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师父只让送这个做贺礼!”叶鹤乾从背包里抽出一个小盒,也就铅笔盒那么大,上面贴着一个封印和红泥。
“那你包包里的都是些什么啊?”
“睡袋、帐篷、锅碗瓢盆、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你是野营的吗?”
“师父给的路费不多,只能省着点用。”
“厉害,你比我还省啊!你这个小龟壳看着挺别致,是你的法器?”
“这是占卜用的,向师父借来的,说是我这趟任务如果完成的顺利,就会送给我。你别小看它,它算起来挺准的,我来给你算一卦吧!你拿着它摇晃,把里面的铜钱甩出来。”叶鹤乾将小龟壳塞到周朴手里。
周朴刚一接触,就感觉到上面传来一股灼热,烫得他下意识地送开了手。
小龟壳掉在地上,里面两枚铜钱掉了出来滴溜溜滚了好远。
叶鹤乾一惊赶紧捡起龟壳,追着两枚铜钱跑去。
“对不起,我手滑了,没摔坏吧!”周朴有些内疚地跟上,生怕自己不小心把人家师父送的宝贝给摔坏了。
“它是青铜铸造的,没那么容易摔坏,倒是你,恐怕要出事了!你看!”
周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方向两枚铜钱都卡在了裂开的水泥缝隙中,两枚铜钱都立着没有倒下。
“这概率应该很低,说明我运气很好吧!”周朴打着哈哈。
“我要是有你那么乐观就好了!”
“那有什么破解的方法吗?”周朴也收起了玩笑,开始认真起来。
“天干地支,子丑寅卯……甲乙丙丁……”叶鹤乾掐着指头念念有词,最后对着两枚铜钱的方位比划了好一会儿,一拍大腿,“朝南方走!或许有机会逢凶化吉!”
“南方?那不是要往回走?那不是自投罗网?”周朴眼中怀疑叶鹤乾是不是学艺不精,算反了方向,因为正常人都能想应该继续上山,尽快见到静亭大师,寻求他的庇佑。
“好像也是哦!”被周朴一提醒,叶鹤乾自己也怀疑了起来。
“喂,你占卜的成功率有多高啊?”周朴怎么感觉这个道友有些不太靠谱呢。
“五五开吧。”
“五五开?你这跟瞎蒙有什么区别?”周朴大汗,感情这家伙抛铜钱和抛硬币一个概念,正面反面各占一半啊。
“它关键时候酸得还挺准的。”
“有多准啊?”
“大概八成吧!”
“……比五五开要靠谱多了!好吧,我就信你一回!”
“你愿意相信我?那真是太好了!路上我给别人算卦,他们都说我是骗子,只有你肯信我!你真是太好了!”叶鹤乾很是激动地拉住周朴的手握住,用力的摇着。
“……”周朴突然有些后悔了,但现在改变注意,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走,越走越是后悔,好不容易爬到半山,又走回头路,看起来好傻。
一个小时后,周朴他们到了一处凸起的高台,高台那里站着四五个穿着制服的青年,制服的背后写着景区管理员的字样。
对来往的行人在进行搜查。
周朴记得刚才上山的时候并没有这些人,虽然奇怪却也没有太过在意,或许是在检查违禁品之类的东西,他们并没有带不该带的东西,因此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被拦下后,例行搜身,又被要去打开包裹检查。
两人老老实实打开包裹,却被推到一边,管理员粗暴地将叶鹤乾的包裹扯开,将里面的东西一间间拽出丢到一边。
很快翻出了一封信和一个礼盒。
“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管理员摇着手里的信件说道。
“为什么?书信也违法吗?”叶鹤乾不解道。
“违不违法,我们说了才算!”管理员将书信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唉,那是我师父的信!还给我!”叶鹤乾想要上去那会,却被一把推开。
“小子,干嘛?想动手啊?活腻味了?”其他管理员纷纷围了过来。
“这是给静亭大师的书信,我们只是送信的!”周朴上去想要缓和一下气氛,顺便借助大师的名号,希望他们可以看在大师的面子上给个方便。
“那就对了,上头有令,有人借着送信的名义想要暗害大师,你们都有嫌疑,跟我们走吧!”
“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是三山的弟子,家师和静亭大师是多年的好友,怎么可能暗害他呢。一定是误会!”叶鹤乾掏出代表自己门派的一个令牌。
管理员将令牌抢了过去,仔细一看,也收进了口袋。
“哎,我的令牌!”
“你的令牌是伪造的,你的呢?”管理员望向了周朴。
“我没令牌!”
“你没有令牌更加可惜,把他们两个都带走!”管理员招招手,伸手其他人过来擒拿他们。
“等等!我这里也有一块令牌,你们看看是不是真的!”一个带着自行车头盔护膝、带着太阳眼镜的青年身后背着自行车和一个旅行包,从山下往上走。
管理员接过令牌一看,上面写着:阁皂山。
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你这令牌自然也会假的,你也一起跟我们走一趟吧!”
“去哪里?”背着自行车的青年是阁皂山张延七,他听到这话,眉头皱起,心中诧异,冷哼一声。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三人在是个管理员的包夹下,只得跟着他们沿着山路往旁边的一个岔道上走,这条路看起来不像是上山也不像是下山,而是水平方向。
“道友好,我是茅山的钱正,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周朴看到这人背着自行车上山,却气定神闲,气息平稳,可见身体素质不错。
“原来是茅山的道友,免贵姓张,名延七。是阁皂山的弟子!”张延七客气地行了一礼。
“你是阁皂山的师兄啊,我是龙虎山的,我叫叶鹤乾,师父说你们的丹道符水很是厉害呢。”
“客气了,家师也常提起贵派的金光咒名动天下。哦,还有钱师兄你们茅山的符箓阵法也是天下一绝!”张延七说话十分客气,一看情商就很高。
“他们好像带我们悬崖,大家做好准备!”周朴已经用神识查探到前面一百米左右,再过一个弯道就是没有路了。
“他们要推我们下悬崖?”叶鹤乾惊呼道。
“嘘,小声点!谁推谁还不一定呢!”张延七冷哼道。
“杀人可是犯法的!他们,他们怎么敢这么做啊?是不是只是吓唬我们一下?又或者是走错路了?”叶鹤乾不解道。
“钱师兄,你怎么对前方的路那么熟悉?我这里角度好像看不到悬崖吧!”张延七审视着周朴。
“哦,门内又秘法可以窥视远方地形。”周朴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贵派的术法当真神通广大,佩服佩服!”张延七心中向往,但周朴提到秘法,知道不能轻易相传,也就没有开口求教。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悬崖边,虽然只有半山腰,但高度已经达到了五六百米,望向悬崖下面,停车场的汽车比蚂蚁还小,山下的大湖也只是一个小水滴,看久了,不禁让人头晕眼花。
为首的管理员突然爆发,抓住叶鹤乾的大背包,朝着他腰部用力一踹,将他踹得失去平衡,左脚踏空掉了下去。
叶鹤乾大惊,自己也算是做了防备,特意放低了重心,尽量贴着山壁,还用手抓着山壁上的岩石防止意外。
可对方出手太过迅捷,力量又远超常人,即使有了防备,还是被硬生生地踹了下去。
看着身体掉出山路,他的心都要快跳出来了。惊慌中在自己的胳膊被一双大手抓住,拉住他的是周朴的“坐骑”铁面。
铁面和周朴也被其他管理员偷袭了,好在铁面和他分量够重,地盘很稳,被踹中之后只是微微一晃,就止住了身形。
见同伴危险,周朴当即命令铁面救人,可这么一来,他却被甩了出去,好在叶鹤乾反应不满,当周朴从他旁边落下的时候,及时出手拉住了他。
“钱师兄,抓紧了,你好重啊,我快没力气了,你抓紧爬上来!”叶鹤乾一手拉着铁面,一手拉着周朴,身体绷得紧紧的,已经没有余力去做其他了。
“我也没力气啊!铁面拉我们上去!”周朴正中诅咒,手脚酸软,始终没法用上力气。
铁面力气倒是够大,不过山路狭窄,他只够面前站立,没法使出全力,更何况还有人搞破坏。
其他管理员见状,唯恐他们死得不够快,对着铁面一阵拳打脚踢,好几次都差点滑出山路,掉下悬崖,吓得叶鹤乾哇哇大叫。
“你不是会金光咒吗?快用出来啊!”
“我也想啊,可我一直没学会啊!”叶鹤乾尴尬地喊道。
“你刚才被控制的时候用得挺好的,你再试试看!”周朴可还记得,自己的胸口和拳头都被他的金光咒伤过,到现在还没完全愈合。
“通通下去吧!”为首的管理员将抢到的包裹放在一边,朝着铁面飞踢了过去。
可就当他快要踢到的时候,肚子被人踹了一脚,身体偏离了方向,朝着悬崖飞了下去,只听下面传来惨绝人寰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