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话语并非威严恐吓，而是实实在在的事实。
身为六道秘境的主人，李牧确实拥有制定这个小世界规则的最高权限。
只是，李牧如今修为等级太低，最起码也要达到大乘境巅峰，随时准备渡天劫，才拥有绝对的掌控权限。
而无需像此刻这样，想要制定什么规则，都必须付出相应代价。
此时被困于六道秘境之中的主宰魔神，哪怕只是一具意识投影，可是依旧是神魂力量的一种具现。
因此在意识投影被李牧禁锢之后，面对数量众多鬼子能够撕咬神魂的尖牙利嘴，一时间还真就只能硬扛。
此时的主宰魔神神魂强度已经非同一般，这些小鬼哪怕尖牙崩碎，也无法伤及主宰魔神神魂。
可是一切被动防御无非都是能量的一种具现方式，随着崩碎的尖牙越来越多，主宰魔神的防御力量也越来越弱。
而鬼子的尖牙即便崩碎，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再度生长出来，此消彼长之下，很快，主宰魔神的神魂防御手段最终因为能量耗尽而彻底崩溃。
刹那之间，主宰魔神发出一声来自神魂层面的痛苦尖叫。
一股无形力量立刻作用于周围无处不在的鬼子神魂层面，立刻就让这些鬼子双手捂住脑袋发出痛苦的吼叫声，在地上翻滚起来。
更有甚者，直接当场晕死过去。
看到眼前一幕，鬼母脸色立刻就变了。
李牧却是眉头紧皱。
“够了，让他们全都撤下来吧，主宰魔神力量层次太高，不是这些小鬼能够羞辱的！”
鬼母点了点头，挥手间，痛苦不堪的小鬼们身躯立刻化为一道烟气，争先恐后地钻进鬼母肚脐眼消失不见。
此时此刻，主宰魔神意识投影的面容已经开始狰狞扭曲。
眼见李牧目光望了过来，主宰魔神直接在意识层面呵呵冷笑起来。
“李牧，你也不过这么一点小小手段而已，当真以为能够奈何的了我吗？”
眼见李牧目光不屑，主宰魔神这才说道：“不错，我已经确认你拥有在这个小世界制定规则的能力，只是看你一头白发就能知道，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天道和你之前的龌龊交易，你所赚取的功德值，其实最终全都流向了天道那里，正因为天道需要功德值来壮大自身，所以这才有了赏善罚恶殿，有了你这么一位替天行道赏善罚恶的天道代理人！”
“其实，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天道搞出来的阴谋，你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而且最终也必将成为一枚弃子！”
“听我一句，我主宰魔神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恶就是恶，我承认自己坏的透彻！”
“可是天道这个老鬼就不同了，明明跟我一样都是踩在他人的尸骸上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高度，坏事做的也不少，可是却偏偏要摆出一副悲天悯人，心怀天下的伪善样子，简直令人不齿！”
“我知道，在你们蓝星上，有一位仙人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单单只是这一句，就胜过我千倍万倍，所以，小子，你还是太过年轻，也太好欺骗，这才上了天道这个老鬼的大当！”
“不过想要鱼儿上钩，总得给点鱼饵，现如今的你肯定不会相信我这些话，不过只要你心怀警惕，一定能够在不久的将来看出端倪，到时候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
望气术下，李牧并未看出半点破绽，甚至本能地愿意相信主宰魔神这样一个时刻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敌人的话语，这让李牧悚然一惊。
“主宰魔神，你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想着挑拨离间，实在是十恶不赦！看来我先前说的那些话，你全都没有放在眼里，既然这样，你就准备好好尝尝我为你准备的大礼吧！”
李牧手指指向主宰魔神的意识投影，发出新的规则指令。
“千倍痛苦！”
一句话说完，主宰魔神的魔瞳瞬间扩张到极致，眼珠子瞬间血红一片。
“你……李牧，你不能这样对我！”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李牧冷笑道：“我只想知道，你在蓝星上搞出这些事情，真实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还有，长生会既然只是你的傀儡组织，我想知道，其最高决策者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弱点？”
“不用枉费心机了！”
主宰魔神声音颤抖地说道：“多年前，我只是在梦境中给了一些人一点心理暗示，很快，这世上就多了一个长生会，并且在我扶持的一些代理人的暗中操作下，最终形成了今天这个即将遍布全球的大型组织。”
“木已成舟，其势已成，并非单独一个国家的力量就能将其瓦解的，更何况只是个体力量！就算你是天道代理人也同样撼动不已！”
李牧叹息一声，说道：“我本想好好和你说话，可你的回答实在是令我失望，既然这样，我也做一回魔鬼吧！”
李牧手掌虚斩，主宰魔神意识投影的左脚立刻就被斩去半截。
在痛苦被放大千倍，并且只会作用于神魂层面的情况下，主宰魔神竟然连一息时间都未能坚持住，直接晕死过去。
李牧瞬间就懵了，其他人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龚倩直接出声道：“殿主大人，这个混蛋不会是在装死吧？”
李牧摇了摇头，说道：“我忘了一件事情，我们凡人脚掌断了，和主宰魔神脚掌断了，本身在疼痛等级上就有着天壤之别，再加上我强行将这种痛苦放大了千倍，哪怕是主宰魔神，也终归是扛不住，所以，即便是站在力量巅峰的主宰魔神，也依旧摆脱不了正常的人性！”
一句话说完，李牧挥了挥手，昏迷状态的主宰魔神瞬间清醒过来。
“你……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我只是将你断掉的脚掌给重新接了回去，让其还原如初，不过接下来，你要是继续不配合的话，我不介意让你的左脚掌再断一次！”
听到这话，主宰魔神立刻就在意识层面大声咆哮起来。
“李牧！本尊贵为魔神，是宇宙间至高无上的存在，你竟敢用这种方法羞辱于我，难道不怕来自本尊的报复吗？”
李牧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再度发动规则力量。
主宰魔神左脚掌立刻断掉，根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瞳孔失焦，瞬间陷入深层昏迷状态。
挥了挥手，断掉的左脚掌再度还原如初，而主宰魔神也再度清醒过来。
“你够了……”
左脚掌再度被切断，主宰魔神再度晕死过去。
同样的桥段开始如同机械一般地重复起来，直到重复到第九十八遍的时候，主宰魔神终于大声叫停，并且勇敢地喊出我错了的悲屈声音。
李牧及时停下手来，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减少痛苦倍数，而让你直接晕死过去吗？”
主宰魔神沉默良久，这才叹息一声，说道：“我知道了，你以为你在保全我的颜面，可是事实上，却加倍让我失去颜面！”
顿了顿，主宰魔神说道：“李牧，我现在终于开始认识到，虽然只是一具意识投影，可是败在你手中确实不冤。”
“只是，你想要知道的东西，我不能告诉你，而且即便告诉了你，对你也没有太大帮助，反倒会让你步入歧途。”
“永远记住我一句话，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绝大多数时候，万界生灵，甚至是曾经的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尊和魔尊，为了求得生存，甚至不惜自甘堕落，动摇本心，自欺欺人地活在灰暗世界之中。”
“我走了，你自求多福吧！”
话音落，主宰魔神意识投影瞬间湮灭消失，在场所有人立刻就愣住了。
“不堪受辱，竟然不惜自爆而亡！”
“不过，能够在空间禁锢的规则力量下做到这一点，确实了不起！”
李牧面色平静，可是拳头紧握，指甲甚至扎进了血肉之中。
没有人知道，主宰魔神自爆之前，竟然在意识层面给李牧传输了一道极为重要的信息。
“天道曾经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我之所以堕入魔道，全都是拜他所赐，所以，你不应该相信他！”
“而赏善罚恶殿中的那位善恶判官，曾经和你一样，也是一位天道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