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又太过巧合,因而谁都没料想到,这种狗血情况的出现。
“靠!这……”周惊风神情剧变。
冰雨杀伤力的确不强,可撕裂皮肉还绰绰有余。
最主要秦子悠现在意念混乱,无法做出有效反击,一旦冰锥集中划破某些关键部位,譬如颈部大动脉。
还是有一定几率凉凉。
一行人以及兵种,根本来不及救援,就连离得最近的神树建木,生长枯枝都需要几秒的时间。
而冰雨是一瞬间降临。
后面还跟着地火。
沈清莎两女霎时吓得小脸血色全无。
嗡……
秦子悠腰间嗡鸣阵阵,一团浩然正气包裹着毫椎飘起,悬空震颤,大量清气犹如烟雾笼罩附近。
冰雨射进清气后,如同蒙上层阴影,光华尽褪,体积都跟着缩小了一些。
地火也是如此,火光顷刻暗淡。
沈清莎眼神微凝,她隐约捕捉到了什么,思路又不甚清晰。
心里还是担忧更甚。
嗤嗤嗤……
在场三人都是初阶二等领主,皮肉撕裂的声响虽轻微,却还是能靠精神力听的清晰。
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创口齐整的血痕,一道接一道浮现,触目惊心,血液顷刻染透他新买的连帽衫,冰雨还在不停坠落。
地火灼烧着他脚底的地面,火舌卷起,舔舐着秦子悠的裤腿,留在上面的却并非烧灼痕迹。
而是无数道裂口,仿佛被什么尖利物体撕裂。
周惊风三人紧盯着他,揪心的扫视着血痕,看到都是些皮外伤后,便都稍稍放下心来。
但果不其然,有些伤痕是在关键部位。
而且是大部分。
譬如侧颈、后脑、太阳穴……同为男人的周惊风,下意识视线下挪。
看向秦子悠的小兄弟。
“这……”他哭笑不得的调侃道:“什么运气,这地方还能被关照这么多次。”
恰逢枯枝生长,神树建木重新建立防御,以本体将其牢牢护住,将汹涌冰雨尽数阻隔。
见秦子悠彻底安全了,沈清莎细数着他身上的伤痕。
目光重点在下半身。
主要是看裤子。
她注意到地火灼烧的部分,全是整齐如刀割般的伤痕。
丝毫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奇怪。”她嘀咕了一声:“地火不是火焰?”
“而且为何毛笔的清气,能削弱它们的力量?”
社恐御姐柳眉微蹙,喃喃自语:“分明都是些来自画卷城关内,魔法工事喷吐出的属性攻击。”
“攻击方式却和其本身属性迥异。”
“这些影像到底是什么?”
她费心思考时,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回答道。
“……是妖邪或咒术。”
沈清莎先是一愣,转而惊喜抬头,看向神树建木构筑的枯枝屏障。
“不过我更倾向于前者。”
里面秦子悠眼神疲惫,正脸色苍白的回望。
“你醒了。”她喜不自禁。
既有看到他没事的欣喜,也有主心骨回来的心安。
“臭男人!”顾馨宁声音雀跃,清澈圆眼满是惊喜。
周惊风没言语,但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秦子悠低头看了眼身上,满身的伤痕微微刺痛,他苦笑一声,和建木要了些百草虫,丢进衣服里。
心里没由来的烦躁。
导致他这幅惨状的一系列意外情况,都源自往生菩提的另一重副作用。
霉运。
不过也正是这些强烈痛感,以及清气的清心效果,才将他拽出意念模糊状态。
也算因祸得福。
黏腻感遍布全身,百草虫分泌湿润粘液,修复着伤痕。
它们效率很高,一些皮外伤已经愈合。
他下意识瞄向某个部位,暗自庆幸裤子质量还算好。
秦子悠定了定神,吩咐道:“建木,对我施展共情。”
神树建木树盖轻微摇晃,少顷,它恭敬道:“公子,您目前的情绪略显复杂,总体来说有点心神不宁。”
“暴躁,充满戾气。”
末了,它还迟疑的补充了一句:“还有……后怕。”
这句不用说的……秦子悠面皮微抽,横了老树一眼。
“??”
神树建木说这些时,并未通过意念传递。
周惊风三人便也能听清,当下就有些疑惑。
“后怕?这和其余情绪完全矛盾啊。”
看到这一幕,弹幕悠悠飘过。
‘弟弟吓得缩了回去。’
‘裤子质量真不错,主播给个链接。’
‘我觉得秦兄之所以后怕,是在想,要不是这裤子,恐怕他的小兄弟,平生第一次感受到的湿润,就该是这些能够疗伤的虫子了。’
‘有道理。’
‘秦兄平时骚话连篇,怎么可能是童子之身,八成早都给了手。’
这群不靠谱的家伙……秦子悠暗自吐槽,收回目光,硬着头皮没去解释。
沈清莎的关注点不在这,而是他之前说的话。
“妖邪和咒术两者,应该是后者能伤人,为何秦兄判断是前者?”
秦子悠沉默不语,他还有些疑惑需要验证。
冰雨地火攻势渐缓,此刻按照画卷投映的顺序,城关前的那些兵士,也纷纷活了过来。
正策马持枪穿过防御墙,向着一行人攻杀而来。
它们周身缠绕着杀气,这是刚脱离战场的象征,寻常人视之就会心生胆寒,因畏惧而战斗力降低。
他破三十的精神值,自然能免疫这些影响。
“你们原地防御。”
秦子悠丢下这句话,抽出悬挂腰间的长剑无锋,迎上其中最为高大的一名兵士。
后者手提阔刃长柄刀,脸戴黄金面具,一身制式青铜铠甲,坐下足有一人高的战马,同样身披战铠。
从着装配置来看,应该是名将军。
秦子悠腿部肌肉发力,一跃而起,犹如箭矢飙出,蛮横撞向马上兵士。
对方并不防守,似是知道自身无视攻击,它手掌翻握,刀刃朝上,单臂运起力气便是一记上挑。
位置直指秦子悠两腿之间。
它想将其一劈两半。
秦子悠的剑最先刺出,却是犹如无物般,诡异穿过兵士头颅,就连对方盔甲上的鳞片都凝沉着,不曾被劲风掀起。
犹如两人在截然不同的次元。
反观秦子悠,却被兵士挑击带起的风,激的裤脚急抖。
后者对他的影响,反而是正常的。
兵士手持阔刃长柄刀,径直向上劈去。
秦子悠在半空难以借力,这一刀的角度又异常刁钻,压根无法躲避。
周惊风三人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