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夜长梦多,周朴想趁着云儿睡着,先把两次偷亲给处理了,不然等天亮后,可不一定还有机会,于是伸手抓住章霞的两只手腕,身体欺了上去,将她压在了床上:“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求你让我亲一下啊吧!”
“……”章霞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又怕自己动作太大吵醒了旁边的云儿,只得看着他的脸越靠越近。
其实他对周朴的感情有些复杂,起初以为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实人并没有太多在意,,渐渐发现他身上的藏着许多秘密,尤其是那次格斗比试中碾压般的打赢了自己,让她第一次又了被征服的感觉,也让向来不愿服输的她不得不承认彼此之间的巨大差距。
随着两人接触越来越多,一起破案,经历生死,她很快就把他当成了好兄弟。后来他主动来警局送花,听着弟兄们的起哄,她的心也变得躁动起来,直到听说了他已经结婚,突然间她发现,需要重新定义两人的关系了。
她发现或许她的内心深处并不单单只把他当哥们,那段时间她很迷茫,甚至上班都有些心不在焉,最后他不得不告诫自己不要犯原则性的错误,于是她开始刻意地疏远对方,让自己的心慢慢变得冰冷起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后有一双大手,有意无意地将两人安排到一起。让她那颗本以为已经冰冷的心再次火热了起来。
听着周朴的动人的情话,她的心乱了。他是那么的急不可待,他是不是根本不爱自己的妻子?是不是云儿待他不好,已经让他厌倦了?是不是两人只是因为孩子才勉强维持着婚姻?是不是他的内心深处也为她留着位置?
这一刻,她忘记了挣扎,只是瞪大着眼睛,剧烈地喘息,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有期待,有兴奋,有畏惧,有内疚。
就在她紧张地快要窒息的时候,周朴的手抚摸轻轻地着她的脸颊,然后温柔地在她脸颊上蜻蜓点水了一下。
周朴正要离开,发现唇边有些湿润,抿了抿发现有一点点咸味。接着她的唇角被柔软碰触了一下,那么近的距离,他能明显感受到对方脸上的灼热气息。
这下周朴愣住了。刚才,刚才是不是被她亲了一下?刚才她是不是哭了?章霞流泪这他理解,毕竟自己为了完成任务,已经接近强迫她了。但她亲自己一下是什么情况?这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讲道理,她都哭了,那明显是讨厌的,但主动回亲,那应该表示乐意吧,为什么女人可以表现的那么矛盾,让他完全看不懂呢?
黑暗的房间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听着章霞剧烈的心跳声,周朴能猜到她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周朴心里咯噔一下,糟糕,好像玩大了,她不会喜欢自己吧?为难消受美人恩,他已经结婚,已经有了云儿,没法对她负责啊!
不会不会,怎么可能女人会爱上自己呢?周朴内心安慰道,一定是自己误会了,她应该是想要起身,不小心撞到了自己,一定,一定是这样的。
“你不要喘那么大声,云儿要是醒了,我们就解释不清了。”章霞压着声音小声提醒,侧头望着晕人毫无防备的睡颜,章霞突然很内疚自责,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趁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到此结束吧!”
“哦……”周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呼吸也乱了,慌张地松开了她的手,从床上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
这才想起最初的计划,是按照任务的要求,先偷亲两下,然后第三次的时候,顺便将云儿吵醒,让她不小心看到自己的偷吻。这样任务就算一次完成了。
可惜刚才太过紧张,把自己的计划给忘记了,现在如果再扑上去补救,时机好像不对。尤其是已经把人弄哭的情况下,他实在厚不起脸皮再来一次强迫。
为了缓解尴尬,他突然想到一个将功补过的计划:“我有个办法把凶手找出来!需要你的配合,希望你不要害怕!”
…..
几分钟后,客厅,章霞看着周朴摆弄好的油纸、拉住、瓷碟,似乎想到了某些神秘的宗教仪式。
章霞抱着胸口,确认周朴没有歹意,这才皱着眉头狐疑地问道:“你不会也信了那些邪门的东西,搞那些有的没的吧,我劝你不要碰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你就当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万一成功了呢!来,伸出食指,按着瓷碟,跟着我一起念!”周朴拿出了碟仙。既然对方玩阴的,他只好玩得更阴。不过这东西需要至少两个人配合着玩,云儿大着肚子不放心,只好找章霞帮忙。
“我学的是技术侦查,反侦察,证据链侦破,可不是来跟你搞迷信的。”章霞明显不想陪着周朴瞎闹,哪怕当做游戏玩,都觉得对不起她这身制服。
“快过来,游戏要开始了!”
“我还得回去保护云儿,可没空陪你玩游戏!”章霞转身要回去。
“等等,帮个忙吧!”
“你自己玩吧!”听到帮个忙,章霞心里有了阴影,生怕他又乱来。
“你要是不帮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周朴无奈,光棍地威胁道。
“你敢?你想怎样?”章霞咬着牙,戒备地望着他,她可不吃威胁这一套,曾经有多少罪犯口出狂言,威胁她的生命安全,她不带怕的。
“你不帮忙,我就亲你!”周朴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你……你无耻!小心我去告诉你老婆!”章霞发现完全低估了周朴的下限,竟然拿这个事情公然威胁她,还有比这个更加不要脸的吗?
“你告诉她,我也要亲你!”周朴干脆豁出去了。
“你,你下流……”章霞被他搞得要抓狂了,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要命的是偏偏她内心竟然还有一丝欣喜。
她是真怕周朴说到做到,当着云儿的面强吻自己,到时候自己狐狸精的罪名可就坐实了,解释都解释不清了,自己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最终她只得不情不愿地跟走到周朴对面坐下:“先说好啊,我陪你疯一次啊!”
跟着他粘着无聊的咒语,只想赶紧做完游戏回去,可随着游戏的进行,气氛渐渐不对劲起来。
周围变得异常安全,连室外的虫叫声都渐渐听不到了,周围的温度很快降了下来,尤其是后勃颈那一块,感觉像是对着空调的冷风机在灌冷风,冷得她直起鸡皮疙瘩。
“游戏规则很简单,一人问一个问题,然后跟着我一起念咒,把碟仙送走就好了。期间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
“知道了!”章霞缩缩脖子,只觉得周朴神神叨叨,啰里啰嗦。
“碟仙,袭击云儿的凶手在哪里?”说完周围传来什么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碟子开始剧烈的晃动,然后开始砸油纸布上缓慢移动起来。
章霞狐疑地盯着周朴的手指:“是你在移动吗?”
“帮我看一下,它停在什么字上面。”
“千……川……湖…..洗脚城。”章霞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来,心里的感觉乖乖的,明明自己的手指搭在碟子上,却丝毫不受自己控制,有几次她故意加大力气阻止碟子移动,但至少停滞了片刻,自己的胳膊就又酸又冷,很久失去了力气。
“你帮我问一下凶手的名字!”
“你自己不问?”章霞对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很反感,如果不是被逼,她一刻都不想参与。
“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你也注意下,不要破坏规则。”周朴认真的提醒道。
“知道了!”章霞并不信这些迷信的东西,只是迫于无奈才陪着他玩,问完之后,出于好奇,她故意将手指移开了,想要看看周朴一个人是不是还能完成独角戏。
就在她讲手指移开的瞬间,门窗紧闭的客厅,突然原地刮起一阵大风,见她的头发吹得凌乱。
当她伸手去抓头发,发现头发比她想象地要多,抬头一看,不由张大了嘴巴,眼睛也瞪得都快掉出来了。
原本吊着巨大水晶灯的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地缠绕着乌黑的头发,那些头发似乎每一根都有生命,正像小蛇一样游动,有些眼睛慢慢垂下,真好和她自己的头发缠绕到了起来,他的手指抓着的头发中,就有一些是那种自主扭动的头发。
这一幕看得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更恐怖的是,随着她的抬头,那些头发似乎察觉到了一样,开始加速扭动,沿着周围的墙壁蔓延,将四面墙壁都围住了,然后沿着地面朝她的脚边袭来。
章霞吓得想要失声尖叫,但却发不出声音,不知什么时候,脖子上已经缠住了一缕细长的头发,将她的脖子勒住,越来越近,憋得她满脸通红。
她奋力想要拽开那些恐怖的头发,但它们的坚韧超乎寻常,并不能扯断,反而白白浪费力气。
费力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将脖子上的长发断一截,可刚能喘口气,更多的头发开始加速缠绕过来,将他的手腕、脚腕、脖子、腰肢通通缠上。她手上的刀也被缠住,再也使不出力气。
剧烈的窒息感让她脑袋发昏,未知的恐惧让她浑身冒冷汗,就在她因为自己就要被勒死的时候,周朴伸手扯断了她脖子和手腕的头发,将拉着他的手腕,将她的手指强行按在了瓷碟上。
瞬间周围的头发开始像潮水般快速退去,一些又恢复了平静,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剧烈咳嗽的章霞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恢复过来,这一刻只有周朴握着的手还有一点温度,全身都不受控制地抖得厉害,刚才那一幕,已经成了一辈子的阴影。
周朴同样一阵后怕,他没想到章霞会突然松手,因为看不见,他的反应慢了半拍,当他察觉到异样时,章霞差点被碟仙给勒死,好在他右手贴近了还能看到有些东西,赶紧将章霞重新拉回了碟仙游戏,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之后章霞变得十分乖巧,周朴说什么她都乖乖照作,她是真的被吓怕了,一直到结束,她依然没能让身体停止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