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以为我不见了,原本打算在我怀里撒撒娇娇的,可听了墨修的话,瞥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些奔腾而来的蛇娃。
扭头看着我道:“阿妈,你怀着弟弟,去休息吧,阿宝和阿爸学些东西,会更好的保护阿妈的。”
墨修摸着他的头,轻哄了一声:“乖。”
我朝阿宝笑了笑,看着他那乖巧的眼睛,柔声道:“好。等天黑了,你回竹屋,我给你讲故事。”
“真的?”阿宝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笑意,但眼睛却转而瞥向墨修。
小声的问了一句:“可以吗?”
然后又怕墨修不答应,讨好的唤了一声:“阿爸。”
我心头突然发哽,阿宝这种事情还要刻意讨好墨修,是知道我们离不开墨修,或是知道他和墨修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怕墨修生气吗?
原本打算直接走的,却引着飘带过去,在阿宝脸上亲了一下:“可以的。”
墨修也重重的点下头,看着下面的蛇娃奔腾过来了,直接一道烛息鞭一卷,化成一道火圈,将所有冻住的异鸟圈住。
然后朝阿宝道:“等忙完这个,我们一起回竹屋找你阿妈,我们一起听她讲故事。”
阿宝重重的嗯了一声,根本就不用墨修说什么,直接朝着那些奔腾而来的蛇娃扑了过去。
“太血腥了,你别看,去休息吧。”墨修烛息鞭在掌心扭动了一下,朝我道:“有我呢,放心,不会伤着阿宝的。以后我会带着阿宝做些事情的!”
墨修说到这里,瞥了一眼蛇胎,朝我沉声道:“就当我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瞥了一眼已经上前拦住那些蛇娃的阿宝,知道墨修现在的实力,肯定不会再被蛇娃的声波所伤。
朝他点了点头,这才引着飘带往竹屋而去。
只是我本以为空无一人的竹屋外边坐了一下人,而且苍灵还在作陪。
正是一身灰白色麻布长袍的阿娜,她明显不太好受,有点痛苦,几乎半趴在石桌上。
却还是扭头看着我道:“我和苍灵算是旧识,他卖我个面子,让我进来和你聊上几句。”
我看着苍灵嗤笑一声,他以前好像就是一根遗世独立的竹子,除了和操蛇于家,和青折,和墨修有点关系外,似乎凡事都不理。
结果被我逼到清水镇来了,旧识也多了起来。
不过想到阿娜帮我逼出那进入腹中抢占蛇胎的有无之蛇,我看着她明显源生之毒发作的那种痛色,也没有耽搁,直接开口道:“你想聊什么?”
阿娜好像强撑着身体,朝我道:“别去华胥之渊!”
“我已经去过了!”我扭头看了一眼苍灵,轻声道:“你没跟她说吗?”
我去前就和苍灵说了,我是去华胥之渊打猎的啊。
阿娜却好像整个人都撑不住了,强撑着伸手朝我抓了过来,握着我手腕道:“何悦,你还没入那道宛如海底深渊的地方,那才是真正的华胥之渊,别去。”
她说到这里,似乎痛苦难当,扭头看了看清水镇:“这里挺好,你别再出去了!”
说着,她松了松手,朝我轻声道:“源生之毒,来于地底,来于华胥之渊。所以源生归于华胥之渊,就会消失,谓之归源!”
我听着一愣,沉声道:“所以那些进入巴山的玄门中人身体里中的那个毒,就是风家搞的鬼?”
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我让那些人入巴山,就是商量着围攻风城。
他们虽然犹豫,却没有明确拒绝。
风家想要破了这个结盟,挑拨离间,自然是必要的。
“是不是他们到了风城,或是进入华胥之渊,就没事了?”我想到这解法,倒是很容易。
只要墨修将他们一股脑的送入华胥之渊,让他们去搞风家,给我们省了好大一个麻烦。
阿娜却看着我,张嘴还要再说什么,可双眼跳动,脸上有着无数黑色的源生之毒涌动。
她朝我摆了摆手,就慢慢消失不见了。
只是她那只紧握着我的手,却在最后才消失。
等她那只苍白的手消失后,我手腕上留下了一些黑水,就好像刚才阿娜的手上沾着的全是墨水。
“她给你下毒!”苍灵盯着那黑水,朝我道:“你别动,我去找墨修!这就是那些玄门中人中的毒,不……”苍灵急得眼睛都绿了。
朝我沉声道:“这就是那些中毒人身体里渗出的黑水,也是有毒的。阿娜,居然朝你下黑手,她实在是……”
苍灵生怕我出什么事,瞬间整个都紧张了起来,朝我道:“你忍着点,我趁着毒水还没蔓延,给你砍掉这条胳膊。”
我连忙扭头看着他,这么生猛的吗?
不过他是一条竹根,可以长出无数竹海的存在,竹笋随便吃,根本就不知道胳膊对于我而言,是多么重要!
“反正你现在的手,只是个摆设,吃饭有墨修喂,孩子有墨修抱,打架用的是头发,这胳膊没了就没了。如果你想再重新长条胳膊出来,墨修估计还有办法。”苍灵直接一引手,就引出两片竹叶。
然后一道竹根宛如鞭子一样朝我胳膊缠过来。
他难得耐心的朝我道:“你放心,我先用竹鞭缠紧,再砍下来,你根本就不会痛,而且你现在半僵,感觉不到什么痛意。”
“削皮不行吗?”我一把挥着石刀,将竹鞭给削断。
朝苍灵道:“这黑水没有源生之毒厉害吧?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腐蚀性很强啊,黑水所过之处……”苍灵说到这里,扭头看了一眼我还完好的胳膊。
疑惑的吸了口气,跟着一伸手,引来一只竹碗,然后捏着那准备给我确胳膊的竹叶,小心的将胳膊上那黑手印的黑水刮到竹碗里。
竹叶到苍灵手中,自然是如刀的。
可怪的是,那竹叶一沾到黑水,立马就被腐蚀了。
不是那种慢慢的腐蚀,似乎比投入火堆中更厉害,瞬间就发黑,然后腐烂成了黑水。
苍灵又试着直接用竹碗朝我胳膊刮来。
可一沾到黑水,竹碗也立马被腐蚀成一片黑色的烂泥。
苍灵瞥了我一眼,沉声道:“你现在知道这黑水的厉害了吧?”
可为什么在我手腕上,却半点腐蚀性都没有?
我试着引动一条黑发,轻轻的挽住那黑水手印。
怪的是,黑发触上也没有什么事。
可换其他的东西,就算是块石头,都立马腐蚀化成黑色的一滩滩的液体。
这么强的腐蚀性,只对我免疫?
那阿娜刻意留下这么一个黑水手印是什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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