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完,皆是暗自大赞。
不过依旧不能表露出来。
更多的,是对卫良这个孩童的赞许之声。
蔡邕没有说话,饶有兴趣的看向卫良,眼睛里都充满笑意。
对卫良的赞赏之情折是更胜。
不过蔡邕的眼睛深处,浮现了一抹疑惑。
那就是在他回去后,得知自己的夫人害喜了……
文会现场很是热闹,不过都是私下里的交谈,没有摆出来。
明眼人都知道,卫良的话,就是在说何贵,不守规矩。
而一首赞国诗,写成了打油诗,不守规矩,硬要扣,也是能扣个反贼的名义的。
完全要看其他人怎么理解了。
毕竟说大汉怎么怎么样,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说的。
不过何贵还不自知,道:“你让我重写,那不成,我就这样,大才就行了,该你了卫觊,卫大孝子?”
何贵身边的其他人都开始附和道:“是的,该你了。”
卫觊面色有些尴尬,对于这个孝子之称,还是很不适应。
总觉得对他说这话的,是在嘲讽自己。
他看一眼卫良,卫良眼神中给出了坚定,小手还在怀里比划了两下。
示意他,记得用扇子。
不过卫觊没有看懂。
卫觊再看一眼蔡邕,蔡邕面无表情。
他一咬牙,早晚要面对这种场面,这也是一个很好出名的机会。
为了缓解紧张的双手,从怀里取出卫良给他做的折扇。
当着众人的面,单手一甩,“啪”的一声。
手里的竹折扇快速打开。
一个半弧形的扇子出现在手里,摇曳两下后,双手作揖,对着众人自信从容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就献丑了。”
随后便开口念了出来:“鸿鹄搏志远,一马踏平川。愿作天山客,雕弓射日圆……”
“好,好,好!”
“好一个,鸿鹄搏志远,一马踏平川。”
一时间,掌声不断。
在场的文人,皆是赞叹。
咏志的诗律不在少数,而能够以小见大,志向高远的,确是少之又少。
再加上卫觊的扇子造型奇特,与此诗相配,有一股浩然之气,充斥在整个文会内。
赞叹了许久后,所有人都将何贵给忘在了原地。
不停的与卫觊交谈。
何贵见状,灰溜溜的从人群中离去。
只是走时,手捏着拳头,一脸愤愤。
卫觊与众人的交谈时间很长。
持续了半个多时辰。
卫良还在担心,若是一直不提扇子,是不是要找个人做托,去询问一番。
结果人就来了。
只见一人开口问道:“卫公子,你手里的可是扇子。”
“不错,正是扇子,此乃我弟弟卫良发明的扇子,名叫竹折扇。”
卫觊将扇子合起,并指向卫良。
众人一看,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个三岁小童口齿伶俐,原来是卫觊之弟。
卫良也学着卫觊的样子,双手作揖,朝着众人拱了拱,道:“由于家境有些贫寒,小儿迫不得已出来卖扇子,大家若是喜欢,可以找我询问和订购,此扇子,乃是文人墨客必备的器件,数量有限,越早定能越早拿到,拿到就能如何?……”
卫良没有继续说下去,拿到就能干什么,他们自己去脑补。
装逼必备神器,限定款,谁不喜欢?
蔡邕想笑,家境贫寒?
呵呵,河东就没有一个家族比你卫家还有钱了吧?
文人墨客倒是一个不错的词语。
对于这个三岁的还可能会成为准女婿的卫良来说,蔡邕内心的好感与好奇一直在成正比的上升。
“文人墨客,哈哈哈,说的是我们吗?”
“这个词形容的极好。”
“确实不错,卫家尽出些麒麟儿啊!!”
随后,卫良从身上也拿出了一把竹折扇。
“今日为了助兴,我将此扇拿出,作为文会第一的奖励。”
忽然有人问道:“此扇价值多少?”
“此扇若是刻字,价值两万钱,若是作画,价值三万钱。
而我手中的这把,不仅刻字,又有画作。
价值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所有人倒吸了口气,“这扇子,比市面上的锦绣丝绢扇,卖的还贵!”
“我倒觉得,物有所值。这气度,展示起来,是丝绢扇不能比的。”
“对,我觉得还便宜了。”
不停的有人赞许道,有人直接开口:“我要预订,我要预订,我要三十把。”
“我要二十把。”
“你们这是拿扇子去吃吗?要这么多?”
只不过这个人刚说出话来,就后悔了。
因为其他人全都像看傻子一样看向他。
要这么多扇子是干嘛,那还用说?
当然是拿回去卖呀。
能来这个地方参加文会的,基本上都是世家子弟。
家里多少都有产业。
耳濡目染下,对商贾之道,必然有一定了解。
这是商机了,也只有那些死读书的人,看不到商机。
“成何体统。”说话的是先前那个白发老者。
蔡邕也用手敲了敲木案,示意大家安静。
“此乃文会,既然卫小友有心,那这彩头,便由诗律第一获得吧。”
蔡邕笑着说道:“在场的所有人皆可赋诗一首,只要能胜过卫觊,那便是获得此扇如何?”
“什么?”
下面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不是说有难度,而是非常有难度。
首先卫觊是提前作诗,时间上就有绝对优势。
在者,卫觊这首诗的水平,已经到了中上水平,想要突破还是有些难的。
贾诩笑着摇摇头,他一眼就看出了蔡邕的心思,蔡邕是想自己拿那扇子呀。
蔡邕的话,是在场所有人,点名了也包括自己。
而之前这场文会,蔡邕可是主持和评委。
现在,就不是咯。
眨眼间,时间又过了半个时辰。
期间好的律诗也有,不过由于时间仓促,用词拿捏上,显得不顺滑。
还有他们提前备好的律诗,虽然用词上是极好,但是意境却又差了一点。
又过了许久,在场的没有人再说话了。
忽然,那个白发老者开口道:“还有没有人作诗?没有的话,那老夫便作诗……”
“严老,稍等。”
说话的正是蔡邕,蔡邕笑着道:“在下也有一首诗律,想在严老之前亮出,以免严老的诗律出来,夺取了在下的光辉。”
严庭老脸一抖,带着些许埋怨的,看了眼蔡邕。
然后又故作大方的说道:“那蔡儒,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