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梅因为我和我妈不领情,说完拎包走了。
可我感谢李秋梅的一番话,让我妈知道了真相。
我妈立刻握住我的手给我道歉,我说没事后,心中其实想的是为什么我不将计就计?万一真能打掉呢…
可就在这时,我妈眼球翻滚了两三下,鬼母孑孑的笑了,说我很聪明居然没将计就计,她还想着趁此机会好好折腾折腾我们一家三口的,不过,看我这么「护着」她,她就只弄死李秋梅吧。
紧跟,我脖子上的吊坠迅速变黑的同时,那边李秋梅走的地方忽然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就在我看过去时,餐厅里的巨大吊灯直接全砸了下来…
画面一度血腥到,整个餐厅里安静了片刻,才是接二连三的尖叫起来…
之后,我们就都被餐厅请了出去。
出去时,鬼常乐看着里头的“李秋梅”并不意外的样子,说她的阳寿要不是我拖着小鬼,半小时前就该被插排送走的,而鬼常乐说完,我妈又恢复了意识,可她似乎失忆了,问我们怎么在这…又问李秋梅…
后头餐厅里都乱成一团了,我妈又问后面怎么了。
我就说李秋梅的事我真解决了,随后拉着我妈赶紧离开,说咱不凑这「热闹」。
我送我妈回医院路上,我妈看不到鬼常乐的,我也大概讲了下李秋梅的所有事。
讲完,我妈就说明白了,李秋梅这是挑拨离间我和她的母女关系,有些痛心疾首,告诉我以后也不给我找「事情」做了。
我说可以找,我多做些善事都是功德,我妈就说那下次她审查好。
我想了下李秋梅的奇葩程度,觉得也不会有比她更奇葩的事了,说什么都行,只要有活我都接。
鬼常乐就在旁边一直点头…最后送别我妈,我就赶紧走到鬼常乐面前,问他大驾光临是什么事?是不是我完成了业绩?又问刚才那四个小鬼能算几个?鬼常乐说如果把李秋梅也算上,应该是五个。
有一瞬间,我觉得三千业绩也不是那么难了?说完我又压下去兴奋,说不能自满,这样的「好事」可不常有。
怎么也没想到鬼常乐在我说完后,来了一句:“我想吃面。”
我啊了一声,有些意外,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他郑重的又说了一遍:“我要吃面,你带我去。”
我正好也饿的厉害,就说可以,找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面店。
我要了份宽面,鬼常乐要了份龙须面。
结果到吃时,鬼常乐突然问我:“你要不要吃龙须面。”
我一愣,说不用,我家里天天下这个面,我吃宽的。
谁知道,他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端走了我的说,“我一年就只能吃这一回,你让让我这个老人家。”
我接着才想到什么,问该不该这是他生日吧?
谁知道他闭着眼对碗叽里咕噜说了一段后,才回答我说是忌日,但对鬼来说,的确是生日,又说往常都是他一个人吃的,怪可怜的样子我又给他加了鸡腿和卤蛋。
鬼常乐吃的过程中,一直有人找他,但他始终没接电话。
后面,到吃完了,他走出去,外头有个男人,看起来四十岁上下,穿着标准的寿衣来问他,手机是坏了还是静音吗?
鬼常乐说都不是,只是觉得接了,这顿面吃不了。
这话头一秒让我觉得他真的很潇洒,可接着,那寿衣男就擦擦额头的汗说,“那快走吧,要来不及了。”
鬼常乐就说自己要去忙,这次大概要三个月才能回来,刚才那一碗面里,他给我留了点东西,希望我用不上…
走的时候,鬼常乐让我万事小心。
我莫名右眼皮跳了跳,感觉不是很好的样子,说我们都要平安。
没想他揉揉鼻子说,“小样,你担心鬼不如担心你自己吧。”
鬼常乐接着消失了。
我心中不踏实,没忍住打开手机问玄沉墨,鬼常乐出什么事了?
玄沉墨没多久回复我说忌日的正常操作,他每年都这样,不用担心。
我这才放下心来,接着我说,我要去找黄鲜鲜了,她要带我去找苦行僧,增进修行看体质什么的。
玄沉墨没回,在我这,没回就是默认的意思。
在电话黄鲜鲜后,黄鲜鲜很快就来了,没想到的是,去的路上还有阿聪。
阿聪一身休闲的装扮我差点没认出来这是那天一颗头悬着的少年。
他看到我就主动说,他每年都要去做一回苦行僧来增进修为,有内部优惠价。
我说还要钱吗?那多少钱,我转给黄鲜鲜。
阿聪一愣,说为什么给她?
黄鲜鲜是要带我去苦行僧,但是付钱的是他啊。
我一下就明白了什么。
黄鲜鲜这时忽然扑过来,靠着我脖子说,她的确是靠着阿聪的渠道帮我找的苦行僧,但是——
这也是她的渠道啊!
要不,我压根不知道对不对?
我说是的,付了一万块钱,特别肉疼,但我的确需要增进,就没说黄鲜鲜骗我的事。
阿聪收钱后,也给我介绍了一遍苦行僧。
可能是交了钱,他的苦行僧介绍比我姥姥还全乎。
“苦行”一词,缘于印度教,梵文为“热”,印度气候炎热,宗教徒便把受热作为苦行的主要手段,酷热下还要长期断食甚至断水、躺在布满钉子的床上、行走在火热的木炭上……
如此,锻炼离欲/
就是远离一切欲望的意思。
我听的就头皮发麻,更别说他后面提到,在刀尖上行走,在荆棘上睡觉,在火上赛跑。
我感觉我一个都做不了…身体弄坏了,还怎么报仇?
姥姥说的果然没错,这是真的花钱找罪受。
我想退钱了。
不过,就……肯定是退不了的。
哎,隐隐有些后悔来这一趟了。
大概是看出来我不怎么说话,阿聪说我还小,估计也就从最简单的扎针滚钉板来做,不过,具体的他也得听师傅的,让我到那看看,然后阿聪就去网聊了。
我不想窥探他隐私的,但是他一直在打电话,跟着一个小姑娘腻腻歪歪。
我想起来之前害凤宴戎蛟化的女降师,低低地问阿聪这么快从失恋里走出来了?
结果,黄鲜鲜摇头说,阿聪换了两个了。
阿聪连忙挂掉电话说,别这样,被听到不好。
我看他挂了电话才说,他不怕再被骗吗?琢磨这才多久,心太大了吧?都差点死了,还敢?
结果阿聪笑眯眯地告诉我说,这个女孩子不一样的。
他只给姑娘点吃的,不做别的,姑娘也只要吃的,都不要钱的。
我这才放心。
不过,要用现代的话说,他妥妥的恋爱脑了。
也不管他,我心想,他吃亏多了就无感了。
奇怪的是,我感觉自己没有吃过感情亏,怎么也无感呢?
黄鲜鲜说我是有大智慧,大爱的,才不拘泥于情情爱爱。
我让她别给我戴帽子,她上次给我戴帽子,那「刨祖坟」的事儿都还没解决呢。
黄鲜鲜就也尴尬的不说话了。
我这时却莫名想起我那个梦,就是跟世界末日一样的血管梦。
梦里,玄沉墨也给我说了什么“至纯大爱”,那句话,我醒来没对他说…
之后,地方到了。
车居然在一处不能通行的死胡同。
我们下车后,就被蒙上了眼,还被几个人抬起来转了好几圈,晕头转向了,才被扛走了好一段路。
阿聪对我说,这是要绝对保密修行道场,免得苦行僧被打扰。
我表示了解,然后没多久,到地方眼罩摘下来的瞬间,我一眼望去,就看到众多苦行僧,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四下分布。
看到近处,一排的树挂着身上绑荆棘条的苦行僧。
荆棘条全部扎入肉里,下面还有小火炉烤着,伤口全长出类似蛆虫一样的白色线虫,阿聪说这叫罪孽虫,出来就是罪孽出来了。
我不理解!但保持恭敬心。
只是那蛆虫长的快赶上我中午吃的龙须面了,尤其苦行僧还在低低吟诵着经文……
一张嘴,有些虫子就顺势爬进去……
我没忍住就一通呕,吐完了连连说抱歉,但阿聪对此见怪不怪,说他带了不少人来,都这样。
我心中现在五味陈杂,如果让我跟这些人一样的话,那我——
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