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云儿用力摇头。
“没有?没有这孩子怎么来的?你不要告诉我是托梦得来的!”林母显然不信,觉得她还有隐瞒。
“我前半夜还好好的,醒来就大肚子了,难道真是梦里……”云儿实在想不通,现在好像只有这个可能了。
“托你个头,这话你骗鬼呢!你是不是在外面被谁给偷偷欺负了?你老老实实告诉妈妈!”林母恨不得敲她的脑袋。
“没有!”云儿赶紧摇头。
“没有?你有没有跟哪个野小子出去开房?”
“妈,我是那种人嘛!”云儿感觉很冤枉。
“你公司不是有很多男模小鲜肉嘛,是不是他们中的一个?”
“不是,怎么可能,他们都有专业的经纪人,要联系也和他们的经理人接触,我很少跟他们直接见面的。”
“那一定是被人偷偷下药了,迷迷糊糊被人给欺负了。你回忆下,最近有跟那个男人单独出去过?”
“没有啊……”云儿拧着眉头回想,虽然因为工作的关系倒是接触过不少男性工作伙伴,但这些大多实在会议室的公开场合,又是监控,又是秘书和其他员工陪同,根本不可能发生那种事情。
“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单独出去喝酒之类的!”
“单独出去没有,但喝酒倒是有几次,但没有多喝,喝得也是香槟这种度数不高的酒,根本没有喝醉!”有些应酬云儿虽然不喜欢,但也不得不应付。
“你啊,一点防备心都没有,那些花花公子,为了得到他们想要的,绑架、下药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可能就是被人偷偷药倒了,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啊?这…….这什么办?”云儿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一下子慌了神,“把孩子打掉吗?”
“先别乱来,你把孩子打掉了,老爷子那边怎么交代!”林母点这云儿的额头小声埋怨道,“你啊,你啊,怎么那么不小心!告诉妈妈,和你喝酒的有谁?”
云儿绞尽脑汁回了好久才记起几个名字。
“塑料大王李总?他年级有五十多了吧,老婆都换了好几个了,不是他。特例电子的ceo杜总,他的年纪都快退休了吧,肯定不是他。霸江南的执行总监段贤,那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唯一的太子爷?这个很有可能。”
“妈,都不是,我那时虽然有喝酒,也就一两杯,根本没醉,我记得很清楚。”
“清楚你的头,你要是清楚现在就不会挺着大肚子了。这事除了我不要对其他任何人讲,对外你就说是那个吃软饭的。”
“这……”云儿感觉有些内疚,感觉自己给周朴戴了绿帽子,负罪感让他心里憋得难受。
等林母走后,云儿赶紧跟周朴打电话,可是很快放弃了打算,她能说什么呢?问他孩子是不是他的?如果是还好,如果不是,她哪里还有脸面。
在她的记忆中,周朴一直以来都很规矩,最多只是亲嘴,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自然知道亲嘴可不会亲怀孕了。
她现在倒是希望孩子是周朴,希望是他哪天夜里不规矩了偷偷摸上了她的床,那样也算名正言顺了。
如果孩子是别人的,那可就完蛋了,打掉?怎么跟爷爷和爸爸解释,不打掉?让周朴做接盘侠?如果是以前的他或许会认,但最近的他性格变得强势起来,说不定会闹出大事来。
纠结了好久,他还是决定打电话给周朴,打算先探一探他的口风,可惜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能打通。
此刻周朴正在血库里偷血袋喝,因为血库在地下,屏蔽了电子信号,并没有接到电话。
他穿着白大褂,利用实习医生的身份,混进里面倒是没有废太多功夫。看着一代代血液整齐的放在冷冻箱里,早就难耐的他,已经等不及将血液解冻升温,直接咬开大口的喝了起来,冰镇的血液喝起来还是别有一番风味,很快就喝下了十几袋。
这次能活着回来已经算是运气好了,又是天雷审判,又是姚胜背叛,还有黑暗人格的强势上位,每一关都凶险万分,他是拼尽了全力才捡了一条命回来。
回来之后,体能耗尽的他急需血液补充营养,当时怀里正抱着香喷喷的云儿,那脖颈处淡红的血管,透着生机的律动,充满了诱惑,香甜的滋味让他差点失控。
好容易才克制了下来,逃似地,跑来了医院。
……
血库的大门被打开,负责管理的医生进来一看傻眼了,里面的血袋明显少了许多,报告给主任,调查监控发现摄像头被人破坏掉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破坏。这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那个负责看守的青年医生因此背了黑锅,写了几千字的检讨,还罚了一个月的奖金,这让他很是郁闷,发誓一定要把这个偷血袋的小偷给揪出来。
为此他特意买了针孔摄像头,放在隐蔽的盆栽上,镜头对准了血库大门,自己也打起了十分的精神,不时的查看监控。
喝饱的周朴已经擦干嘴角回到了熟悉的急诊室。看着医生护士忙进忙出,病人排队等候的场景,他突然有些不适应,还没有完全从教师的职业角色中转变过来。
“钱正,别人都在忙,你一个人闲的没事做是吧!那个患者的脚部你来处理!”古医生见周朴双手背在后面,一副领导视察的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主任呢!不爽地他,打算给他出点难题。
周朴对久违的医护工作有些怀念,也不生气,爽快答应了下来。
患者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穿得十分朴素,弓着背,驼着腰,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来到病床边。
周朴拿起病例报告一看,上面写着:足藓,鸡眼。
足藓就算俗称的脚气,汗脚,真菌感染引起的。常见于夏天湿热天气,脚部不透气的状态下发病率很高。
鸡眼是脚部皮肤摩擦或者压迫导致的皮质增生。这些都不是什么大病,甚至都可以不用来医院治疗。就算来了医院,这种小毛病,一般护士帮着就处理掉了,不知道为什么派给了他。
但当患者脱掉鞋袜,露出脚掌的时候,周朴总算明白原因了。
一股浓烈的滂臭弥漫开来,逼得周围的其他人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接连后退,离开好几米的距离,有的甚至掏出了急诊室大口喘气。
“啊,毒气啊!”
“太臭了,比化粪池还恐怖!”
“我喘不上气了,我需要氧气,我需要呼吸机!”
“我的眼睛,熏得都辣眼睛了!”
“太恶心了,这是三十年不洗脚了吗?”
大娘的那双脚都快看不出人形状了,上面一层层的死皮,像是鱼鳞似得,一层叠着一层,中间还有许多鼓起的水泡,许多水泡眼睛溃烂了,流出污浊的脓液,正是这些脓液散发出阵阵恶臭。
“我来之前有洗过脚,还用了香皂。对不起,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大娘很是难为情,哆嗦着想要穿回鞋袜,却被周朴拦住了。
“我马上帮你治疗了!”周朴带上手套,蹲下身体,开始按压脚底板上的死皮,发现已经角质化了,硬得像是塑料的鞋垫一样,如果硬扯下来的会,会让患者很痛苦。
于是他取来脸盆,倒上温水,先给大娘洗了把脚。
洗脚这活,周朴很熟悉啊,以前没少给云儿洗,属于专业领域,把大娘伺候的合不拢嘴,一个劲地夸周朴技术好。
“小大夫,专业的就是不样啊,这脚都洗得不一样,舒坦,水温刚刚好,洗起来一点都不疼!”
“大娘,你早该过来了,早点治好了,你也少受罪啊!”
“谁说不是呢,我这脚啊,穿鞋就痒得很,挠了也没用,本来觉得没什么,现在难受的路都走不利索了,只能去医院看看了!我们村的郎中说,我这是来得太晚了,没法治了,小大夫,你看大娘这脚还有救吗?”
“你放心,能治的!一次就能治好!”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家农村的,来一趟这里不容易,就怕什么复诊了。”
“等会我给你擦药和用刀,可能会有些疼,你要忍着点!”
“没事,没事,你尽管用,就算把大娘的脚给砍了都没事,大娘不怕疼,就是痒痒受不了!”
周朴一边和大娘攀谈,一边开始用酒精擦拭脚底板消毒。正如大娘所说,她还是挺耐疼的。酒精碰到溃烂的伤口还是挺疼的,不过大娘却咬着牙没有吭声。
大娘的脚底板经过热水浸泡,已经变软了许多,酒精消毒之后,周朴掏出锋利的手术刀开始刮脚底板上的鸡眼和死皮。
这时考验的是手够不够稳,眼够不够准,不能切得太深,伤到了真皮,那样没伤都给他切出伤来;也不能切得太浅,鸡眼和死皮有残留的话,真菌还是容易复发的。
对于那些新手来说,可能做到这两点有些难度,也有人比较保守,选择切得浅一些,这样比较稳,不容易出医疗事故,还可以让患者复诊赚两份钱,却对患者不太友好。
但周朴就不用担心这个,在神识的帮助下,他动刀每次都会在最佳位置,下刀又快又稳,就像是削苹果,不但削得均匀完整,连果皮都不带断的。
看着那些老皮、死皮被刮掉,看着凹凸不平地粗糙脚底板变得光滑平整,整个过程还是挺解压的。
“这么干净啊,这还是我的脚吗?”大娘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被刮过的脚,脚趾缝也不再奇痒难耐了,心里说不出的舒爽。
见大娘兴奋地想要下地行走,周朴赶紧拦住:“还没结束了,还得再上药,包扎,休养一段时间,等新的皮肤长好了,才算治好了。”
之后周朴又说了一些忌水,忌口之类的叮嘱,听得大娘连连点头,已经把他当成神医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