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啊,你别怪姨娘多嘴,今天这事你做得不合规矩,家里姑娘的婚事还有太太做主呢,你只是个嫂子,怎么好插嘴姑娘的婚事。”
“姨娘,我没想插手妹妹们的婚事,今天是嫂子们话赶话说到这了。”
魏林夕一想就知道,是今天说的话被刘姨娘听到了,可她没说什么啊,其他人也很快聊别的了,她这还做错了?
“你没那个心思,做什么叫雨欣和雨乐出去见人,这不就是存了让人看咱家姑娘的意思吗。”
“姨娘,我”
“你就听姨娘一句!”
刘姨娘打断了魏林夕的话。
“子珝是庶子你是庶子媳妇,这个家以后都是子文的,底下还有子明,你们就安安稳稳地就行了,还有这个晒柿饼的事,你完全可以交给子文,女人家抛头露面不好。”
魏林夕看着刘姨娘“苦口婆心”的样子,都要被气笑了,这都是什么事儿。
从前她只是在网上看什么婆媳关系不好处,现在才真正体会到那些网友的心酸。
但赶上事了不解决,不是魏林夕的风格,哪怕面前的人是安子珝的亲娘,怎么都要讲讲道理吧。
“林夕,雨欣有事找你呢,你去看看吧。”
魏林夕刚想说什么,安子珝就从外边进来了,带着一身水气,就是脸色不怎么好。
看来是听见他们说话了,魏林夕朝着安子珝投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好。”
魏林夕看到刘姨娘的脸色在安子珝进来就变得不好了,心里突然有点暗爽,于是贴心地将空间留给了这两母子。
能主动解决婆媳矛盾的丈夫,就算在现代也不多,要鼓励。
于是,临出门的时候,魏林夕给了安子珝一个加油的手势,
眼神,安子珝是看明白了,就是那握着拳头的手势不伦不类的。
魏林夕一身轻松的快乐离开了,留下同样脸色不好的母子面面相觑。
安子珝先将手里的东西东西放下,然后自顾自地坐下,给倒了两碗水。
瓦罐里的水已经凉了,但安子珝喝着就是有种奇妙的清甜,这是在别处从来没尝过的。
“姨娘坐吧。”
安子珝这么说,倒显得刘姨娘和客人似的。
“我刚刚的话你也别恼,我都是为了你们夫妻着想,每日忙忙叨叨的能有什么好,最后还不是给别人做的嫁衣。”
刘姨娘坐下,又开始没完没了的絮叨。
但她说了很多,安子珝却一句话都不接,无奈只好自己停下来。
“姨娘说完了,说完了我也想问姨娘一个问题。”
安子珝一口将碗里的水喝完,眼神平静地看着刘姨娘。
刚刚还理直气壮的人此刻却被看得有点心虚。
“林夕为这个家劳心劳力,二叔二婶都体谅她,连母亲都没有说什么,你为何总是难为她?”
安子珝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好像就是随口一问,可他越是这样刘姨娘越不自在。
“我哪里是为难她,只是告诉她要少出去抛头露面。”
刘姨娘避开了那个眼神。
“姨娘还当我们是在兴平侯府七进的大院呢,不让我出头,不让林夕抛头露面,难不成姨娘赚钱养家?”
“家里不是还有太太,有子文,有二老爷。”
刘姨娘赶紧说道。
“姨娘是想让太太出门和村里的妇人交际,还是让二哥拖着那条残腿和大家上山,亦或是让身体不好的二叔去参军?”
安子珝越说语气越重,到最后甚至像是在质问刘姨娘一样。
“我,我就是”
就是什么,到最后她也没说出来。
“姨娘就是不喜欢林夕,看不上林夕,因为她不顺着你,捧着你,姨娘觉得拿不起婆婆的脸面。”
安子珝打断刘姨娘话,将她内心里一直藏着的那些东西直接揭开了。
刘姨娘脸色变得苍白,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安子珝,想不通以前一直很听话的人怎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可是姨娘,你自己也说了,你是妾,我是庶子,林夕的正经婆婆还在正房里坐着呢,她没有任何过错。”
安子珝没有停止,看着刘姨娘摇摇欲坠的身体,脸色也没变一丝一毫。
“你,你,你就是这么对姨娘说话的,我是你的亲娘啊,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娶那个女人,都不如”
“姨娘!你糊涂了,这门亲事是父亲和母亲为我定下的,你难道在质疑他们?”
刘姨娘眼泪不要钱的似的往下落,被安子珝的疾言厉色的样子吓到了,脸色都呆住了。
“姨娘好好跟在太太身边就行了,不管以后分不分家,我和林夕都会好好孝敬你,有些事就别胡思乱想了。”
“你也看到了,松树村的妇人都要出来劳作,你却能好好呆在屋里,只是做做针线,服侍服侍母亲,这些都是林夕的功劳,别让她寒了心。”
看着敲打得差不多了,安子珝又适当了给了两颗甜枣,语气也软了很多。
刘姨娘早被他弄的心神不定的,连找茬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