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布置好了。”谢宁走进鸾宓帐篷的时候,鸾宓正在研究一张地图。
“好,谢将军辛苦了。”鸾宓将视线从地图上移开,抬头望着谢宁。
谢宁就是谢老国公的二儿子,谢宏的弟弟,也是谢家军的主帅。
谢欢就是年轻版的谢宁,两人不管长相还是气质都很像。
“谢将军先去用饭吧。”鸾宓看着谢宁虽然带着红血丝但还是炯炯有神的双眼,不禁想到了原剧情中他跟谢欢的结局。
原主死后,军心涣散,突厥人趁机进攻,是谢宁死守着边境。
东离这边人手不够,面对着步步逼近的突厥人,谢宁只能日以继夜地劳心劳力。可他到底上了年纪又过度劳累,最后积劳成疾,因为没有及时得到医治,死在了营地。
谢宁死后,赫连炜派来的将领不仅乱指挥,还刻意打压谢欢,想要将军权揽在手里。谢欢看不到希望,自己带了一队人去刺杀突厥三皇子,可消息被泄漏了,谢欢被突厥人当场斩杀。
谢家也算是满门忠烈了,鸾宓心中感叹,看着谢宁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离我们突击还有些时间,谢将军用晚饭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就是我们决胜负的时刻。”八壹中文網
“谢殿下。”谢宁知道鸾宓是担心他太累,他心存感激地走出鸾宓的帐篷。
在知道陛下派人支援谢家军的主帅是鸾宓时,谢宁的内心就充满了期待。
他以前就听了不少关于长乐公主的事迹,跟鸾宓共事一段时间以后,他发现以往听到的那些对长乐公主的夸赞没掺半点水分。
公主是天生的将才,用兵如神。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突厥人个个骁勇善战,他们谢家军也不是吃素的。一开始交战时,东离国还是占了上风的。
可那狡诈的突厥三皇子竟然在战前让人悄悄地混进军营给他们的战马下药,从那一次起,东离便节节败退,直到鸾宓带着援兵来了之后才开始转败为胜。
在见识到鸾宓的军事能力后,谢宁和谢家军对鸾宓都格外尊敬。谢宁觉得肯定是老谢家祖宗显灵了才送给谢源这么一个媳妇,虽然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谢源高攀了公主。
一想到谢源,谢宁的心又变得沉重起来。历代以来谢家人个个都要上前线,可父亲和大哥一直不同意让谢源上前线。原因他也知道,谢源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性格都没通过家里的考核,父亲他们担心谢源上了战场会闯祸。
谢源到边境前,谢宁就收到了老国公的信,老国公在信里嘱咐他要看好谢源,别让谢源闯祸。让谢源在军中当一个无权无职的小兵即可,不要给他任何特权。
谢源虽然按照父亲的吩咐做了,但也在心底打定了主意定要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磨砺侄子一番,让谢源尽快当个合格的谢家人。
可在鸾宓一行人到来之后他却发现谢源来到前线竟然还带了个姑娘。
一开始他本胡灵儿以为是公主的婢女,也没在意。后来见到谢源去了哪里,胡灵儿都一直跟着,谢宁才觉得不对劲。
他找了鸾宓身边的袁路,问过之后才知道了事情的整个经过,袁路本来就看不惯谢源跟胡灵儿,谢宁一问,他就顺便把京城里发生的事情也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谢宁一听便火冒三丈,想要找谢源来问问清楚,却一直被事务缠身抽不得空。
“去把谢源叫来本帅的帐篷。”谢宁拧着眉头对门口的小兵吩咐道。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只能他一人来。”
“是,将军。”小兵领命而去。
谢源很快来到谢宁的帐篷,“叔父,您找我。”
谢宁已经让人摆好饭了,他抬手让谢源上桌,“一起吃饭。”
“好。”谢源顺从地坐到谢宁对面的位置上。
谢家的家训是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啊源,你对跟公主的婚约作何想法?”谢宁让人把餐具撤下去之后,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侄儿自然是十分欣喜。”谢源没想到谢宁会问这个。
提起鸾宓,他有点心虚。这段时间胡灵儿缠他缠得紧,谢源担心鸾宓会不高兴。可鸾宓似乎忘了有他这么一号人,每天都忙于军务。
每次他去找鸾宓都会被告知她在和将领们开会,或者在研究军事地图。来到这里之后,谢源竟还没单独跟鸾宓说过话。他也不知鸾宓是真的忙,还是已经恼了他。
“既然欣喜,那胡灵儿又是怎么回事?”谢宁扳起脸的样子很是严肃,比谢宏还多了几分威严。
“我们来的路上遇到灵儿被人追杀,她当时孤身一人,我们也没多余的人手送她回去,无奈之下只好带她一起来军营。”谢源见谢宁严肃的样子,不自觉地扳直了身子。
“啊源,我们谢家人从不纳妾,也从不与妻子或未婚妻以外的女子过分亲近。如果你还想要公主的婚约,便远离那胡灵儿。”
“叔父,灵儿只是在这里跟除了我以外的人都不熟,才会格外依赖我,叔父莫要误会了。”谢源慌忙解释。
“每个士兵刚到军营的时候跟其他人都不熟,也不见他们去粘着旁人。你来前线难道是为了来陪着那胡灵儿的吗?”谢宁失望地看着谢源,父亲和大哥的担心没错,此子难堪大任。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若真喜欢公主,便不要与那胡灵儿走得太近。你若喜欢胡灵儿,便不要拖着公主。”谢宁不明白为什么谢源会是这种黏糊糊的性格,谢家人应当是干脆利落,信守承诺的真汉子。绝不会一边抓着一个女子的婚约不放,一边又去招惹旁的女子。
“叔父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出去罢。”谢宁挥手,让谢源离开。
“是。”谢源见谢宁下逐客令,不敢多作停留,立刻起身走出去。
谢宁看着侄子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随即又闭上眼睛,开始养精蓄锐,以待傍晚的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