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娘被禁足的消息传来的时候,魏林夕一点都不惊讶,这种事都多少回了。
也正是因为顾虑着安子珝的面子,没重罚过刘姨娘,所以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
只是这次好像不太一样,不止是被禁足,是让她为田初柳的孩子祈福,从此吃斋念佛,焚香抄经,一直到田初柳的孩子降生。
听说还是特意给她请了一尊送子观音到屋里,让她能日日叩拜,没事就不用出门了。
这个惩罚看起来不算重,但是折磨人,田初柳的孩子可还有好几个月才能降生呢。
魏林夕想了一下,要是她在这没电子设备的时代,给圈在一间小屋里还只能吃素,早晚要给憋疯。
安子珝对于这件事什么都没说,甚至还往正院送了一次补品,正大光明。
孝顺嫡母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妾室被主母罚也是天经地义,就算是刘姨娘是安子珝的生母又怎么样,前边还有个尊伦理压着呢。
安家若是有谁能告安子珝不孝的,那就只有李氏有这个资格。
就是不知道刘姨娘能不能认得清这件事了。
不过魏林夕也没想到田初柳会将刘姨娘弄回偏方的事给捅出来,那个偏方她找大夫看过了,根本没有助孕的效果。
虽然吃了对人体也没什么害,但那是建立的对于一般人的情况下,田初柳现在怀着孩子,几要是再乱吃东西,一个不好该算在谁头上。
李氏可能并不是那么在乎田初柳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不能忍受刘姨娘的做法,这些不该是她操心的。
家里一共四位公子,除了的三房的安子康,大房的三个她居然想笼络两个去。
要不是安子明是她亲生的,是不是也要被她笼络走了。
安子珝是和刘姨娘关系不怎么好,但怎么都是亲母子,李氏不相信安子珝能对刘姨娘视而不见。
之后李氏也反思了一下,给安子文安排通房这件事是她有些着急了,但那也是受到了刘姨娘的欺骗。
想到这些,李氏就更生气,所以这次借机去处罚刘姨娘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安子珝。
甚至她内心有个隐秘的角落,想着刘姨娘要是和那个贱人一样撞死在牢房里也不错,那就没之后这些事了。
但想归想,她倒是也没有恶毒到置人于死地。
而且她也想知道,在这件事之后,安子珝是跟什么立场。
不过没让李氏失望就是了。
接下来几天,李氏又是安抚田初柳,又是对魏林夕和颜悦色的,安家达到了空前大和谐。
谁也没有提起还在禁足吃素抄经的刘姨娘。
魏林夕本以为这件事过去了,直到有一天安子珝喝醉了,抱着她说一些醉话。
那是魏林夕第一次看到安子珝喝醉,原因是她实在没忍住偷偷拿出了一瓶红酒,假作她自己酿制之后又过滤的。
魏林夕知道骗不过安子珝,也知道安子珝不会拆穿她,两人就在静谧的夜里对饮。
这次的酒和魏林夕酿制的那些口味不说南辕北辙,差别也很大。
相比于那些甜甜的酒,安子珝其实更喜欢这种,一不小心就将一整瓶都喝了。
魏林夕只分了两小杯意思了意思。
然后,安子珝就醉了。
醉了的安子珝像一只和主人撒娇的大狗,一直在魏林夕身上拱啊拱,只是他实在太大只了,用尽方法也没能将自己塞进魏林夕的怀里。
倒是魏林夕被他闹的气喘吁吁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
魏林夕抱着安子珝的头摸了摸,喘着气,无奈的说道。
“哄我,我都看到你哄那个小胖子睡觉了。”
安子珝的语气带着深深的幽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魏林夕移情别恋了呢。
他说的小胖子是孙妙雪的孩子,胖乎乎的很可爱。
之前在安家住了一段时间,魏林夕偶尔会过去逗逗别的孩子过手瘾,还给小孩唱过摇篮曲,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安子珝看到了。
谁也没想到他能记到现在。
“你是小孩子吗,还要人哄睡?”
魏林夕捧着安子珝的脸问。
结果对方不仅不回答她的话,还用脑袋往她怀里拱了拱。
“你拍拍我,就像母亲哄孩子睡觉一样,行吗?”
安子珝的脸埋在魏林夕的胸腔,语气有些闷闷的可怜。
魏林夕将手放在安子珝的背上,有节奏的轻轻的拍着,真的像是哄小孩睡觉一样。
“真好。”
安子珝抱着魏林夕,身体的差异让他没办法完全窝进对方的怀里,但是这样的动作让他很安心。
“小时候,我看到姨娘给安子文摇扇哄他睡觉,就是这样轻轻的拍他,我很羡慕,后来我就不羡慕了。”
“嗯?因为有我了吗?”魏林夕没忍住自恋了一下。
“现在我有你了。”
安子珝将脸换了个位置,窝在魏林夕脖颈间,他一说话呼出的热气像是能烫到魏林夕的皮肤,还带着淡淡的酒气。
“因为后来我明白,她哄安子文天经地义,哈哈哈哈。”
说完,安子珝还傻笑了两声,看着是醉了,可是之前出口的话又像是清醒的。
魏林夕的手顿了一下,怀里的人就不满了,伸手拉着她的手继续拍啊拍。
“我偷偷告诉你。”
安子珝仰起头,凑到了凑到了魏林夕耳边,魏林夕心里一震,总觉得这是个极大的秘密。
“我其实,不是,刘姨娘的孩子,所以她,她,她才待我不好。”
说完,安子珝将脑袋一垂,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嘴里还嘟囔着什么,魏林夕听不清,但脑袋里已经刮起了风暴。
安子珝说他不是刘姨娘的孩子,刘姨娘对安子文格外的好,安子珝之前还说过他不能记在李氏的名下是因为他不能用有两个娘亲。
所以
灯影昏暗中,魏林夕低头看着安子珝,想要问什么,但是却看到了闭眼熟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