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林的神情,让徐美玉看到了两个字,侮辱。
她拢了一下大波浪,翻身下床,随手用毛巾擦了擦,把带着腥气的毛巾砸在了徐如林脸上。
要是换做前几天,她不仅不会生气,反而还会嘲笑徐如林,说他戴多了绿帽子,竟然也生了醋意。
但是,自从温小山说她是“公厕”后,某些异样的东西,正在许美玉心头滋生。
当她接起闫经理的电话后,声音一如既往的甜美可人。
“闫经理,您有什么事情吗?”
闫经理刚被哥哥骂了个焦头烂额,此时心情不好。他简单的把卫生局的事情告诉许美玉,就匆忙挂了电话。
对方挂了电话,许美玉却没有。
她右手紧攥话筒,手指边缘发白。左手狠狠绞住电话绳,用劲一扯。
“咔”的一声。
电话线和话筒就此分家。
两行清泪,从许美玉的脸颊滑落。
徐如林却没当做一回事,他扎起浴巾,走进卫生间。一股热气在卫生间氤氲开来,过了约莫十来分钟,徐如林容光焕发的走了出来。
香皂的香气袭来,许美玉翻了徐如林一眼,没好气,“你就不问问我出了什么事?”
徐如林呵呵一笑,用浴巾擦头发,“只要和我生意不搭界,我就没心情知道。”
一听这话,许美玉气不打一处来,他指着徐如林的鼻子开骂。
“你是男人吗?你当年丢了公职,不也是拜温玉珠所赐?现在我一门心思报仇,你就一点不出力?”
徐如林点起一只雪茄,靠在窗边坐下来,他翘着腿,搭在床边一抖一抖。
他玩味的笑着,目光落在远方,“男人,才不应该纠结过往。念念不忘,是你们女人的专利。”
他喷了一口烟雾,紧接着深深一嗅,很是销魂。
“没错,温玉珠这女人,是够可恨的了。但你不能否认,正是因为他,我才因祸得福。”他起身,在一百多平方的豪华套房转了一圈,脸上满是自豪。
“要没有她,我怎么能变得这么有钱。”
他踱到了许美玉身边,抬手搭在许美玉的肩膀上,又很快抽回了手,“你呢,格局要放开,不要琢磨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好好挣钱。全世界都是我们的!”
“啪!”
许美玉转身,扬手给了徐如林一个大嘴巴,她满眼喷火。
“徐如林,你要不要脸?你为什么有钱,你不清楚?你是把自己老婆送到别人床上,卖出来的!”
雪茄飞出,溅到了地毯上,地毯瞬间黑了一块,焦糊的味道飘出。
徐如林站在原地,看着地毯直咂嘴,他舔舔嘴角的血,“可惜了啊。”
他眼中狠厉尽显扬手,同样是一个大巴掌飞在许美玉脸上。徐如林上前一步,拽住许美玉的头,就往墙上撞。
一下,两下,许美玉几乎昏死过去。
看见许美玉到底,徐如林扬起手,狠狠吹散手中的发丝。
“你这个烂货,让你老实一点你就不听!我随便找一个送出去,也比你干净!”
“你……”
许美玉累极了,她渐渐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卫生局卫生局的批条后,温玉珠就把原班人马召回。经过不到十天的修整,工作人员哥哥战力十足。
温玉珠带领大家开始打扫卫生。
黄师傅抿了一口酒,撸起袖子就要搬桌子。
“黄师傅,搬桌子干啥啊?”曲晓丽边问边拧毛巾。八壹中文網
“我搬出去冲冲水!去晦气!”
温玉珠正在拖地,听见这个说法,她觉得很不错,正好把可以开业半年来的卫生,无死角的搞一遍。
她放下拖把,准备帮忙搬桌子。
黄师傅高高胖胖,他大手一挥,“诶?哪用得着小姑娘,我自己一个人就能办成!”
说完,他扎了个马步,深提一口气,直接把一米多长,一百多斤的实木大方桌提出门去。
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看呆了,随即爆发出热烈的鼓掌声。
温玉珠稍愣片刻,八十年代的气氛她是真喜欢,紧跟着也拍起了巴掌。
她拍的正起劲儿呢,黄师傅突然撂下桌子。掌声跟着戛然而止,众人一句话都不说了。
顺着黄师傅的目光看去,温玉珠也收起了笑容。
门前,站着两个穿白衬衣,戴红袖箍的人。为首的地中海,正是前些天带头找茬,害得淮客楼关门的邱科长。
邱科长在屋里扫了一眼,一见温玉珠在,他腆着大肚子,一溜小跑凑了上来。
他的言语间十分客气,“温总,哎呀!您终于营业了!昨天我也来了,您不在……”
屋里的众人都惊呆了,面面相觑,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一挥手,身后的跟班抱着一大红布走了过来,邱科长和他一起把红布展开。
【淮海市卫生局热烈庆祝淮客楼恢复营业!】
温玉珠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是让我挂出去?”
“不不!”邱科长连连摇头,“哪能麻烦温总,我帮你挂,我亲自来!”
这嘴脸,温玉珠服了。
“这样吧,邱科长你的心意我收了,但是横幅就不要挂了。”
邱科长连连点头,“温总说的都对,您想怎么办就怎么办!都对!”
温玉珠有点反胃。
见温玉珠不再说话,邱科长有些着急,“温总,这次是我们卫生局办事疏忽,给你造成了损失。以后,只要我邱大海能办到的事情,你尽管吩咐。”
酒楼的工作人员开始交头接耳,大家都在猜测,温总到底施了什么魔法,竟然让卫生局的科长像一只狗似的。
明眼人看出端倪,“这个人是怕温总。”
“对啊,你看他紧张地,头顶冒汗。”
“呵呵呵……”
“嗯,嗯。”温玉珠轻咳了两声,议论声瞬间暂停。
员工们突然发现,温总形象越来越高大了。就连咳嗽声,也让人信服。
随着卫生局风波平息,淮客楼又回复了以往的热闹。
温玉珠的淮客楼经营的热火朝天,许美玉那边却不顺心。
她被徐如林打了一顿后,在医院养了几天的伤。脸上的伤刚好一些,她就画了一个大浓妆,到第一制药厂的办公室,找到了闫学兵。
闫学兵一见许美玉来了,他蹭的一下站起来,脸上满是震惊。
他赶到门前,把许美玉扯进来,伸出头去在门外看了看,直到确定走廊没人,他松了一口气,转身合上房门,并插上插销。
“干嘛?怎么像做贼一样?”
许美玉噘着嘴,用手勾住闫学兵的皮带。
她的唇抵在闫学兵的耳朵上,舔了一下他的耳垂,眼睛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扫了一眼,“在那张桌子上,咱们还有过一次呢?你的胆子呢?”
闫学兵抱住许美玉,在她身上开始上下其手。
鼻息逐渐重了。
“还不是为了你,我为了帮你整人,差点被我哥哥整死!”
随即,闫学兵松开皮带,让徐美玉补偿她的精神损失。
喘息间,闫学兵板过许美玉的脸,抱怨道,“温玉珠是姚市长的侄女,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这不是害我吗?”
他加紧攻势,想尽快结束战斗,声音也越发急促,“姚市长,主管卫生,是我大哥的顶头上司。我大哥也差点被你害死。”
“姚奇山非常袒护这个侄女,处处给她撑腰!”闫学兵怪叫一声。
许美玉很震惊,她是查过温玉珠的,温玉珠和一个叫姚小林的人走得很近。而姚小林的老子是市长。
按照习惯默认,许美玉以为温玉珠和她一样,和姚小林是床上关系。但她没想到,她竟然也认识姚奇山,而且姚奇山还给温玉珠撑腰。
这太不寻常了。
提上裤子,闫学兵瘫软在椅子上。他看着许美玉一览无遗的身体,紧紧闭上眼睛,心一横,决定提上裤子不认人。
和美色相比,还是前途更重要。
“以后这种事儿,千万别找我。我惹不起这个温玉珠。”
闫学兵的反应,许美玉并不意外。
男人嘛,十成十都是这样,当初她还觉得徐如林是真男人呢,现在想想,当初徐如林娶她,兴许就是冲着卖她去的。
她勾起嘴角,脑中有了一个崭新计划。
她相信,这个计划,徐如林也会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