心口。
她自幼的生活环境很单纯，去外地读书，毕业后以后直接嫁给了周佑君，完全没接触过社会。
在京城时，在学校做会计，也是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对社会没有完整认知。
直到刚刚，江妮才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还有和周佑君一样恐怖的人。
“姐！”
李芬的声音，把江妮的神思扯了回来。
李芬疑惑的看着江妮，“江妮姐，你不舒服吗？”
江妮挤出来一份笑意，点点头，“我有点心慌，玉珠送我回家休息。”
温玉珠看着李芬，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现在的李芬，脸上有肉，特别好捏。
“你这是出去了？”
李芬抱怨起来，“是啊！我去店里找你，店里只有小王和小李在打苍蝇，我问他们你去了哪里，他们都说不知道。”
李芬抱着胳膊，凑到温玉珠身边，“我出门拐进巷子里，就看见韩林申和一人鬼鬼祟祟的。”
温玉珠眼睛倏然放大，她竖起耳朵听着。
“我走上去，那人就溜了。我连个背影都没瞧清楚。不过我确定，那是个男人。”
李芬有些失望，她突然又睁大眼睛，笑眯眯起来，“你说，韩林申长得白白净净的。不会是？”
李芬拖了个长音，温玉珠直接扬手在她脑袋上打了一下，“你这每天瞎琢磨什么呢！”
“哎呦！”
李芬捂着脑袋，嘟嘟囔起来，“曲姐也看见过啊！男人也是鬼鬼祟祟的走了啊！要是心里没有鬼，他神出鬼没的做啥啊？”
温玉珠想起来了，新店开张时，曲晓丽也曾经和她提过这件事。
“小芬，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玉珠眉眼紧锁。
回到温家，江妮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的事情，李芬的话，让她也有些警觉，她起身，走进温玉珠的房间。
此时，李芬正在读书，为了不打扰李芬学习，江妮把温玉珠叫到自己的房间。
两个人坐在床头，聊起来内鬼的事情。
“玉珠，你说这件事会不会和韩林申有关系？”
温玉珠略想了一下，“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得查查了。”
当天下午，江妮就把江归找了过来，和江归说了这件事情的大致经过。
江归拳头硬了。
“玉珠，你既然怀疑他，我们今晚就跟踪他。宜早不宜迟，要尽快行动。”
温玉珠觉得江归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她不想麻烦江归。
“你就别去了，这种事情我能办好。”
江归很严肃的否决了温玉珠的提议，“不行！太危险了。我们一起。”
看着江妮一脸不放心的模样，温玉珠只好点头答应。
晚上八点，汉堡店准时关门。
江归和温玉珠，远远坠在韩林申身后，直到跟他回了家。
韩林申住在一个工厂的家属院里。
春天的夜晚，暖风和煦，满院子的小孩在院子里玩耍，疯跑，尖叫。
热闹的让韩林申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被人跟着。
韩林申上楼后，温玉珠和江归找了个角落隐蔽起来，默默观察楼上的情形。
没几分钟，二楼的灯光亮起，韩林申的影子映在了玻璃窗上。
他拿着一本书，坐在窗前。
这种安静的氛围，和家属区的热闹格格不入。
“他在读书，他要考大学。”温玉珠齿间蹦出来几个字，她实在不愿意怀疑韩林申。
江归沉默不言。
又过了一会，韩林申关上窗户，把窗帘也带上了。
“咱们走吧，他跟那个神秘男人，今天应该不会再见面了。明天我去店里的时候，多留心一下。”
温玉珠从车棚里挤出来，当她要出去时，一个没扶稳，直接跌进江归的怀中。
车棚幽暗，没有灯光，就连稀疏的月光，也被头顶的棚子遮住了。
江归咬了咬下唇，看向怀中的温玉珠，此时的温玉珠眼眸慌乱，就像一只小猫爪子，在江归的心间挠痒痒。
江归一个没忍住，“玉珠，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温玉珠的脸，猛然涨红，她整个身子都在江归身上，她明显的能感觉到江归心跳加速，而他的气息全铺在自己脸上。
就连男人身上特有的肿胀感，温玉珠也第一时间感觉到了。
她一下子挣脱出江归的怀抱，头也不回的冲出车棚。
这时，管理车棚的老大爷举着手电筒，直接照在江归的脸上，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老大爷望向跑远的了温玉珠，一脸感叹。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都这么把持不住。”
江归什么话没说，快速走出车棚。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起伏不定的心口。他没有去追温玉珠，而是沿着大马路往回走，慢慢的，聚集在心口的热浪渐渐退潮。
他抬头看向残月，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他和温玉珠的关系，和普通男女关系太不一样了，他应该更加小心翼翼些。
当初，温玉珠绑他上床，他对温玉珠厌恶至极。后来自己一点点发现温玉珠的好，现在是真心追求她。
江归现在非常肯定，自己的心结已经解开，现在是真心喜欢温玉珠。
可是温玉珠呢？她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逃出车棚后，温玉珠使出去年减肥的劲儿，直接两千米冲刺，往自己家方向跑去。
江归的那句话，在她脑中重复了无数遍。
江归果然不憋不住了，他现在一定是采取了迂回战术。去年，他就憋着一股劲儿要自己和他结婚，现在他学聪明了，直接退了一步，让自己做他女朋友。
“老毛病又犯了！”
温玉珠忍不住，狠狠地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