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想了半夜,才决定了一些事,第二天先送出了一封信,之后吩咐管家收拾东西,他要带着三皇子妃去城外的庄子养胎。
三皇子没有在朝中任职,按理说是不需要上朝的,只有每月两次的大朝会允许他去听政,这是所有成年皇子都可以去的。
至于他那两位争的和乌眼鸡似的兄弟,因为在领了职位,所以要天天上朝。
因为没有差事,朝政接触的就少,想拉拢或者安排自己的人进去就更难了,这也是其他几位皇子不怎么把三皇子放在心上的原因。
年长又有什么用,不能接触朝政那就是废物。
三皇子就只有在皇帝想起他,给他差事的时候才会上朝,比如之前他领了一个护送和亲公主的差事。
只是这可不是个好差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差事也轮不到他。
所以没有意外的话他只要每个月回来两次,不要误了大朝会就行了。
而且那些台面下的事,在哪做不是做呢,离开这座城,说不定会将自己摘的更干净。
他只是看起来无欲无求但又不是真的无欲无求,纵然明面上和朝臣们都没什么联系,但私下里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皇子府的管家正指使着人收拾东西,因为这次去是要常住的,所以要收拾的东西很多。
不过十六这天三皇子是要上朝的,年后第一次大朝会,今天是别想动身出发了,正好给下人们一个收拾的时间。
而且庄子那边也要提前派人过去准备着,虽然那边是一直有人在的,但是主子驾临,里里外外的肯定要好好收拾一下。
只是三皇子的想法还没实现,早朝上他的兄弟们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大坑。
本来鞑靼的事争论不休,结果一过了年纪大家好像商量好了似的,对这件事有了判断。
虽然三皇子早就得到了风声,但当事情真正说出来定下的那一刻,他心中仿佛有一股郁气,不吐不快。
但当他看到龙椅上,他的父皇的时候,那因为片刻失神想要冲动一下的心情立马被浇上了一盆凉水。
三皇子默默退回了迈出去的脚步,低调的站在众兄弟中间。
但他是低调了,有人却不想让他低调。
诸位大臣商量好了对鞑靼的处理方式,递上国书,斥责这次影响两国邦交的行事,但是又在行动上加以安抚,送去了更多的粮食和布匹。
甚至有人提出可以重开互市。
这一条三皇子并不反对,但他反对提出来的人。
上一次互市关闭,就是因为有人中饱私囊借互市的便利,向鞑靼私铁器铜器,用来换取黄金牛羊。
本来鞑靼的冶铁技术落后,这可以说是大夏最大的优势,所以互市是有种类限制的,而且不能私下交易,就是怕鞑靼人买不到铁器,打起了钱币的主意。
但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人手眼通天,那几年有数不清的铁器铜器外流,让鞑靼人的武器一下从骨器变成了铁器铜器。
因为屡禁不止,两方还摩擦不断,所以直接关闭了互市,到现在已经有二十余年。
三皇子冷眼看着这些提出重开互市的人,觉得他们可没那么好心,若是无利可图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这些自愈文官清流,说到底还是权钱名。
就在三皇子冷眼旁观的时候,他的“好兄弟”手下的一位官员提到了他。
这位官员建议由他代表朝廷送上国书,兼主理互市的事,因为他曾送亲公主,对鞑靼的情况比较熟悉。
然后另一位大臣也出声附和,皇帝只是沉思了一下,接受了两个官员的谏言。
三皇子都没能挣扎一下就被下旨任命了。
这就绝对是一场苦差事,舟车劳顿,风餐露宿就算了,若是鞑靼真的狼子野心,看到国书之后一气之下将来使斩杀也不是不可能。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只能用在有礼义廉耻的国家,鞑靼这种野蛮人,怎么可能遵循这个道理。
三皇子也名字,这是他的好兄弟给他挖坑呢,但是他还不能不跳。
一是互市这件事,绝对不可能交到那几个人手上;二是他也没有理由推辞,毕竟他温顺的形象太深入人心。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心中不安。
京城的消息他是每天都在看的,一切都是风平浪静,好像没什么值得人注意的大事。
要么就是宫里,但只要皇帝不出事,那什么事都算不上大事。
三皇子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好像这件事不只是想给他挖个坑而已,像是特意支开他一样。
而之后发生的几件事也验证了他的猜测,除了他还有两个成年的皇子也被以各种原因派了出去。
而这其中并没有他那两个“最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