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
准确的说是曾经的杨府。
梧桐苑。
暖暖的阳光穿过树梢,闯入雕梁画栋的亭子中。
亭子周围种植着无数的名贵花卉,此时正值春季,那些花儿开得格外艳丽。
蜜蜂在花丛不断奔走,而后消失在天际,不知去了何处。
蝴蝶在花丛飞舞,蝴蝶种类繁多,每只都长大飞出漂亮,都是女孩儿喜欢的样子。
亭中一名方才及笄的少年躺在摇椅上,摇椅被春风推动,不停的摇摆着。
少年的睡颜吸引了在花丛飞舞的蝴蝶以及采蜜的蜂儿。
它们围着少年不停飞舞,神奇的事情。
它们翅膀震动的声音,在进入亭子时,皆是消弭在了空气中,恐惊了少年的睡意。
亭子的情景宛如一副。
良久。
少年睫毛微动,眼帘开始挣扎起来。
成群的蝴蝶与蜂儿从亭子四散开来,场景无比的震撼,也无比的美丽。
少顷。
随着动物们的离开,亭子的少年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的瞬间,亭子出现了一道身影:“公子,白狐方才想过来给您汇报工作,这时还在外面对着。”
刘安眨了眨眼睛,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的气息,声音懒洋洋道:“让她进来吧。”
“是。”赵云应声,而后消失在了亭子中。
刘安看着赵云留在空中的残影,心里微微感慨:“赵云应该是位面之子吧,天赋也太恐怖了。”
不过只是感慨了一句,之后便看着远空的骄阳陷入了沉思。
数息之后。
雪雀跟随赵云进入了院落,两人朝着亭子走来。
这次赵云倒是没有跟瞬移似的,而是正常的领着雪雀来到凉亭的位置。
“公子*2。”两人齐声道。
刘安摆了摆手,示意两人都坐下,不用在乎那么虚礼,毕竟这些人都是从北国出来的。
两人坐下后,赵云自觉的泡起了茶水。
赵云泡茶,刘安躺在摇椅上微咪双眼,雪雀安静的等茶。
亭中一时间选入了寂静,只有周围不断飞舞的蝴蝶,证明这处是有生气的。
少顷。
赵云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把茶水,自己也拿起茶水抿了一口。
雪雀见到赵云一口喝完的茶杯,眸中带着笑意,打趣道:“子龙还是喝不惯这茶水么?”
赵云看了刘安一眼,正色道:“白狐这话何意,我跟着公子数年,这茶水自然也是心中挚爱。”
说着给雪雀表演了一下什么叫茶艺。
刘安瞥了一眼他眼花缭乱的操作,便把目光落在了雪雀身上。
见刘安看向自己,她神色一正,收起了方才与赵云打趣的神色。
站起身恭敬道:“公子。”
刘安摆了摆手,淡淡道:“说吧。”
“是!”雪雀应声,而后开始汇报关于弘农的事情。
“城中所有的富家豪族皆被黄巾带走,而今城中都是穷苦百姓,皆是大字不识一个,管理起来还是相对简单的。
且我青衣阁占据了各地村委,全都能对百姓进行的很好的管理。
黄巾压着那些富家豪强离开之后,弘农县周围所有的土地地契,全都被我们翻出来了。
只要这些地契没了,弘农城外最大的土地,那边都是弘农政府的。”
“不错。”刘安赞许道,同时吩咐了一句:“要中控城中的舆论。”
雪雀因这赞许,脸色浮起了一丝红晕,刘安吩咐任务的时候,她立刻应了下来。
“城中所有世家都被弄走的么?”刘安好奇道。
“不是~”雪雀想都没想变给出了答应:“那些罪大恶极之人,当场便被弄死了。”
赵云给她杯子添茶,淡淡道:“去去戾气,别整天就想着杀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能不杀人就被杀人了。”
听到赵云的话,两人皆是陷入了沉默。
对他的话表示无法相信,刘安更是凑到他身前,仔细观察了一下赵云。
见他已经声色平常,也就不在管他,而是继续问起来关于黄巾的事情来。
“···”
···
——
邺城外。
一条长长的队伍蜿蜒曲奇,从高空俯视,便能知道这是一条‘黄龙’。
队伍两侧皆是头绑黄巾的青壮,中间是许多狼狈的人们。
在队伍的后方,杨赐两眼无神,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整个人宛如行尸走兽一般,没有一点精气神。
全然不然往日的高贵,他此时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跟一个流浪汉没有一点区别。
“原地休息一刻钟。”
随着声音响起,赶路的人们纷纷原地坐下,移动半分,因为曾经有人移动过,而后下场非常的惨烈。
杨赐也随着人群一同坐下,他身边老管家扶着他,轻声道:“老爷您慢点,别闪到了腰。”
随着这一生老爷,杨赐眼眸汇集了一些神采,这是这神采满是复杂。
他低语道:“你不必如此,而今落得这般田地,皆是我等自己造的孽啊。”
管家见到了他眼里的落寞,出声安慰道:“老爷怎可把所有的东西拦在了自己肩上,就算您当时不出手,也会有其他人帮助张角。
只恨那张角是背信弃义的小人,他不仅把所有世家踢出了太平教,甚至想要覆灭世家豪门。”
管家义愤填膺,脸上满是愤愤之色,他见杨赐仍旧一脸的死气沉沉,便继续安慰道。
“老爷,黄巾贼这是与所有世家为敌,只要我等的遭遇传了出去,其他地方豪强知道了黄巾对世家的态度。
其他人肯定会联合起来,黄巾贼定会被除去的。”
杨赐听到这话,脸色的死气减少了许多,眼中的光也满满恢复。
“啪~”一道皮鞭抽在了管家的神色,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
“老家伙吵什么吵,还不好好休息,若是等下掉队了,老子一定扒了你的皮。”
说着骂骂咧咧的走了。
杨赐眼中方才升起的神采,在这一鞭之下又消失不见了。
管家躺在地上的身体,他也不敢去扶起来,因为这几天的经历,真的人他产生了无尽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