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二楼的走廊上,墙面等距离悬挂着长宽高一致的七幅画作,每幅画上都画着个人。
楚淮微有些近视,隔得远看不太清,只觉得那些画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他轻咦出声,掏出手机找到那张有二楼长廊的室内图,一点点放大,看着逐渐清晰的画作,瞳孔陡然一缩。
他知道问题所在了。
是眼睛。
室内图里,七幅画上的人是有眼睛的,然而此刻墙上的却没有。
靳天逸顺着楚淮视线望去,怔了下,瞬间明白了,毕竟他也看过室内图。
楚淮为了确认,转身对众人说:“时间不早了,我们整理下东西,上楼挑房间先休息吧,养足精力明天再好好玩。”
别墅楼底下是大客厅和娱乐场所,边上可以k歌、打电玩、看大屏幕电影,楼上则供租客居住。八壹中文網
众人脑中突然齐齐浮现血字——“请住户各自在二楼挑选一间房住下。”
楚淮回神,从包里掏出一把房间钥匙:“房间里都一样,你们随便拿一把吧。”
众人领完钥匙上楼。楼上一共七个房间,每个房间前挂着一幅画。
骆子阳挠头:“沈姐,这钥匙对应的是哪间房啊?”
他拿出自己的钥匙和其他住户比对了下,奇道:“每把钥匙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楚淮微诧,和靳天逸悄悄对视一眼,含糊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七把钥匙,你们都试试,总能打开一间的。”
他说着也上前去试,正好细细打量墙上的画。
面前这幅画上是个涨红着脸、毛发旺盛的男人,寥寥几笔勾勒,画风有些抽象。
没有眼睛的画并不可怖,只是空洞洞的眼眶显得有些怪异。
“怎么会没有眼睛呢?”为了给其他住户透露信息,楚淮刻意惊疑出声。
“什么没有眼睛?”众人立即装作好奇凑过来。
楚淮将手机递给他们。
两个女新人看着手机荧幕上画里漆黑的眼睛,登时腿有些软,却仍要强装镇定。
骆子阳打了个哈哈:“估计是房东的恶作剧吧?”
靳天逸不安地握了握楚淮的手,其他人则装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一边饰演约炮男的新人指着自己面前的画,暧昧地“咦”一声:“这画竟然浑身赤-裸!都露点了!怪恶心的。”
楚淮抬眸,特地留意了下那幅画,然后将钥匙插进了面前的锁眼里,没打开。
不是这间屋子。
众人试了试,很快都找到了配对的房间。
属于楚淮的那间门上是个穿草裙的少女,靳天逸的则是个握着金币的男人。
楚淮特地留意了下,发现小白花夏瑜打开了画上是个赤-裸女人的那间。
楚淮瞥了眼手中的钥匙,心思疾闪,突然拉住靳天逸的手腻歪地撒娇:“亲爱的,人家想跟你睡一间嘛。”
十指交握,他贴上靳天逸,和他四目相对,悄悄将自己手心的钥匙换给了靳天逸。
“姐,你这样我坐不住的。”靳天逸摸过钥匙,笑容甜蜜,一边**,一边不动声色地拿着那把钥匙去开自己房间门。
楚淮目不转睛地看着靳天逸将属于他的钥匙插进了自己的门里,然后……
门竟然开了。
他瞬间心里有数了。
房间和住户是匹配的,其他人打不开那扇门。所以钥匙不具有特殊性,特殊性是人身上的。
这些画应该暗示了什么。
按照恐怖片常规套路,正餐应该在明后天,今晚最多也只有一些虚张声势的恐吓,毕竟剧情展开需要一定时间。
楚淮并不害怕,他只是有些烦躁于这种效率低下的交流方式。
他们是镜头下的演员,无时无刻不在监视中,一言一行都要符合人设。
剧本里虽然未提及ooc的惩罚,但也严重警告过住户不要轻易挑战,楚淮有个初步猜测,演员如果失误的话,会不会直接被换下场?如果是这样,那替上来的又是什么?
或者干脆被削掉戏份,直接炮灰?
毕竟割舍掉的部分只要其他演员补上即可。
谁也不敢冒险。
其他住户已经各自进入属于自己的房间,楚淮没办法和他们分享刚试验得出的结果,只能希望他们有所警惕。
正失神间,楚淮脑中血字浮现——
“演员楚淮未按照原剧本拍戏。”
楚淮一惊。
这是要惩罚自己?毕竟之前血字的要求是“住户各自挑选一间房住下”,他要是和靳天逸住到一起,是不是违反了主线?
血字继续——
“该剧情出乎意料却又符合常理,演员楚淮超长发挥,获得了一点导演好感度。注:三点导演好感度可换取n机次数一次。”
楚淮垂眸,敛去眼底诧异。
导演好感度?n机次数?这又是什么东西?
影片是从人设出发?只要不违背人设,不偏离主线,节外生枝是可以的?茻果
这么说来,他此举对主线的影响应该是微不足道的,否则世界一定会选择修正。
那是不是说明,至少在今晚,房间里是安全的?
想通这点,楚淮暂时放下心来,看着一边慢条斯理地换衣服的靳天逸,又不由自主地在想,万一主线让他们“做”该怎么办……
操了。
他猛地摇了摇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令人气躁的念头甩出去。
面前靳天逸已脱了上衣,露出精瘦的脊背。他的腹肌很漂亮,分布匀称、形状姣好,似乎蕴藏着惊人爆发力。
楚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洗完澡准备睡觉时,楚淮盯着那张大床犹豫了下,然后自暴自弃地爬了上去。
想着反正之前也没少睡在一起。
等靳天逸真熄了灯,楚淮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
被靳天逸搂着,楚淮开始嫌弃他呼吸声大,心跳声吵人。
怎么突然这么有存在感?明明以前睡得可香了。
楚淮忍不住又翻了个身,靳天逸被撩拨得忍无可忍,声音喑哑:“你能不能别乱动。”
楚淮心道我还嫌你吵呢,为表示自己的不满,特地又来回翻了两圈,翻完还在黑暗中得瑟地瞟了他一眼,神情意外勾人。
靳天逸被气笑了,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不好过。
便惩罚性质地突然按住他俩手腕,吻了上去。
楚淮瞪大眼睛,象征性地抗拒了下,然后晕晕乎乎地开始回应,暗叹这厮吻技越发娴熟。
“我任务,在演戏。”靳天逸停下,凑到他耳边似笑非笑说。
楚淮环住他脖子的手顿了下,脸红了一秒,立刻小声道:“我也是。”
毕竟输人不输阵。
靳天逸轻哂,黑如点漆的眸子里漾着深深的笑意:“我撒谎的。”
楚淮被带着差点就回一句“我也是”。
楚淮迎上他眼眸,义正言辞:“我是真任务,在演戏。”
“嗯,”靳天逸点点头,附在他耳边意味深长道,“那我觉得可能你下面比上面会演戏得多。”
楚淮:“……”操。
他脸爆红,立马弹开,翻身向外睡。这下彻底安分了。
……
第二天一早,众人全部下楼,果真如预料般,这一夜并未发生意外。
他们围坐在桌前吃早餐,电视开着,里面正播放着新闻。
楚淮心不在焉地吃着,电视里却突然传来了男人疯狂的嚎叫声。
众人心头微微一震,瞬间被新闻所吸引。
新闻播报的是一个男人的妻子给他戴绿帽,这个男人为了报复她,在深更半夜将妻子给乱刀捅死了。
被警察抓走时,男人还在歇斯底里地喊:“荡-妇必须死!”
他已有些神志不清,疯癫大笑:“她只是第一个!她先死!狗男女!她的姘头给我等着!”
楚淮瞳孔微微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