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羽柔走出房间,李渔后娘附在李渔爹耳边说着什么,李渔爹连连点头。
半夜时分,白羽柔正在打坐练魂力中,门口传来异响,白羽柔收势,侧身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上身,门被撬开。
李渔爹和李渔后娘蹑手蹑脚的这里翻翻,哪里翻翻,白羽柔大概猜到了他们在找什么,这家人怎么可以这么没皮没脸。
“这死丫头把钱放哪儿了?”李渔爹的声音压的很低,夹杂的怒气。
“应该在她身上,我去翻翻。”
“好,轻点,别弄醒她。”
就在李渔后娘快碰到白羽柔的时候,白羽柔突然坐了起来,打开了灯,嘴边泛起讽刺的笑意,怒目看着不知所措的二人。
白羽柔:“偷钱偷到自己女儿身上,你们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两人相视一眼,仓皇而逃。
……
第二天,白羽柔早早的便敲响了李渔爹的房门,李渔爹一直低着头,昨晚肯定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那么丢人的举动。
白羽柔:“走吧,去退婚。”
李渔爹和李渔后娘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白羽柔跟在很面。
白羽柔:“要是村里人知道有人半夜去偷自家闺女的钱,你说他们还有脸待在村里吗?还抬得起头吗?”
听到白羽柔这么说,两人明显的加快了步伐。
“先去找王婆吧,退婚是需要当时来提婚的那个人去办的。”李渔爹边说边走着,不多时,便走到那个媒婆家。
“王婆,王婆,在家吗?”李渔爹扯着嗓子冲院里喊着,吱呀一声,院门拉开,一个脸上有一颗大痣的女人探出头来,原来真的有媒婆痣这种东西。
“什么事呀?”
“我们要去屠户家退婚,麻烦你了。”
王婆闻言有些不敢相信,怀疑的看向李渔爹,他太了解李渔爹和李渔后娘,他们怎么舍得彩礼钱,“我没听错吧,你们要退婚?”
“你没有听错,我要退婚,带路吧。”白羽柔走到王婆面前,伸手将王婆从院中拖拽出来,王婆想要挣开,却发现根本挣脱不了。
“放开,快放开,这婚是你说退就退的吗?”
白羽柔加大手上的力度,王婆感觉自己的腕骨都快被白羽柔捏碎了,白羽柔反问,“不然呢?”
“是要退还彩礼钱的。”王婆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有意看向李渔爹,可是李渔爹只是低头不语。
“钱,我有,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你让一个十八九的姑娘嫁给一个糟老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还是这村里的太阳太毒,把你的心晒黑了?”白羽柔开启怼人模式。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刁钻,真是有娘生没娘教。”能当上媒婆,嘴上功夫自然不差。
“你有娘生,你有娘教,那你娘有没有告诉你做坏事是要遭报应的。”
白羽柔手上用力,王婆的脸色愈渐苍白,本想再说什么,接触到白羽柔的眼神,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就是退婚吗,走吧。”
走了好一会,才走到那个屠户家,王婆前去敲门。
“砰……砰砰砰。”
王婆拍了好一会,才有人来开门,一个满脸胡茬的老汉走了出来,一身的酒气。
“王婆,是王婆来了呀,哟,还有我老婆。”边说边向白羽柔走了过来,一脸淫笑的看着白羽柔,白羽柔恶寒,拳头紧握,真怕控制不住自己要揍他的冲动。
“他们今天是来退婚的。”王婆及时拉住屠户,站在两家人中间,走起了退婚的流程,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
“钱呢?”
白羽柔从兜里取出五百块钱,递给了王婆,“五百块钱,一分不少,你数数。”
王婆仔细数了两遍,将钱递给了屠户,屠户接过,直接放进了兜里。
“五百块钱,不够,你悔婚,得赔偿我。”屠户耍起了无赖,王婆,李渔爹,李渔后娘都不约而同看向白羽柔,白羽柔的眼神则看向了屠户家里,心中生出一计。
白羽柔冲进屠户的家中,拎着屠户的杀猪刀又冲了出来,将杀猪刀对准了屠户。
“我已经在鬼门关走过一遭,我不怕死,我不介意你给我陪葬。”白羽柔说着就拿刀砍向屠户,屠户后退着躲开并跑了院门,白羽柔提着刀追了出去,遂了白羽柔的意,她就是要让全村人都知道,她退婚了。
屠户边跑边喊着,“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
白羽柔跟在屠户身后,始终保持着不长不短的距离,这村庄本就不大,没用多长时间,整个村的都知道了此事。
有人说李渔泼辣,有人说屠户活该,这事最终闹到了村长家里,在村长的干预下,白羽柔顺利的退了婚。
“李渔,你自由了。”白羽柔低声说道,她不知道李渔听不听得见。
“咣当”白羽柔将杀猪刀扔在屠户的脚边,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趾高气扬的走出了村长家。
“李渔”沈尧和梁昊紧跟着跑了上来。
“有事吗?”白羽柔回头看着两个知青,不愧是男主,看着就是赏心悦目,那天在李渔家,院中太黑了,都没有看清沈尧长什么样子。
“你真厉害。”梁昊向白羽柔竖起大拇指,沈尧跟着点头,表示认可,全然忘了白羽柔有把他们赶出门过。
“谢谢。”白羽柔没有回李渔家,而是朝林野家的方向走去。
“她是不是很像夏荻?只是不如夏荻漂亮。”梁昊看着白羽柔的背影,问着旁边的沈尧,沈尧则笑着推了梁昊一把,两人说笑着走回村长家。
没有人可以比得上夏荻,那个如烟花般灿烂的女孩,不知道她此时在做什么,是不是漫步在巴黎的街头,一个出了国,一个下了乡,千差万别。
……
“林野”
“林野”
白羽柔推开林野家的院门,林野好像不在,林野的家干净整洁,里里外外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和白玉一样,是持家的好男人。
就在白羽柔放飞思绪的时候,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林野推门而进,在看到白羽柔的时候,明显楞了一下。
“你回来了。”白羽柔留意到了林野挎着的篮子,里面有纸钱火烛,应该是去给他父母上香了吧。
“你等我一下。”林野快步走回屋里,将篮子放到屋中的柜子上,拿了两张木凳子出来。
“坐”林野有模有样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今日的林野,有些反常。
白羽柔:“我来是告诉你,你收拾一下你要带走的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林野:“好”
白羽柔总感觉今日的林野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转身离开了林野家,林野看着白羽柔的背影低声说道“我们这样算是私奔吗?”问自己也问白羽柔,只可惜白羽柔未曾听到。
……
“去上海吗?”白羽柔在李渔房里折腾着,最后决定去往上海,寸土寸金的地方,大上海,我来了。
“叩叩叩”
天微亮,白羽柔就叩响了林野家的门,不知道林野有没有起来,“早”
林野的背后背着一个布袋子,应该是他自己缝的,林野向白羽柔的身后瞅了瞅。
林野:“你没有东西要带吗?”
白羽柔摇摇头,“没有,走吧。”
林野:“嗯”
白羽柔在前,林野在后,林野一步三回头,眼中充满了眷恋,那是父母留给自己的房子,本以为会在这里打猎为生,过完一辈子的。
“别看了,我保证,终有一天,会让你衣锦还乡。”白羽柔理解不了林野的眷恋,在她看来,没有人会甘心一辈子待在这个破落村庄里,她不知道的是,林野是因为她才离开。
林野:“嗯”
……
木噶村中传言,李渔和林野私奔了,如果白羽柔知道,不知会作何感想,而沈尧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却想到了夏荻,他曾经也想过要和夏荻私奔,可最终,两人都胆怯了。
“老板,这两套衣服我要了。”县城的一家成衣店里,白羽柔挑了两套衣服,自己一套,林野一套,因为她实在受不了那种走到哪里都被人嘲笑的目光了。
换了衣服,白羽柔将那套满是补丁的衣服扔进了垃圾桶里,林野的没有扔,他叠好放进了布袋。
白羽柔:“我们去买车票吧。”
两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大理石街道上,县城里的繁华,已经让林野眼花缭乱,比起那个所谓的集市,不知好了多少倍。
“去哪里?”林野以为白羽柔的所谓的走出村庄,就是到这样的地方,然而并不是。
白羽柔:“上海”
“上海是哪里?”林野没有听过白羽柔口中的上海,他知道的便是这里了,脚下所站的县城,还是村长在开村会的时候提到的。
“跟我走就好了,我又不会把你买了”白羽柔调侃道。
两人前往卖车票的地方,人很多,林野去排队,白羽柔则站在阴凉处看着。
终于排到了林野,白羽柔也走了过去。
白羽柔:“两张去上海的票。”
“一张五十,两张一百。”
“好贵。”白羽柔拿着到手的车票,进了候车室,身后跟着郁闷无比的林野。
林野:“李渔,我们去的地方是不是很远?”
白羽柔:“对呀。”
白羽柔在候车室看到了一张地图,拉着林野的衣袖,走到地图前。
“这里是黔南,我们要去的上海是这里,大概两千五百公里左右。”
白羽柔估算了一下,说出一个大概的数字,林野还是闷闷不乐,车票真的太贵了。
站台上,林野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这就是火车吗?
“走吧。”白羽柔拉着惊讶到合不拢嘴的林野上了火车,找到车厢号,再找到位置。
车程四十八个小时,白羽柔心中很是无奈,若不是因为林野,自己咻的一下就到了,不过,也是不错的体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