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向老头走近了一步,又停到了那里。
听着老头的话,他目光凝重起来,“从你进入到疾屋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在极尽全力的想要获取莹莹的信任,为了扮演一个乞丐,你甚至丝毫没有犹豫的吃了那碗混了泥土的面条。”八壹中文網
老头冷哼。
秦风继续说道:“在你去喝那碗面条的第一口时,我观察到你的额头是皱着的,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一些变化,这代表你虽然想要用力去演,但骨子里还是很排斥这样的食物,而一个真正的流浪者,混点泥土的面条根本不算什么,吃得会非常的痛快。”
老头微微皱眉,“你观察得还真够仔细的,还有吗?”
“莹莹给你重新弄了一碗面条,一碗热腾腾的面条。”秦风继续说道:“在这一碗面条端上的那一刻,他的目光是从我这里转过去的,眼里的贪婪不够。”
“眼里的贪婪不够?”
“不错!”秦风道:“流浪者,对于食物是贪婪的,渴望的,是眼馋的。虽然你的目光充满了对食物的一种渴望,但却那么的不自然。”
老头耸了耸肩膀,“就凭这一点?”
秦风呵声道:“细节的观察是为了综合的判断,你自以为伪装得天衣无缝,实际上在很多地方都有一些疏漏,比如莹莹给你递筷子的时候,你做了一个反手抄筷子的动作,但随后又恢复正常,虽然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却能够暴露你的习惯。”
“习惯?”
“不错!”秦风道:“不管你怎么伪装,心里总有一份紧张是存在的,而正是因为这种紧张,使得你会在无意中暴露出一点习惯。而当我看到你手里握着铁线镖的时候,我已经可以确认,你的那种习惯早因为从小练镖所致,我没有猜错吧。”
老头紧锁自己的眉头,“你可真够可怕的,我隐藏得这么好,都逃不过你的眼睛,那么,还有吗?”
秦风又向前踏出一步,他在慢慢的靠近老头,听到老头的话后,秦风再一次说话道:“当然!你学着乞丐的模样,坐在那里,倚靠在门板上,一会儿又打起了呼噜,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可偏偏你却在戒备……”
“戒备?”
“对!”秦风道:“就是戒备。因为在那一刻,你已经开始在酝酿如何向我出手的事情了,同时,你也确认了一件事情,我也做了伪装。”
“可这和我的呼噜声又有什么关系?”老头用眼睛盯着秦风,那双眼里闪烁的光芒,早已经没有了流浪者的无神,而是极为的锐利,像是一只盯着猎物的豹子。
秦风紧握着拳头,“可能你并没有这方面的研究,有一种想当然的认为在里面,所以你并不清楚真正睡着了的呼噜声和没有睡着,伪装出来的呼噜声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老头皱眉,“哪里不一样?”
“节奏,和舒缓的程度。”秦风道:“我也没有必要和你解释那么清楚。现在也是我来问你一些问题了,你潜伏到疾屋来做什么?为什么要向我出手?”
老头哼了一声道:“因为你的命比较值钱!”
“值钱?”
“不错!”老头道:“抓了你,到宪兵司令部,我能获得一笔不菲的赏金。”
“赏金?”秦风眉头紧皱,“我又不是什么江洋大盗,又没有榜文告示,你怎么确认抓到我就能够拿到赏金?”
“呵呵。”老头发笑道:“城里死了一个叫池上的通务兵,全城都在搜查这个凶手。宪兵司令部那边虽然没有公开的榜文和告示,也没有什么赏金的金额,但若是真的抓到了这个凶手,送到了宪兵司令部,那当然不会不赏……”
“就为了这个?”
“当然。”老头道:“想在这世道存活,就要心狠手辣一点儿。日本兵抓了那凶手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眉目,那就只是说这个凶手隐藏起来了。”
顿了顿老头继续道:“旅馆客栈自然不是最好的藏匿地点儿,农户人家想要混进去,也比较困难,至少在宪兵司令部高频率的抽查下,也不是很容易藏匿,况且你们这种人都不愿意给老百姓找麻烦,所以最好的藏身之地就是疾屋,这个有着日本兵一到这里就生病的鬼地方,不正是藏身的最好地方吗?”
秦风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这个老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是观察细微,头脑灵活吗?那么你就猜一猜我的身份吧,其实也不算太难吧。”老头傲然的道。
秦风道:“你的口音的确是吉昌的,又使了一手铁线镖,为达目的,又如此不择手段,而且在刚刚我和你交手的时候,发现你铁线镖上泛着蓝光,证明它被瘁过毒,又自称自己姓范,种种迹象让我判断的话,只有一个人最为符合。”
“哦?”老头道:“说来听一听。”
“范月明!”秦风报出了一个名字。
老头先是一怔,随即点了点头道:“你还知道老头子的名字,的确不错。”
“哼!”秦风冷笑道:“这么一个臭名昭著的名字,又有谁不知道?”
老头拧起了自己的眉头。
秦风道:“范月明,你土匪出身,十几岁就开始做着打架劫舍的买卖,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人家的子女被你残忍杀害,又有多少人家被你弄到家破人亡。”
“呵呵!”老头冷笑道:“准有能力谁就活着,这世道就是这么简单!”
秦风道:“如今,你又甘心替日本鬼子卖命,今日我不杀你除你,天理不容,你拿命来。”
话音一落,秦风再一次向范月明攻击而去。
那叫范月明的老头,眼见秦风再一次向他攻来,眼里劲光一闪,右手沉下去后,又迅速向前做出了一个横甩,但见手里抄着的铁线镖,瞬间向秦风的咽喉飞刺而去。
秦风前冲的姿势有极大的惯性,待看到范月明随手甩镖的起手动作之时,就强行改变了向前冲的劲道,向侧里翻了一个身,恰恰翻落到一张长板登上。
那一刻秦风双手合握着长板登子,再一次冲向范月明。
范月明怒喝了一声,嗖嗖嗖,连续右手往自己的腰间去探抓,探抓出一枚铁线镖便扔了出去,他甩飞镖的速度很快,可惜的是秦风就借助这长条板凳的面儿,将那三枚瘁了毒了镖挡了下来。
挡下三枚飞镖,秦风已将板登放落到地面上,一只脚踩落到板登之上,向空中做了一个弹跳,在弹跳起来的瞬间,一计侧踢,这一脚正好踢落到了范月明的侧脑袋上。
范月明只觉得一阵的眩晕,向侧里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