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姑其实做饭一般,农家人嘛,能吃饱就不错了,谁还追求味道啊。
不过最近家里的生活好了,何有力的厨艺也有了长进,家里吃的越来越好了,解决温饱之后就开始追求享受了。
所以虽然何三姑厨艺还没什么长进,但是既然决定做小吃的买卖了,自然也要多学学。
她也没觉得女儿对她指手画脚的指点有什么,这是教她手艺呢。
于是何三姑一个下午就在安家学会如何做鸡蛋灌饼和鸡蛋煎饼,遇到的唯一难题大概就是没有魏林夕说的那种薄脆。
不过她说的油条街上倒是有卖的,就是因为是油炸的,价格不便宜。
而且这两样都很费油,何三姑某些习惯还没改正过来,每次见放那么多油就心疼的不得了。
而且费这么多油它也贵啊,到时候卖给谁去啊,穷的吃不起,有钱的不吃路边的摊子。
魏林夕听了一想,觉得也对,于是改变的想法,开始教黑三姑做菜卷饼。
这比鸡蛋灌饼和煎饼还容易,饼子提前烙好,到时候只要将提前炒好的菜在铁板上热一热,刷上酱卷起来就能吃。
里边也能加肉或者蛋,贵的便宜的都有,选择空间大。
而这小吃的精髓就是在酱上了,而魏林夕最近对酱料这些东西研究的很透彻。
这都是因为知道了安子珝在百货所吃的那些东西,让她对这些东西动力满满。
不过这个就不用给何三姑说了。
“嗯,这个好吃,这个最好吃,还是我闺女厉害啊,咱们娘俩一起做小买卖,那词儿怎么说来着,日,日进斗金,对就是这词儿。”
何三姑三两口就把不大的卷饼都送进嘴里了,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她都已经能想到他们小摊子被人团团围住的情景了。
“我就只能背后给你出谋划策一下,怎么可能让我出去做小买卖呢。”
魏林夕朝着屋顶指了指,现在安家不缺吃喝,李氏肯定不会让她抛头露面。
而且她也没想出去摆摊,四季春的事已经让她很忙了。
“嗐,谁说让你跟着去了,这是你的手艺,到时候娘赚了钱自然要给你一份了。”
何三姑的眼神就像是看小傻子似的,魏林夕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不过居然说要给她一份,这是魏林夕没想到的,她就是给出了几个点子而已。
“不用了,摊子是你们的,以后干活的也是你们,我就动了动嘴。”
“你这个傻孩子,你现在是安家的媳妇了,要说这些也该是安家的,如今拿出来给娘家赚钱,你婆婆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有意见。”
“我从中给你一份,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再说了,这钱不光是为了堵他们的嘴,给了你他们也不好意思要,这不是你的私房钱吗,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何三姑可谓是苦口婆心了。
魏林夕都不知道一点小事而已,她心里已经转了几道弯儿了。
“你别说不要,这是你应得的,再说了你手里有钱了还能不孝敬你娘我呀。”
何三姑见魏林夕要拒绝,立即开口堵了她的嘴。
“那行吧,娘你赚了的钱给我一成,我也存点私房钱,到时候给娘打金镯子。”
一成不算多,真要是存着打首饰,不知道要存多久才能打个金镯子呢。
魏林夕这么说纯粹就是为了安何三姑的心和逗她开心,当然这些钱她以后多孝敬点东西也都出来了。
倒也省的老两口赚了钱也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
这天因为天色晚了,何三姑就住了下来,幸好安子珝今天不在,她直接住在了魏林夕的房间里。
不过魏林夕没有动安子珝的铺盖,而是在她铺盖的另一侧给何三姑铺了床,母女俩就紧挨着睡了一晚。
“你现在虽说不是锦衣玉食,但是我也放心了,以后去底下也有脸见你娘了。”
深夜,不知是不是环境太安静了,何三姑突然生出了许多感慨。
“我,娘,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娘啊,长得好看,温柔,是十里八村的文秀人儿,不然也不可能嫁给你爹,你爹当时可是童生呢。”
“只是谁知道刚开始几年都好好的,结果真中举了就翻脸不认人了。但是你姥爷舅舅都劝你娘,让她委屈委屈,哪怕是做妾也是过富贵日子了。”
“别看你娘温温柔柔的,其实骨子里倔强的很,说和离就和离了,也为此和娘家闹翻了,没两年身子就拖垮了,哎,都是孽。”
现在何三姑说起这些已经很平静了,从前每每说起都要咒骂那个负心汉,不骂到痛快不算完。
“我看你呀和你娘一个性子,看着温温柔柔的,心里倔。你以后对女婿软和点,等出了孝赶紧生个孩子,要是有个男孩傍身也就一辈子不愁了。”
何三姑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的居然睡着了。
魏林夕听了旧事,又听了催生,反而有点睡不着了,她还想和安子珝多谈会儿恋爱,过两人世界呢,可不想生孩子。
再说了,她这幅身体才多大啊就生孩子,就现在这医疗,她是真不放心。
只是这话她谁也没说,连安子珝都没说,想着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还有半年才出孝呢。
再说,她看着安子珝好像也没有那么喜欢孩子,还是等他们年纪再大一点再说吧。
想着想着,魏林夕也进入了梦想。
屋外偶尔传来风声犬吠的声音,但人们却在这些声音中安稳熟睡。
当然,也有睡不着的,比如二老爷和钱氏。
何三姑住了一晚上,给他们多一晚考虑的时间,女儿的终身大事,他们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要不就答应了吧,我看雨欣好了很多,也许就好了,那个孩子也是个读书人,没准咱们雨欣喜欢呢。”
钱氏想了又想,头发都要愁白了,才下了决心。
“明天还是问问雨欣的意思吧。”
二老爷幽幽的叹了口气起,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钱氏也没再说什么,翻了个身,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