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剑语是将意识放在剑气中,但是凝聚着剑意的剑语,又怎么会存在万年。
看来她在经历死关时,师兄的修为又达到了新的高度。
她将古盒打开,莹莹紫光的剑气蓬勃倾泻。
“娘亲!”纪轻澜用力抿唇,抬手要与之对抗。
“不用担心,它不会伤害你。”
紫色的剑气在房间飞舞一瞬,瞬间漂移到纪翎身上,剑光如莹。
纪翎衣诀微微舞动,双眸渐渐泛起涟漪。
好久不见得气息。
她抬手,就在要触碰到剑气时,剑气朝她身上消融。
一道来自万年前的声音,稳重清冷的声音带着微小的叹息:
“翎翎,昆仑心已被毁,不必来寻。”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剑气也全部消弭,余音落下,纪翎眉头深深皱起。
这是师兄留给她的话。
只是为何留下这么一句。
她…从未要找昆仑心,甚至连昆仑心都不知道是什么。
师兄一向稳重靠谱,绝对不会贸然留下一句关于昆仑心的事情。
“娘亲,怎么了?”纪轻澜仰头问他。
“你在山上经常看古籍,知道昆仑心吗?”纪翎年少时一看书就昏昏欲睡,加上天赋高,修炼一事从不费力,所以也从来不会看书。
“昆仑心?”
纪轻澜也皱起眉。
很好。
他也不知道。
纪翎一看他皱眉就知道,轻澜一向比较要强,要是知道,他会挑挑眉,眼睛里有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骄傲和自信。
纪轻澜很不好意思:“山上的书很多,我才看了冰山一角,娘亲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找到的。”
纪翎摸摸他的脑袋,陷入了沉思。
虽然她不爱读书。
但是修仙界有名的东西她也清楚。
为什么偏偏对昆仑心这三个人闻所未闻。
她从古至今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找昆仑心,师兄又为什么特意为她在昆仑山留下这么一句话。
而自己的宗门众人,消失的过于仓促。
这万年来她不是没有想过。
在刚开始那段时间,她不停的寻找,后来实在是没有线索,才决定等到万年。
但是这些年,她不停的下山,试图寻找出线索。
却都没有任何线索。
他们像是突然消失在这世间。
有时候她甚至在想,师尊那句万年后相见的留言是不是只是安抚她的一个留言。
她天生固执,认定一件事情就要做到底。
哪怕为此付出更多。
现在终于找到了一点线索,师兄的剑语,告诉她昆仑心已毁,让她不必来寻。
看来谜团越来越多了。
她有些不耐的快速呼吸两下,最起码有线索了不是吗?
最起码现在能够知道万年前师兄为了寻找昆仑心去过昆仑山,但是昆仑山被毁,并且在师兄的留言中,昆仑心是她要寻找的东西。
而师兄是为了她去寻找昆仑心。
而当时一定出现了十分紧急的事情,师兄只来得及留下一道剑语。
看来,在修完灵脉后,增进自身的能力后,需要走一趟昆仑山。
想通后,纪翎心口还是有些不悦。
“娘亲,你要是不开心就去和司年说说话,我每次看到他都会很开心。”
纪啾啾头也不抬的说道。
纪翎忽然想到那晚在司年房间里的奇怪感受。
她知道有一种邪术叫媚术。
据说每一个修炼者看向别人时,对方会忍不住被对方勾引,会为之疯狂。
她那晚察觉不对劲的时候特意探查过司年,司年身上没有任何邪术和媚术。
是一身纯净之气。
他是修士,正派无比的修士。
能让人看到就开心,或许只是他天生颜色生的好,有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
纪翎很不喜欢纠结一个问题。
在修仙界,过于执着一个问题,很容易在修炼中钻牛角尖,容易变成一个疯子。
她走出房门,见盛景淮正在背着厚厚的沙袋扎马步。
午间的太阳十分灼人,汗水从他的脸上低落在地上,白色的皮肤泛着红意。
纪翎不由一笑。
纪轻澜的训练方法确实比较狠。
不过值得褒奖得是盛景淮,虽然每天他每天都哀嚎不已,但是他从来没有松懈过。
盛景淮自己说,哭归哭闹归闹,但是绝对不能松懈。
他要让家族里人见识见识什么是天才。
实际上……
嗯,或许他家族人并没有说错,他的确不是修炼的好苗子,只能从圣体入手。
或许能够激发潜能。
“今天很努力。”纪翎顺口夸赞。
盛景淮:“……”
他终于等到了人出来!
“快……帮我拿开……快……”
纪翎:“…”
盛景淮快哭了:“腿抽筋了,真的……”
“娘亲,你不用管他,正好让他扎扎马步。”
纪轻澜冷酷的声音瞬间让盛景淮心口发凉!
他已经扎了三个小时了!
再扎下去会死人的!
纪轻澜像是没有看到他控诉的表情,淡淡说道:“我清楚你的身体素质,按照你以前的表现来看……嗯,大概再扎一个小时才会晕倒,不过啾啾准备了营养餐给你,一定会让你精力充沛的。”
盛景淮:“??!”
呜呜呜。
亏他以前看到纪轻澜还觉得可爱,现在觉得就是个腹黑小混蛋!
说不出话的盛景淮对他艰难的竖起中指。
纪翎表示爱莫能助,刚一转身看到司年正露出个脑袋看她,见纪翎看到他,他也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弯起眼睛笑了,“中午好。”
“不好。”纪翎手臂一叠。
“唔不好的话,那要不要去释放一下不愉快的心情。”司年双眸一软,愤愤不平道:“左希云说他的师门发消息说,有不少心思不正的道士到了京城,让他去解决一下,他已经去了,但是我担心他遇到危险,你要一起过去吗?”
“邪修?”纪翎来了兴趣。
“算不上,就是一群会歪门邪道的道士。”
纪翎没有兴趣了:“算了。”
“但是他们知道灵脉的事情,听说你要去修灵脉,要不要去问问?”
“……”
纪翎仰头打量着他。
他应该是刚刚睡醒,迷迷糊糊的,双眼浮着一层水汽,笑盈盈的,干净的不行。
但是从谈话开始,纪翎就有一种莫名被他勾着走的样子。
看着他毫无心机的眼睛,纪翎自我怀疑了。
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