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翎没有先回答她的问题,温柔询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纪轻澜和江炽也围过来,纪啾啾歪歪脑袋:“我没有事情,怎么啦?”
“刚刚我们进来之后,你和他都晕倒了。”纪轻澜指着江炽。
显然,他脸色也有些白,看起来似乎更不好一点。
纪啾啾思考着,双眼有些害怕又有一些兴奋:“娘亲,我好像看到了爹爹!”
纪翎和纪轻澜齐齐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啊。”纪啾啾双眼天真:“你们还记得之前我使用过探生术吗,我说过我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刚刚我又进去了,但是很奇怪的是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那是爹爹……”
纪啾啾嘟着嘴说完,看向江炽:“你看到了什么吗?”
“没有,我晕倒之后再睁眼,没有任何的记忆。”
江炽长身而立,简单两句话说完,脸色又白了一些。
“可是我为什么会看到呢?”纪啾啾犹豫了两下,很快就摇摇头。
她一点都不喜欢动脑子,动脑子的活还是交给娘亲和哥哥吧。
她俏生生问:“娘亲你快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纪翎检查过她确实没有问题之后,与她道:“是二师兄的房间。”
“二师伯的房间?!”
纪啾啾跳起来,上下打量着房间。
古香古色的房间,却没有那么雅致,放置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哦对了,娘亲说过,二师伯经常研究法阵,这都是那些东西吧。
不过……
“咦,我们为什么会在二师伯的房间里呀?难不成我们进入幻境了还是说我们穿越回一万年前了呀?”纪啾啾脑洞大开。
纪轻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纪翎掩了掩眸:“记得我们之前烧的信吗?江炽说的对,烧掉之后那信显示出玄机来,是一个法阵,而二师兄将自己的房间放进了法阵。”
“哇哦!二师伯真厉害!”
纪啾啾激动的说道,纪轻澜也点点头。
他一直在山上读书,上面法阵的书籍都是二师伯写的,纪轻澜也一直很崇拜二师伯。
“既然二师伯将房间都放进了法阵之中,他想要告诉我们的东西一定就在这里面。”
纪轻澜拽着纪啾啾朝另一边走:“我们去这边找。”
“哥哥,我想和娘亲待在一起。”纪啾啾哼哼一声。
“娘亲和他有些话要说。”
纪轻澜抿抿唇:“大人的事情我们不要继续掺和了。”
“咦?”
纪啾啾小声道:“可是我觉得漂亮叔叔好像很危险,但是……呜,我又很喜欢他。”
“娘亲既然把他带回来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是我们也不要警惕。”
纪轻澜说完,看着面前厚厚的书籍,摇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先寻找二师伯留下来的线索吧。”
……
江炽咳了几声,流畅清瘦的背脊在轻轻震动,像是蝴蝶翅膀,格外的脆弱。
鲜血从嘴角轻轻流出来,带着妖冶的红,被他用纸巾擦掉。
从头到尾,他都在用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回头见到纪翎在打量自己,他莞尔一笑:“我没事。”
“江炽,你晕倒那会儿,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吗?”
江炽擦血的手微微一顿,双眸掩垂,看着地面木地板的上的花纹一瞬。
“我不想说谎骗你,我的确看到了一些东西,和啾啾不一样,我看到了……”
他想了想,唇畔一笑:“看到了那个人。”
纪翎手指不自觉的摩挲一下。
这么久了,两个人当然有些默契。
那个人代表着什么,她清楚。
“我担心会吓到啾啾和轻澜。”江炽终于支撑不住了,他坐在椅子上,背对着纪翎,才敢任由脸上的痛苦显现。
绝毒好像有发作的迹象了。
他声线带颤,用十分温和的语气道:“我觉得你带我回来,是一个很冒险的决定,你应该知道的,我是控制不了他的,如果他出现伤害到你们怎么办?”
“但是你还是跟着我来了。”纪翎道。
“是啊,或许我也是……”江炽闭闭眼,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纪翎不明白他在沉默什么,坦言道:“你不用担心,我带你回来有很多目的,与他见一面也是一个目的。”
“那你……”
江炽忽然回头,那双素来蕴含着星辰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纪翎,带着纪翎看不懂的情绪,他笑问:“有没有一个目的只是因为我是我。”
“嗯?”
纪翎没理解他的意思。
什么叫目的只是因为他是他?
“没什么……”
江炽我继续回过头,“我现在身体不好,没有办法帮助你寻找东西。”
“你好好休息。”
纪翎本身也没有要江炽帮忙的想法。
实在是江炽看着太脆弱了,像是易碎的玻璃,纪翎有时候就在想,这样脆弱的身体真的能够承受住身体里那道强悍的灵魂吗?
纪翎从前对二师兄的房间还是比较了解的。
但是过了万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不过当看到桌子上的摆件时候,熟悉感还是扑面而来。
她细心的寻找着。
身后纪翎似乎绝毒复发。
强忍着的压抑声很耳熟。
纪翎深知江炽是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失态的人,一边寻找一边为他输入灵气缓解痛苦。
从前江炽是不愿意纪翎为他输入灵气的,但是大概江炽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也不纠结这种事情了。
纪翎在桌子前寻找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找到,纪翎干脆直接摆烂,坐在椅子,四处观察。
“娘亲,找不到。”
纪啾啾委屈巴巴的过来:“二师伯有没有把东西放在哪里的习惯?”
“我在想。”
纪翎左看右看,看到了正面墙上一幅普通的画,画上是山水墨画,极具美意。
“二师兄房间里从前没有这幅画的。”
纪翎忽然道。
倒不是她的记性有多么好,而是二师兄性格不似三师兄那般风花雪月。
他最讨厌琴棋书画,绝对不会在自己房间放一副山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