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生来就是富贵命,小时候就挑剔,记得有一年家里粮食不不太够,倒是种的芋头收了不少,让你吃个芋头比打你一顿还难受。”
说着何三姑把桌上唯二的大鸡腿夹了一个到魏林夕碗里。
另一个何三姑的筷子顿了顿,最后到了杏花的碗里。
这个傻乎乎的小娘子还张嘴就吃,一点都不客气。
这鸡肉虽然调料用得少,但炖得时候放了魏林夕带来得干菌子,很鲜,肉也炖进了咸味,味道不错。
魏林夕小口小口啃鸡腿,左耳听右耳出地听着何三姑说她小时候的事。
大约不是她亲身经历得,所以魏林夕没什么真实感,就像是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问你为什么不吃,你说它从土里刨出来,又难看又丑,也不喜欢那个味。后来宁愿饿着肚子也不吃。”
“怪不得今天有力炖鸡不放芋头呢,我还想说咱们家炖鸡哪有不放芋头的?”
杏花笑嘻嘻地接了一句。
“你嫁进来得时候她已经去京城了,你当然不知道,你爹啊最喜欢吃芋头炖鸡,但有她在,就从来都不放。”
何三姑点了点魏林夕的额头,看她努力和鸡腿奋斗得样子,只能无奈摇了摇头。
其实魏林夕吃着鸡腿,也听到了他们的话,本来想说一句我现在吃芋头了,但嘴巴里被肉占着,就算了。
“是吗,我都不知道。自从嫁给了我,林夕受了不少苦,好日子没过几天,倒是被我连累了。”
安子珝说着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魏林夕,眼神里深情都快溢出来了,让何三姑等人看了都脸红。
“说什么吃苦不吃苦,能同甘就能共苦,只要你们小夫妻和和美美的,我们就放心了。”
虽然态度上何三姑对待安子珝好像没什么特别,但就她一整顿饭都没给安子珝夹一根菜就能看出来,她对待安子珝的态度还是很小心的。
这种不同阶级产生地疏离感,不会因为安子珝态度和善就会消除。
并不是说安子珝做得不好,其实他已经做得很好,只是这种差距感在何家人心里已经根深蒂固,轻易改变不了。
唯一的例外恐怕就是魏林夕了,虽然原主是在京城好吃好喝地养了几年,但她本人可不是。
得益于大数据地轰炸,让她和穷苦大众也能打成一片,和安子珝这种勋贵出身的人也能有共同话题。
胡思乱想一大通的魏林夕,还不知道她已经不小心又暴露了马甲。
这顿饭一直吃到天擦黑,也是何家人知道他们今晚要住在城里,这才留到现在。
两人依旧是回店里住得,那里都有他们专用的铺盖了,哪怕是冷了点安子珝也不想去客栈住。
魏林夕悄悄吐槽了一句洁癖精,好吧其实她也不想去住客栈,谁知道那里边的被褥让谁睡过。
她小声地吐槽被安子珝听见了,但没说什么。
他当然不会说,客栈的上等房也是每天打扫,清洗被褥,就是贵了一些。
让这个小财迷花银子恐怕会肉疼,还不如住在店里。安子珝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而且,冷一点怕什么,安子珝自觉他身体好,当个暖炉绰绰有余。
等两人钻进被窝之后,魏林夕才察觉到这个人的险恶用心。
屋里只有一个炭盆,里边的炭不足以烧整晚,需要安子珝半夜起来添炭。
但是他甘之如饴,谁让怀里的人实在太软糯,让他爱不释手,别说是添炭了,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还冷吗?”
安子珝将人抱了个满怀,用自己体温去温暖怀里的人,两人身上还盖了两层被子。
“不冷了。”
魏林夕有冬天手冷脚冷的毛病,所以每次冬天都穿得很多,才能保证手脚不冷。
以前听村里人说,手冷脚冷的孩子没人疼,那时候魏林夕不信,因为她有爷爷奶奶疼。
可是后来她就真地没人疼了。
现在听到手被握住放在了安子珝的胸前,双脚被他的双腿夹住,手脚都是暖洋洋的。
“你是不是都算好了,坏胚子。”
魏林夕撅着小嘴骂了一句,但骂归骂身体却很诚实,自动找了个舒服位置。
两人都穿着里衣,就算抱着中间也隔了两层的棉布,但挨得太近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呼吸,心跳。
寂静的空间里,让彼此的感官都清晰了很多。
咚,咚,咚。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格外的剧烈。
“我算好什么了?”
安子珝才不会承认。
“哼。”
今晚的魏林夕格外娇气,居然和小姑娘似地撒娇闹脾气,和她一贯的作风完全不同。
但是安子珝爱极了她这个娇滴滴的样子,而且是只在他面前展现出来得样子。
“安三公子给你暖被窝,还不满足?”
心痒的人使坏似的,在魏林夕的耳边一边吹起,一边说话。
嘴巴不老实,藏在被子里的手也不老实,悄悄摸上了某人纤细的腰肢。
这腰肢纤细是纤细,但却软绵绵的,安子珝没忍住捏了两下。
“安子珝!”
“嗯?怎么了。”
还沉浸在某些美妙手感里的人,没发现被他逗弄得主角已经在炸毛得边缘了。
魏林夕也没想到,这人上了床怎么这么不老实,从前也没这样啊,顶多就是抱一抱。
而且在魏林夕心里,安子珝就该是那种风光霁月的人物,结果上了床就都变了?
怎么这么不要脸。
“你过分了!”
察觉到某人越来越过分的动作,居然顺着上衣下摆缝隙伸了进去,魏林夕赶紧压住那双作乱得手。
“我就是想检查一下你胖了没有,养得不错。”
触手软棉滑腻,安子珝表示很满意,就是检查的时间短了点。
此刻的安子珝不像个温文儒雅的书生,也不像正气凛然的少年将军,妥妥一个风流浪荡子,再过分点那就是个招花惹草的无赖。
而且这就算了,还说她胖!不能忍。
“我胖了吗?我哪里胖了,根本没胖,我腰还是那么细。”
在“胖”字面前,其他的一切都成了过往云烟,魏林夕都没空计较了。
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抱歉,不是胖,是冰肌玉骨,肌莹玉润。”
安子珝一边夸,一边趁着气呼呼的人不注意,在她嘴边偷到一个吻。
然后在她炸毛之前,眼疾手快地将人抱紧。
魏林夕只能是红着脸窝在他话里,感叹,有文化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