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良被何贵关在了县衙的大牢里。
没过多久,卫良所在牢房的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正是何贵。
有人搬来一把胡床,何贵正坐在卫良的对面,带着邪笑:“你还记得我不?”
“何大人,我们似乎从未见过啊!”
“没见过?呵呵,我可是从来没有忘记你呢!”
卫良做出一副疑虑的姿态,沉思了片刻,然后再次反问道:“还请何大人解惑,你我何时见过?”
“十年,文会……”
“不记得了!”
“你当时三岁。”
“不记得了!”
何贵的笑容,变得僵硬,脸色有些阴沉,“你不记得了,可不代表那事就没发生过……”
卫良继续装,道:“何大人,虽然我不知我三岁那发生了何事,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何事?”
“所向披靡的骁骑校尉何大人,可是大英雄啊,可是来我河东郡帮我河东解决白波贼的大英雄啊。怎么会对一个我这个未至弱冠的少年,动手呢?是吧?”
”嘿嘿嘿,你说对了。”何贵渐渐地又勾起了笑容,“我确实也干不出那样的事儿来,我这次来,就来清理白波贼的。”
说完他对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人立马拿起马鞭,对着卫良抽了起来。
“啊!”
卫良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连抽了两鞭。
嘴巴也没忍住,叫喊了起来。
只是第一声刚喊出,就捂上了嘴巴。
因为他知道自己若是表现的越痛苦,何贵的就会越开心。
很快,卫良的身上挂满了伤痕,一条条血口子上的皮肉,从里向外翻,露出了里面血红色的碎肉,触目惊心。
“呵呵,现在,来说说,你的同伙都有多少人?”
何贵笑了,笑的猖狂。
卫良也笑了:“上面交代下来的,时间是十天,十天你不去扫荡白波贼,到这里来抓我,你觉得十天后,你能交差吗?”
“我都抓到了血龙之子了,你说我能不能交差?啊?哈哈哈……”
卫良听到何贵的话,沉默了。
也就在这时,一个狱吏走了进来。
“何将军,陛下口谕到了。”
何贵眉头一皱,这个时候,来天子口谕,是怎么回事?
但他也没有多想,正准备走出去,结果司马朗带着一行人就赶了过来。
“天子口谕道,讨贼校尉卫良,献宝有功,现升为司隶校尉,封曲陵侯……”
何贵在收到这样的消息时,一时间五雷轰顶。
这是什么意思?
卫良有是个武官他是知道的。
但只是个未入职的讨贼校尉。
讨贼校尉,就是在刘宏设立西园出现后,一个用来买卖的武官官职。
就是叫着好听。
专门为刘宏敛财专用的一个官职。
实权当然有,但是,是所有校尉里面,最弱的,没有之一。
而现在这个天子口谕,直接让卫良的官职上升到了一个实权阶级。
这个职位,就是个监察员,管自己这些校尉的。
不仅如此,卫良还封侯了?
这是在军队里有功勋的人,才会获得的,就连自己都没有封侯拜爵。
卫良人都在这大牢里,怎么就一下子级别上,比自己还要高了?
陛下口谕里封赏的卫良,此时正被吊在木桩子上,身上伤痕累累。
“呵呵,何大人,你可是讨了一手好贼啊。”
卫良额头上的冷汗沿着他的面颊流了下来,终于释放出压抑许久的笑声。
司马朗一看,连忙呵斥道:“还不快将卫将军放下来。”
几个狱吏慌张的上前,将卫良从木头桩上放了下来。
司马朗不敢对何贵吼,但是一直就没有停下对狱吏的辱骂。
司马朗身边的一个小公公,上前对着虚弱的卫良说道:“卫将军,陛下有请。”
随后,就带着卫良,出了牢狱。
司马朗也跟着出去。
牢狱里,只剩下了何贵一个人,在原地捏着拳头。
又让卫良活了下来。
没想到十年后,自己已经借势到这个地步了,都没能将卫良扣死。
越想越不对。
回去,还是要上奏天子,卫良是血龙之子,就是那白波贼的主谋。
当下,他愤愤的离开了牢狱。
卫良洗漱一番后,跟着司马朗和小公公,去了雒阳。
……
皇宫里,刘宏正在操控着驴车,飞速驰骋。
卫良到了皇宫后院的时候,看见二十来岁的刘宏,熟练的驾驶着驴车。
而驴车上有几个女子靠在刘宏身边,与刘宏快乐的玩耍着。
此画面一出现,卫良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吃惊不已。
这就是传说中那个不务正业,放浪形骸的刘宏?
果然非同一般。
只是一瞬间,卫良像是想起了什么。
眼睛盯着刘宏面前的那头驴,暗道:皇帝骑驴!!
当即,趁着刘宏还没有玩尽兴,自己和司马朗在旁边等着的功夫,轻声说道:“司马兄,我有个赚钱的路子,你要不?”
“你且说说看。”
“等会儿出了皇宫,你把去收购一下京城附近的所有驴,然后过十日后,一点一点的往外卖。”
司马朗不解,“就这?”
卫良点点头,“对,就这,到时候赚钱了,你可别忘了弟弟我啊!”
司马朗略有所思,然后看向皇帝前面的驴车,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忽然想起了父亲司马防给自己的几个考验,然后心一横,道:“那行,我听你的。”
说完,正好刘宏休息,坐在皇宫的庭院里。
卫良和司马朗,被带到了刘宏面前。
“臣卫良,见过陛下。”
“臣司马朗,见过陛下。”
“哦,你就是讨贼校尉卫良?”
“是。”
刘宏看见卫良,脸上别样的喜悦。
“之前的那种白纸,可是你造的?”
卫良一听,便知道了,司马朗应该是觉得筹码不够,还将造纸的事情给搬了出来。
只是卫良一听,便觉得有些肉痛。
完了,肯定完了。
刘宏什么尿性,他有所耳闻,喜欢钱,还喜欢什么都拽在手里。
他河间老家的宅地,都快被他买完了。
造纸厂不保啊。
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的回答道:“正是。”
然后卫良只能沉默,并把头勾着,等待着刘宏下一句,要收掉自己手里的造纸厂之类的话。
谁知!
刘宏说道:“那纸不错,呵呵。”
他说到这,面色更加喜悦:“竟然可以卖到五万钱一张。”
随后就听见刘宏的狂笑。
“啊?”
卫良有些失态。
这不对呀,不是应该收走自己的造纸厂?
等等,五万,一张纸五万。
我靠,奸商刘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