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两天,温大力再没来捣乱过,温玉珠也能安心在店里忙活。
一晃两天到了正月二十,宴遇和淮客楼同时恢复营业。
康理每天跟着温玉珠,他别的本事没学到,温玉珠亲手做的菜他倒是吃了不少。忙活完午市,温玉珠给康理煎了一块牛排。
“姐!牛扒很好。”
他嘴角流油,高高竖起大拇指,“比表哥煎的好!我表哥就是个怪人,喜欢吃带血的牛扒,我就不乐意吃!我喜欢你煎的。”
温玉珠笑笑,这种个人爱好的事情,不可能有个高低之分。史燕生在法国待久了,自然受了那边的影响。
“嘴碎,你就赶紧吃饭吧。”
“铃铃铃……”
前台的电话响起,温玉珠很快接起,“你好。宴遇,”
“祖奶奶,可算是找到你了。”电话里,响起了姚小林的声音,他的声音很急。
“说吧。”
电话里传出一阵乱糟糟的声音。
“你赶紧过来!显像管厂,温小山出事了。快!”
开车前往显像管厂的路上,温玉珠双手紧紧攥住方向盘。
康理见温玉珠神情冷峻,直觉的闭嘴。一路上安静地就像窗台上的蚂蚁,毫无存在感。
温玉珠直接把车开到办公楼下面。
姚小林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姚小林一边走一边挠头,头发乱的就像鸡窝。
姚小林拉来车门,一屁股坐进温玉珠的车里。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温小山的妈,把他爸捅死了。”
“报警了吗?”
姚小林摇头,“等你,你看看怎么办。”
温玉珠狠狠皱眉。
安静了两天,她还以为温大力回小屋村去了。
没想到他还留在淮海,还丧了命。
温玉珠赶到的时候,温大力倒在高架床边上,他眼睛瞪得滚圆,嘴角处渗出血渍。
徐槐花坐在对面床上,呵呵傻笑。
温小山跪在母亲腿边,想把她手里的剪刀取下来。他们的手上都是血,温小山费尽全力,剪刀依旧在徐槐花手中,颤抖着。
康理见此情形,默默躲在温玉珠身后。
“哥。”
温玉珠拍了拍温小山的肩。
“啊!”
温小山倒抽一下,吓得做到地上。当他看清来人时,抑制不住的哭了。
“玉珠……我,该怎么办?”
温玉珠几乎没有想,当即给出决断,
“报警。”
温小山神情犹豫,他坐在地上,仰望着浑浑噩噩的徐槐花。
就在刚刚,温大力冲进宿舍,要找自己拿钱。
徐槐花看见他的脸,瞬间失控,尖叫着要赶他走。在推搡间,徐槐花挠了温大力的脸,温大力却像发了疯似的,对徐槐花拳打脚踢。
据邻居说,徐槐花毫不迟疑的抄起桌上的剪刀,直接捅向了温大力的心窝。
弹了几下,温大力就没气了。
而徐槐花手持剪刀,一直坐在床头。
“不不……我愿意去自首!”
温玉珠蹲在地上,和温小山保持平视,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她依旧保持冷静。
“哥,瞒不住的。”
“不行,我妈会被枪毙!”
温小山嗓音嘶哑,一手抱着徐槐花的小腿,一手抱着头,往床底缩。
得知是这个原因,温玉珠反而松了一口气。
“哥,大妈因为精神疾病住过院。这次错手杀人,也许是精神疾病发作。他没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不会被判死刑的。”
温小山惊恐的眼睛里,泛出希望的微光。
“真的?”
温玉珠十分笃定,开始给他分析利弊。
“你相信我。这件事瞒不住的。你如果顶替,隐瞒不报,你也会坐牢。按照大妈的病情,她大概率不会服刑,你如果也坐牢了,谁来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