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康家回来,魏林夕睡了一天,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她是真不喜欢这种场合。
但她回来说得时候,钱氏和齐棉绒居然说她处理得很好,天生就是适合这种场面的人。
魏林夕真的敬谢不敏。
面对她这么咸鱼的做法,连李氏都看不下去,说了好几次,要是以前他们在京城怎么怎么样,那时候就没有她闲着的时候。
魏林夕突然脑壳空空,难道她还要庆幸一下被吵架吗?猛地晃了晃脑袋,想什么呢,本末倒置了。
不过后她倒是听说,赵星儿回家之后,被罚闭门思过一个月,是真的不能出房门那种,连饭都是送进去吃得,都是清粥小菜,美其名曰清心寡欲。
这都是那位正室夫人的手笔,赵星儿出了这么大一个丑,不只是她自己丢脸,连带黄夫人,夫家都丢脸。
尤其是那位正室夫人,那是大.大的丢脸,她回去不被整治就怪了。
还是看不清形势,自己那一摊子都没弄好呢,瞎掺和什么啊。
这些都是平夫人告诉魏林夕的,显然她对赵星儿很感兴趣,就是不知道在这事上平夫人出了几分力,毕竟黑水城就那么大,谁不认识谁啊。
魏林夕听听也就罢了,没放在心上,反倒是安子珝回来听过之后生了气。
本来魏林夕只是当好玩的事说给他听得,结果没想到说着说着他脸就黑了。
当时安子珝猛地抱住了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沉重,说什么让你受委屈了。
魏林夕一下子有点懵,哪里委屈了,她没委屈啊。
但不管魏林夕怎么解释,安子珝都觉得她是在嘴硬,是把委屈留给自己,是想宽慰他。
魏林夕:行吧,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最后好不容易把人安慰好,魏林夕以为自己在哄人,安子珝也以为自己在哄人。
安子珝说,以后他不会在让她受委屈。
魏林夕说,我不委屈。
安子珝多思的脑子,瞬间想到就是,魏林夕的意思是有你在我就不委屈,你能理解我我就不委屈。
反正不是字面的意思。
但不管怎么样,两个哄人的人,思维走了个岔路又神奇的重合在一起了。
很快两人又腻歪在一块了,感情又进一步。
魏林夕还以为没人发现他们之间这一茬呢,但其实家里人都知道了。
尤其是两个姑娘,见了她就嘀嘀咕咕得笑,眼神还时不时地往这边瞟。
魏林夕被闹得没办法,祭出杀手锏,问两人关于未来婆家有什么要求。
安雨乐一向很大胆,安雨欣就害羞的不行,不过这次还有意外收获,孙妙雪居然也主动参与进来。
安雨乐想得未来婆家该是家大业大,这样她才能施展拳脚。
安雨欣想得是家中和睦,最好是都是知书达理的敦厚人。
孙妙雪的答案就更简单了,她不挑,只要家里和睦,儿孙上进就好了。
魏林夕听在心里,慢慢咂摸。
想起了何三姑之前说得那户人家,敦厚是敦厚了,但一家子之后小儿子读过书,知书达理恐怕还真做不到。
后来何三姑又来过一回,这次打听得更仔细,甚至将哪家儿子在哪个书院读书都打听出来了。
要是钱氏想先去看一眼,只要去书院外等着,肯定能遇到。
最近钱氏正想让二老爷赶着车,带她去看了一眼,要是看见觉得合适呢,就商量商量,将事情和安雨欣说,定下来。
不过那家里也确实不是很富裕,别看家里有五十亩地,但收成多数都供了小儿子读书了。
家中的生活也只能说不愁吃穿,但其实比不上安家的条件好。
家里虽然有一个老妈子伺候,但农忙的时候家里人还是下地的,只有女眷负责在家里洗衣做饭。
而且农忙他们还要雇短工,七八个短工都是在家吃得,靠一个老妈子可弄不过来,多的活儿还不都是女眷来做。
钱氏听了这些,很是心疼女儿,觉得不行。
但架不住何三姑说那年轻人各种都好,她还是起了去看得心思。
于是选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让二老爷赶着车进城了,魏林夕也一并跟着去。
傍晚的时候,他们就把马车赶到书院旁边等着,钱氏和魏林夕还是后赶来得何三姑就躲在车厢里,撩起帘子缝往外看。
穿着士子服的书生们开始三三两两地往外走,很快,何三姑看到了那人的身影。
“就是他,就是他。”
随着何三姑的声音,钱氏和魏林夕凑过去往外看。
一个穿灰色士子服的书生背着书袋从马车旁路过。
这人长得虽然不如安子珝,但已经是中等人才,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也很突出,而且挺胸抬头,姿态从容,但眼中却没有矜傲。
甚至遇见挑着担子的行人还会主动让路,态度不疾不徐不卑不亢。
魏林夕对这人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怎么样,是不错吧,虽然家里确实但人肯定没错。”
见人走远了,何三姑笑着说道。
“看着倒是个好孩子,长得也不错。”
钱氏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对这未来女婿印象也不错。
“就是家里若是个儿子我倒没这些担忧了,只要人好久就行,可我就这一个姑娘,哪怕家里落魄了也不想她受委屈。”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钱氏想女儿嫁个家境更好的,但又怕家境好了又找不到这么好的孩子。
“我知道,谁不想孩子好啊。”
其实在何三姑眼里,这家人的条件不错了,虽然还是地里刨食,但人家有五十亩地呢,而且孩子上进,说发达不就发达了。
但安家不同,从前那样的富贵,对于这小门小户的肯定有犹豫。
何三姑也没说什么,该做得她都做了,接下来就看这对夫妻是怎么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