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良出来后,习真也跟了出来,“卫公子,接下来可是要去粮商?”
卫良一怔,“你怎么知道?”
习真微微一笑,“卫公子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铁器来的,而是冲着粮食来的,对吧?”
习真不答反问。
这下,让卫良有些警惕。
难道这人也是太平道的?
只不过这个念头刚出来,就立马打消了。
习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啊。
如果这样的巨豪还去起义造反,除了说习真脑子瓦特掉了,还真想不到其他可能。
富豪,只会寻求安定。
一旦天下乱了起来,他们的财产第一个保不住。
“呵呵,卫公子不用紧张,我也是看出来的。你们去铁匠作坊的时候,并没有关心铁的价格,也没有仔细看那些铁疙瘩。”
“所以,我猜测,你们根本不是冲着铁器来的。”
“其次呢,你们一到酒楼,就问酒楼掌柜饭菜的价格,以及粮食的价格。”
“这就很显然了,你们不是冲着铁器来的。而是冲着粮食来的。”
卫良沉默,依旧警惕着看着习真。
习真说出这些,都说明了他在监视自己。
这样的人,如果是朋友还好说,如果是敌人的话,那无疑自己已经暴露了。
看卫良还是有些狐疑的脸色,习真再次说道:“卫公子,这只是一些商业手段,我们不只是关心你们,只要到江陵的每一个商队,都是我们关注的对象。目的也简单,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毕竟,整个荆州,不只有我们习家……”
习真这么一说,卫良就明白过来了。
就算没有习真监视自己,那也会有,蒯氏,蔡氏,黄氏等一些其他世家,来调查自己。
“既然如此,习兄可是有粮商的渠道?”
卫良也就没有再浪费时间,既然习真已经猜到,还和自己说这些,那就应该是想要和自己做生意了。
习真点点头,“不过,卫公子,粮食方面不是我们想卖就能卖。你知道的,粮食的调配,是要通过朝廷的。”
“这个你无需担心,你看下你能弄出多少粮食来吧。”
见卫良如此自信,习真也就没有绕圈子,“你有多少钱,我就有多少粮。”
卫良刚想回答习真,看习真一脸微笑的淡然的表情。
忽然觉得,好像有些不对。
怎么感觉这个习真是在试探自己带了多少钱?
总感觉好像前面有坑在等着他踩。
接着,卫良说道:“这样吧,你把粮价报给我,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你把你有的粮食数量跟我说一下,我好衡量一下到底要不要让人回去再些钱财过来。”
习真答应下来。
两人商议明日在铁匠作坊商议此事。
卫良与习真离开后,回到了酒楼。
回想起与习真的话,卫良忽然觉得,没有一个人能够帮自己在商业上出主意,还是有点头疼。
有机会,还是要去找找糜竺。
从刘备手里抢下这个大富商,然后就可以高枕无忧的让他去帮忙管理产业。
完全不用担心商业的问题,多好啊。
想归想,肚子饿了还是得吃饭。
卫良带着带典韦和王越,下到一楼吃饭。
卫良住的酒楼是江陵城最豪华的酒楼。
服务很是到位。
从出门到一楼就餐,一路有人服务。
这个习真,算是把服务业玩的明明白白了。
就是这些饭菜,吃起来,还是寡然无味。
就在这时,酒楼外上百人簇拥着两辆马车,停在了酒楼门口。
从那群人一半守在了门口,一半冲进了酒楼。
一个护卫开口,冲着酒楼里面大声喊着:“酒楼我们包下了,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酒楼的人见这架势,连忙全都离去。
就剩下卫良这一桌,三个人,还在那吃着。
那护卫走到卫良三人面前,将手拍在桌子上,手一挥,将他们桌案上的饭菜,全部打翻在地。
“赶紧离开。”
典韦一怒,站起身,高出那护卫一个多头。
护卫的士气一下就怂了。
没有底气的喊了一声,“我家小姐要包下酒楼,速速…速离开。”
典韦一怒,他还在咀嚼着嘴里都快溢出来的肉,一脸怒意的看着那护卫,正要出手。
“恶来,莫要动手。”卫良制止道。
“算了!”
门口马车上,下来一个妙龄女子,她的声音空灵。
那护卫没有说什么,而是退到了一边。
这时,另一辆马车里也下来了一个人,是个男子,大概十六七岁。
他看见卫良等人还坐在酒楼里,一皱眉,“养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处理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男子锦衣绸缎,嚣张跋扈的样子,对着护卫就是一阵臭骂。
“你若再是如此,就给我回去。”
那妙龄女子的声音冷冽下来。
男子像是很怕那女子,立马就不在说话。
卫良没有与他们计较,这样的纨绔,要不了多久,就可能就死于兵荒马乱之中了。
卫良让人重新点了一桌子菜。
主要是典韦没有吃饱,不然自己都不愿意在这里待着。
酒楼虽然很大,但是没有包厢。
整个大厅里,只剩下卫良和那一男一女富家子弟两桌。
现场十分安静。
这时,就听见那纨绔男子带着撒娇的口吻说道:“倌姐姐这次能不能在荆州多玩几天?”
“不行。”女子很是冷漠。
那纨绔有些嘟囔,“不就是买粮吗!需要那么急吗?”
“莫要再说了。就三天,三天后,我们就回去。”
女子说完,便不再理会那男子。
这些话,卫良本来是不想听的,可奈何大堂太安静了,就连典韦咀嚼饭菜的声音,也是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叽噶!叽噶!”
典韦吃相是真的难看。
声音也大。
这引起了那一男一女的注意。
女子立马吩咐道:“给那一桌的几位公子,再上一桌最好的菜,跟他们赔罪。”
吃得津津有味的典韦,忽然停下来,满嘴的食物,含糊不清的说道:“赔罪哪有让别人代赔的事情,不亲自过来,这像话吗?”
典韦的话,让同座的男子怒不可遏,“倌姐姐,我们不必向这些贱民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