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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学蛊(1 / 1)

电话跳动没两下,凤宴戎就挂了,接着话聊,说:“别人的话,不太好全教,你是我妹,百无禁忌。”

说完,电话就又打过来,他再挂。

好几次后,我说要不接吧?

可他沉默了下看一眼后面——

“确定吗?师父说的话肯定不好听……而且,肯定是关于你的。”

我手在膝盖上摸了摸,也明白他什么意思。

到底怂了说,现在算了,我爸妈还在。

凤宴戎把手机关了说,胡盛世那边肯定还要闹,凤门估计也有点问题,但他会压下去,让我别放心上。

我低头说给他添麻烦了,无以为报,等我学会了,给他无条件「打工」…

凤宴戎却说,不用,他帮我也算是积德行善了,是他师父非要朝着别的地方想。

我就没话说。

他这时又转移话题,聊蛊毒,然后不知不觉,就聊了两小时后到了凤门。

期间,蛊九娘没再打电话,但凤宴戎在快到时,说蛊九娘可能会在门口找茬…说他先把车停远一点,解决完了再来带我。

我说好,但感觉跟做贼一样。

贼也没办法,理亏。

我的确「窃取」人家凤门的蛊来了。

我是无所谓被骂,就怕连累我爸妈受气。

凤宴戎下去后没多久回来,说蛊九娘来了又走了,我莫名松口气。

接着,车转了个弯抵达凤门。

我曾去过重市的凤门,跟这里根本没法比。

非一座山门庭院,是建立在一整个小山头!

那一眼望过去,层层叠叠的青砖绿瓦,在大雪中,层叠空间就更明显。

栋栋楼间,还点缀着许多来回穿梭的疾行男女…

我说好多人阿,凤宴戎说凤门主要的道场就在东三省,自然比重市多。

进凤门后我爸妈就被喊醒了,我们改成步行,路上所有人都要给他和我问一声凤掌门,龙掌门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吩咐好的。

我爸妈却奇怪,我啥时候成掌门了?我就简单说了几句,说我师父只收了我一个,光杆司令…我爸妈才松口气,说觉得我还小,难当大任呢…

继续往里走,一茬茬的凤门人都穿着暗橘色长衫,在层层叠嶂的楼里,气派的跟拍电视一样,不夸张地说,走在好多路上,都一眼望去,像没有尽头……

大概十几分钟,才到了处小院,凤宴戎说我跟他学习的话,可能要分开住,我爸妈就在这片专门招待贵客的庭院里,我稍后和凤宴戎回去,去他的东苑,到时他住东屋,我住西屋。

我爸没意见,我妈拉过我却有些担心说我和他住在一起,会不会对名声不好?我不好说我名声自从踏进来就一塌糊涂了,笑笑说没事,然后,跟凤宴戎离开。

大雪铺路,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的,我沉默着不知道自己走的这一步棋是对是错,但我只能说——

我不后悔。

凤宴戎在路上又告诉我,凤门算得上整个东三省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庭院四周都有封印,而各路仙家想来是无通报进不来的,所以,让我踏实住下,说现在不仅没有那股恶势力的踏入,黄皮子也不会找进来…

凤宴戎的东苑摆设就很清简,除了必须用品,没看到任何奢华摆设,跟一路走来的亭台楼阁反差很大。

凤宴戎解释说这是因为蛊毒的缘故,我说我知道,之前寡妇家也是一尘不染。

越是玩蛊的,越是干净。

凤宴戎给我带到西屋后,就说自己还有事去处理,让我自己熟悉环境…

我再次感谢后,他就离开了,走之前再说一遍,他顺带安排准备下结拜兄妹的章程,已经开始期待玄沉墨过来喊他大哥的样子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等他走,就回屋里扫了扫没什么异常就直接——

站桩。

站桩,是人修行最快的方式,一个呼吸就是一个小周天,不仅可以恢复体力和元气,也可以调理身体各个水平快速上升。

调息全身,气入丹田,反复的把注意力集中在呼吸,呼吸…

到整个人安静下来时,外头的风吹草动就特明显。

连走廊上传来的窃窃私语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大概有三个女人,在说我当初不要凤宴戎,抛弃凤宴戎,现在看凤宴戎当掌门了,就追到山海关里来了,真是不要脸…

无稽之谈,我本不放在心上,可他们接着说,我爸妈也是不要脸,居然也跟着来,好意思吗?

我就收回心神,过去直接推开靠近走廊的窗,探头,探身子,说——

“哎,三个姐姐,你们听说过清凉台女冠子的长舌咒吗?”

“或者……你们想试试吗?”

两句话没说完,她们就跑路了。

我看着她们的背影,继续嚷道——

“下次,不敢当面说的话,背后也不要说!”

说完,正打算关窗户,忽然看窗户正对面的院里浮现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身黑色中山装的玄沉墨披着黑色的大氅,从雪中走来。

风雪交加,吹得他头发遮盖眉眼,黑氅的毛簇拥着脸颊,他微微仰起头,露出的棱角,少年气十足。

以前我不敢看他,但现在,我想直视他。

眼见他浅笑说,“挺牙尖嘴利阿。”

我手在窗户框上敲打,说:“没办法,谁让我有这么强大的靠山,玄老撑腰呢…”

我尽量笑着看玄沉墨的,可玄沉墨站在窗前,忽然俯身,靠近我。

我吓一跳,往后退被他用手隔着窗户搂住后背拽靠过去,说小白兔装什么大尾巴狼,接着我一愣,被他摁在了大氅的毛毛上。

我愣了下,然后就不动了。

“别把自己逼太狠,欲速不达。”

玄沉墨总能轻而易举的窥探到我的想法。

我没说话,他手松了松,把我松开后,又揉揉我脑袋,说他已经以地府的名义,在东北劈了个小院,跟我爸妈调动的工作地点很近,到时,再给他们偷偷挂上阴司令牌,安全就不是问题。

我起初想说不用麻烦,可接着想,这些家伙跟我面前嚼舌根,肯定也跟着我爸妈嚼舌根了,我能牙尖嘴利的还回去,我爸妈呢?所以就说好。

玄沉墨说三天内搞定,到时来接我。

我抿唇把对凤宴戎说的「打工话」又给他也说一遍,“无以为报,只能打工,有事叫我。”

玄沉墨就再揉我脑袋说,别这么丧气,接着,竟就又叹口气,垂头,头发上的雪花就掉到我鼻尖来。

他最近叹气越来越多了,可我不想问到底是怎么了。

之后玄沉墨也转身靠在窗户边,不知在想什么。

我也没话,直到看他又伸出手。

我看着雪,也看着雪景里他伸过来的手,接着,把尾指放上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问他之前胡盛世说的虚弱是怎么回事?

他淡淡的说跟我没关系,是别的事情影响,问题抛回来,问我下面有什么打算。

我说打算好好学我能学的一切,我还预约了胡盛世的纸人和跳大神,感觉挺厉害的。

没想玄沉墨说,纸人可以,跳大神就算了,说萨满只保佑他们的孩子,想要打卦灵的话,除非——

嫁给萨满族。

我听的直咳嗽,说胡盛世可没说这话。

没想玄沉墨盯着大雪说,“没说就对了,他敢说么。”冷哼,给我听的微微一愣,接着他撒开手了说,“可以接触,但别接触太多。”

我说知道了,玄沉墨似乎犹豫,可还是递过来了封信,说,本来不想给我,但还是给吧。

我看着信上的字,一眼就认出来是四叔的字。

写得很潦草,应该是很匆忙的情况下写的,但怎么都没想到是——

“萤丫头,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叔铁定跟那九邪灵同归于尽了,不要伤心不要哭,人都要死的……可能为了天下苍生而死,杜绝一场瘟疫横祸,这是四叔的荣耀,!”

看到这里,我就捂住了嘴,眼泪滂沱。

这是四叔那晚走之前写的!

他那晚,是故作轻松的告诉我要早晨吃饭吗?

“总算没给祝由门丢脸就是可惜了没有衣钵,你是个好娃子,四叔教不了你,如果那把剑你还愿意的话,带着它,让四叔陪着你。最后,不想多叮嘱了。

丫头,好好学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四叔,绝笔。”

一口气看完,到最后四个字写的飞舞还有时间日期,我整个人都靠着窗户差点没摔了。

玄沉墨问我剑还要吗?说那把桃木剑跟普通的不一样,他帮我炼化了一下,现在可大可小放在身上辟邪,伸缩自如。

小小的剑,玄沉墨拿出来后,就帮我挂在脖子上,挂完,玄沉墨扫了一眼说,我这脖子还真是担负起很大的责任,棺材,玉佩,现在又有配剑,要好好保护。

我哽咽说是要好好保护的,玄沉墨也没多说,最后告诉我这边很多东西都怕桃木,就有事先走了。

玄沉墨一走,就有人喊我去跟爸妈一起吃饭。

爸妈吃饭时,脸色很不对劲,说工作在这里,不好住什么的,显然是有人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我犹豫了下,还是把玄沉墨给安排了房子的事简单说了。

我爸是不愿意的,说非亲非故怎么跟人要房子呢?

我说我在玄沉墨那边“打工”赚了不少钱,并不是他安排的,是我赚的钱后,我爸才同意,至于我妈开始就很乐意。

饭后,我妈还拉着我说,我年纪也不小了,现在开始谈恋爱的话,也可以了……

我???

“你想阿,你现在18,法定年龄22是不是?你谈恋爱的话,谈个两三年,是不是刚好到了?到时候…”

我妈说的头头是道,被我直接打断,我说得了吧,陈墨那……可是「鬼神」一类,都不是凡人,可算了吧。

但心理说起这个,却是记起来那次的天地人婚书,鬼常乐曾经说,玄沉墨在想解除婚约,可我跟玄沉墨——

真的能解除吗?

之后,我就跟爸妈分开又回去,回去后,我刚吃过饭不好锻炼就掏出来针练习,练一会后,凤宴戎终于回来,问我玄沉墨是不是来了,叔叔阿姨要走也行,问我走不走。

我说我暂时不,我要学习蛊术呢,他这才松口气,接着问我想什么时候开始,我说当然越快越好。

凤宴戎就给我带到了书房里,挑了一堆——

“《灵枢》《素问》《神农本草》《伤寒论》《难经》?这不是中医的书吗?”

凤宴戎说,学蛊和道家的山以命相卜中的医其实有些相通之处,同样离不开阴阳经脉和五行。

要辩出蛊的属性,中医是基础,有了扎实基础,才好用「望闻问切听」的方式,来对症解蛊。

就像之前村里寡妇下的蛊,他看一眼就知道对方的蛊症,出在什么地方,自然就知道怎么疏通,说的再简单通俗点——

凤宴戎举例子,“你要带兵打架的话,你要知道去哪儿打架吧?”

我说,“明白了,去蛊闹事的地方打。所以学这个,就是要看出来蛊在什么地方,然后用什么样的药,也就是兵,才能精准的打到这里!”

我说完,凤宴戎眼就亮了,说一点就透,让我自己去学!

我就抱着一大堆书走了。

关于筋脉这块,我学鬼门十三针的时候就看过了,主要去看面相,面色,听声,探脉什么的…

看书的时间一晃就过去。

晚间,凤宴戎那屋的灯早早灭了,到天亮的时候,又早早亮了去忙。

我看了一夜的书去陪爸妈吃完早饭就回来打坐休息,打坐休息的时间远比睡觉来的快而且更有精神,醒来我就继续看书,实在看累了,我拿了玄沉墨给我的剑,去院子里练剑。

我小时候唱大戏有点点基础,不过真刀真枪的练起来,还是得随机应变,主要是练个身体的熟练度。

伞遇不到鬼是白搭,这边多黄皮子,诈尸,蛊毒的,剑肯定能用上。

寒冬里开练,没一会儿就一身的大汗,洗完澡跟爸妈继续吃饭,回来继续看书,练剑,扎针……到第三天,雪停了,月亮高悬,我看对面屋凤宴戎没回来,而手机里玄沉墨给我发消息说明早来接我爸妈,问我走不走。

说实话,这三天看下来,凤宴戎挺忙的,我寻思要不说一声我也先走,把这堆书啃熟了再下一步,没想手机忽然没信号了。

我寻思去爸妈那借一下手机,可谁知道,走了会儿居然——

迷路了?

下了几天的雪,厚厚一层给我走岔路了,最后,不小心从后门溜出去都不知道……

外头的大雪很厚,我是走出门后,看着后山外头,没建筑物了,这一片荒郊野岭的,显然……我不知道走哪去了。

想回去,可忽然听到外头有人喊我的名字,有些像是孙丽的声音?!

“江萤,江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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