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朋友，”孙安楠补充道，“老大也认识。”
“谁呀？”
这下，顾明羽更好奇了，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看来有发生挺多事情的。
稀罕！
“老大的新秘书，殷素素。”
“老大的秘书不是沈若吗？”
顾明羽挑挑眉，明知故问。
“服了你个老六了，消息多滞后呀，沈若早就休产假去了，这不才有殷素素顶替嘛！新秘书，新秘书……”
“那你怎么会和老大的新秘书认识呢？还很熟的样子。”
顾明羽有什么问什么，突然间被孙安楠幼稚到，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沈若和凌靳言是学姐学弟的关系，和他们亦如是。
所以孙安楠和顾明羽认识沈若顺理成章。
可这叫殷素素的女人，区区一个秘书而已，竟然还能在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孙安楠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很难不让心思缜密的顾明羽有所怀疑。
这女人怕不是别有用心？
“这你就要问老大了，人是他带出来的……”
“不是，”孙安楠意识到跑题了，刚才自己全程被顾明羽带着走，“我说你个顾老六，怎么什么人在你眼里都不像是个好人？”
“别叫我老六！”
顾明羽是老干部的翻版，鲜少花时间在网上冲浪，但他很清楚能从孙安楠“狗”嘴里频繁出现的“老六”定不是什么好话。
“你个老六。”
孙安楠嫌不过瘾，又重复了一遍。
“刚才找你帮忙的就是那个叫殷素素的女秘书？”
再次确认，话题又回到了殷素素身上。
顾明羽笃定地推测：“她人应该长得挺不错的吧！”
“还行！”
经他这么一提醒，立刻，孙安楠的脑子里就浮现出殷素素绝美清丽的容颜。
她哪里是长得挺不错的，简直是实打实地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收起你那副丧心病狂，猥琐至极的表情，出息！”
顾明羽嫌弃地白了孙安楠一眼，这小子交过的女朋友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了。现在还能露出这样一副色眯眯的表情，何以见得，那新来的女秘书确实是有资本的。
“她可是老大手下的员工，老大会允许你干出扰乱他公司纪律的事？”
和孙安楠一样，顾明羽也习惯称呼凌靳言为“老大”，而他和孙安楠对彼此的称谓就要随意得多。
“你个顾老六，你想啥呢？我暂时没有那样的想法，只是帮朋友一个小忙而已。”
“小忙，你懂吗？”怕他不相信，又再强调了一遍。
孙安楠确实没想太多，但他不否认自己对殷素素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
也就是那么一丝的好感，驱使他在听了服务员的话后，立刻做出正确的反应。
如果最后自己追她，和她成为男女朋友，貌似也不是很排斥。
“老大，如果我后面追殷素素，你会允许吗？”
孙安楠脑子一抽，问出了连自己都吓一跳的问题。
追就追咯，这种事情他为什么要问光风霁月，不染世俗的老大？
？？？
还没等到凌靳言的回答，顾明羽率先做出反应，绝了他的后路，“你觉得可能吗？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是老大的一贯宗旨，你想染指老大的员工，坏了他的规矩吗？”
“我没问你。”
孙安楠气得牙痒痒，虽然是一个很不正经的假设，但他问得很认真的，好嘛！
“不行。”
凌靳言一口拒绝，俊美无边的脸上似有似无地染上了几分怒气，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顾明羽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结果的表情，刺激得孙安楠直接给了他一拳，“让你看我笑话。”
“孙安楠，你大爷的，你还真打……”
为了防止出其不意的第二拳，顾明羽直接扣住孙安楠的双臂，让他动弹不得。
闹了有好一会儿，两人终于恢复了正形。
“为什么呀？老大。”
孙安楠贼心不死，“等沈若回来，殷素素大概率是要换岗位的……！”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这么一搅和，老大的公司还要不要开下去了？”
“顾老六，你给我闭嘴，我没问你。”
该死的顾明羽总打岔，害得他都不记得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孙安楠恨得牙痒痒！
但接下来的一幕，一句话，两人永生难忘。
“不吃窝边草”的凌靳言优雅如斯地放下交叉的双腿，直挺挺地站了起来，轻飘飘地，听不出一丝感情地抛下一句“她是我的女人”，潇洒离去，留下另外两人风中凌乱，表情丰富，而孙安楠更甚，脸上是交错复杂，五彩斑斓的黑。
这不是真的吧！
老天爷！！！
不约而同的，两人的反应出奇得一致，双胞胎的心电感应都没此刻出彩。
“羽，我刚才没有听错吧！”
孙安楠颤抖着声音，过大的刺激已经让他失去了判断的能力，他急需一个人来帮助他确认。
“安，你没有听错。”
顾明羽只震惊了几秒而已，他还是第一次听老大承认一个女人的身份。
“老大刚才说，殷素素是她的女人？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孙安楠表情错愕，还是不敢接受这个摆在眼前的现实。
老大和殷素素？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俩什么时候开始的？
夭寿，他爱情的种子还没来得及萌芽，就被残忍地掐死了……
顾明羽幸灾乐祸地拍拍孙安楠的肩膀，“对于你悲惨的经历，我深表同情……但既然老大都亲口承认了，这也就表示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事实了。”
“你小子，有眼光呀！竟然和老大看上了同一个女人。”
“看来这个殷素素是真不错，等我有空，我要会会她。”
“你大爷的，顾明羽，你个墙头草。”
孙安楠深深地鄙视顾明雨墙头草行为，他是人吗？怕不是上辈子是狗吧！瞧他说的是人话吗？
就在几分钟前，他表示自己对殷素素有略微的好感，这个狗东西竟然怀疑素素不是好人；
而换成是老大喜欢殷素素，他对她的评价就变成很不错了。
这样的对比，严重地伤害了孙安楠幼小的心灵。
“你听我解释嘛！安。”
自知理亏的顾明羽好言相劝，“有些事情是很复杂的，你心智还尚未成熟，把握不住的……我这不是担心你被骗？”
“苍白”的语言站不住脚，一下子就被孙安楠顶了回去。
“屁，啥也不是。”
……
难过了一会儿，孙安楠便释怀了，这段还未来得及展开的感情就到此为止了。
“你好点没?”
沉默了好一会儿，顾明羽用胳膊肘撞了撞孙安楠的手臂，递给他一杯酒。
“你烦死了，我又不难过。”
孙安楠死鸭子嘴硬，继续耍着自己玩世不恭的性子，“我刚才在老大面前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吧？”
顾明羽敛着眉峰，深抿一口酒，他半句话都没说，吓得孙安楠的心七上八下的。
“你倒是说话呀？有还是没有？”
“没有。”
“呼——”
孙安楠长舒一口气，把跳到嗓子眼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没说就好。”
“喝酒，喝酒……”
孙安楠畅饮一大杯酒，没给顾明羽半分拒绝自己的机会，见杯底空了，又立刻满上。
俩人谁都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因为太扎心，某人的心会受伤的。
这边，殷素素搀扶着酒劲上来了的程萧上了出租车，见她醉醺醺的样子也回不了家，以免家里的老人担心，便擅自做主，把她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萧萧，你站好一下，我拿下钥匙。”
殷素素把程萧的胳膊轻轻地放下，让她靠墙站一会儿，而她自己便拿钥匙开门。
“诶，诶，小心，别摔倒了……”
“咔哒”一声，是门开锁的声音。
门开了，但程萧却软绵绵地要往地上倒去，还好殷素素眼疾手快地拽了她一把，这才幸免于难，再晚个几秒，程萧脸上就要挂彩——鼻青脸肿了。
“你看看你，喝得烂醉，这多危险呀！”
殷素素继续搂着程萧，让她把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就她酒醉的程度，走几步路都费劲。
终于，程萧被弄到了沙发上，殷素素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烧水，给你泡杯蜂蜜水解解酒。”
说完，殷素素边走，边捶捶腰，一路搀扶程萧回来，费了老大的劲。
就在她转头的瞬间，瘫软在沙发上醉酒的人儿立马睁开了双眼，迷离烂醉被取而代之，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程萧是装醉的。
千算万算，她料到了殷素素会来救她，十有八九，也能将她安全地带离包厢，却万万没想到，殷素素还会认识他。
如果不是她脑子转得快，今天的一幕足以让他颠覆对自己以往的印象。
这是她赌不起的。
她想保留最美好的一面给他，而不是现在如此市侩，虚情假意的自己。
所以，她一直低着头，假装不适，侥幸逃过一劫。
不过，素素刚回国，怎么会认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