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柔:“知道了,知道了。”
苏陌:“随我来”
“哦”白羽柔不情不愿的跟在苏陌身后走进内堂,内堂里放满了牌位,是白家已经逝去的历代先祖。
苏陌:“跪下”
白羽柔犹豫了下,跪一下不吃亏吧,自己占的这身体确实是白家子孙,思及此处,便乖乖跪在了蒲团上。
苏陌:“峨口镇的那些凶尸你怎么处置了?”
白羽柔:“灭了。”
苏陌:“你在说谎。”
在一瞬间,所有的凶尸凭空消失,白羽柔又让影奴查凶尸的来历,这一切苏陌都了如指掌。
“呵呵”白羽柔干笑一声,抬眸对上苏陌那双锐利如鹰隼一般的眼睛。
苏陌:“那些凶尸是人为炼化的。”
白羽柔:“人为炼化?”
苏陌:“月影楼行的是杀戮之事,存世百年而不被朝廷讨伐,是因为贺兰家知情,贺兰家默许,换而言之,月影楼也为贺兰家做事。”
白羽柔愕然苏陌的前言不搭后语,凶尸一事跟月影楼和贺兰家错综复杂的关系有关联?
“你想要表达什么?”白羽柔听不懂便直接问。
苏陌:“你能保证那些凶尸不再现世吗?”
“嗯”白羽柔的语气不太肯定。
苏陌:“嗯?”
白羽柔:“我保证那些凶尸不再现世。”
在苏陌怀疑的语气下白羽柔马上笃定了语气,就差指天发誓,反正她发过的誓言基本没有实现。
苏陌:“易家嫡女易清欢死了。”
白羽柔:“不是我干的。”
苏陌:“凶手的杀人手法出自月影楼。”
白羽柔:“那就更不可能是我了,我根本就不会月影楼的杀招。”
苏陌:“我有说是你杀的吗?”
白羽柔:“那你跟我叨叨半天是要作甚?”
苏陌:“你是月影楼之主,你有知情权。”
白羽柔:“哦”
苏陌:“你在此思过,时辰不到不准离开。”
白羽柔撇撇嘴,“知道了。”
……
帝京陷入混乱,朝廷派出大批人马追击在逃囚犯,天子盛怒,命令帝京御史也就是白庭在三日之内将罪魁祸首缉拿归案,东宫太子贺兰敏之协助。
“国师,你解释一下。”
巍峨皇宫养心殿里,龙椅上坐着当今天子贺兰连城,他庆幸有人救走了他的淑妃,却又恼怒囚犯出逃一事,特别是在逃的囚犯里有穆国质子穆央。
“臣”
“无话可说。”幕林子没有来得及回府,没有来得及换下已经沾血的道袍,他不卑不亢的站立着,没有畏惧贺兰连城那双快要喷出火的眼睛。
“呵”
“无话可说?”贺兰连城腾一下就站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看向幕林子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危险。
贺兰连城:“陈华新”
“你说”
陈华新为难的看了幕林子一眼,他要怎么说?
贺兰连城:“你别看他,你看朕。”
陈华新的小小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
“臣”
“恳请陛下不要再追究淑妃娘娘一事,也不要再追究囚犯出逃一事。”幕林子不忍他人因他为难。
一拨人浩浩荡荡的闯进养心殿,守卫不敢阻拦,为首之人年纪颇高,衣着雍容华贵,气势难挡,乃是当今太后。
“哀家的孙儿躺在冰冷的棺椁中再也醒不过来,国师仅凭一句话就想为淑妃脱罪吗?”太后娘娘的语气毋庸置疑,不容反驳,看向幕林子的眼神显得阴鸷,落水而亡的是她最疼爱的孙儿,她必定要将害她孙儿之人五马分尸。
太后:“哀家要让白苏为南儿偿命。”
“陛下”
“请你一定要为南儿做主啊。”随太后一起进来的一个华衣女子扑通跪地,两行清泪划过脸颊,楚楚可怜。
贺兰连城:“国师”
“你倒是说一说,凭什么要朕不追究。”
幕林子:“陛下可知淑妃娘娘是何身份?”
“身份?不过是一个勾栏女子。”太后插上一句,神情不屑一顾。
幕林子:“淑妃是妖帝白止的女儿,是妖神白海棠的姐姐,更是妖界的女君。”
“陛下是她的情劫,情劫过,她就是妖神。”
“劫走她的是白海棠”
“白海棠千年之前就已经是妖神,千年过去了,天玄大陆恐难寻敌手,臣与她交手了,臣惭愧,一招难敌。”
“试问陛下,您要问罪妖界女君,若因此导致人妖两界交战,您拿什么和妖界抗衡?”
幕林子字字珠玑,叫人难以反驳。
“国师”
“你还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太后睨了幕林子一眼,神情倨傲,“我巍巍人界有仙门百家。”
幕林子:“是,人界有仙门百家,可妖界也有白家和涂山家,五百年前的人妖魔三界大战,白海棠可有出现?涂山千兮可有出现?”
“臣断言,白海棠若是和涂山千兮联手,天玄大陆绝无对手。”
“陛下,请三思。”
一字一句都让人无法反驳,如幕林子所言,妖界有白家,有涂山家,这其中之一就极难对付。
幕林子:“陛下,太后娘娘,德妃娘娘,可还有疑虑,若是没有,臣告退。”
贺兰连城站立不稳,摔坐在龙椅上,神情木讷,眼神呆滞,自己只是她的情劫吗。
劫,是不是过了就过了,那自己与她还会再有交集吗?
太后娘娘就算再不甘心,也拎得清是她儿子的江山重要还是她孙子的仇重要,随即拂袖而去。
“呵呵”
德妃冷笑出声,千般算计,甚至搭上了自己孩子的性命,她还是未能置白苏于死地。
贺兰连城:“来人”
“在”
贺兰连城:“告诉敏之,不要再查劫狱之人。”
“是”
若是幕林子知晓他口中的逆天妖神此时正在白家祠堂里跪地思过,不知是何感想。
……
贺兰连城遣散了一众宫娥,瘫坐在龙椅上,眸光内敛,似乎在回忆什么。
约莫二十五年前,贺兰连城还只是一个闲散王爷,逍遥无忧,整日流连烟花柳巷,他与白紫苏相识于仙乐坊。
“听说了吗?”
“仙乐坊新来一美人儿,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那般风情万种的女子,真是媚到了骨子里。”
贺兰连城:“真的假的。”
“我要是骗你,就把头砍下来给你当尿壶使。”
贺兰连城:“别,这么丑的尿壶,本王才不要。”
“你……”
“哼”
仙乐坊中座无虚席,在座的皆是权贵公子,仙乐坊前些日子来了一个美人儿,名叫白苏,一袭红衣,媚骨天成。
“快看”
“来了来了。”
“白苏”
她的身姿窈窕,腰肢纤细曼妙,一袭红衣将肌肤衬得赛雪如玉,宛若白天鹅一般的优美颈项,华贵高雅,莲步轻移,仿佛踏雪而来。
白紫苏莞尔一笑,这一笑,那些权贵公子沸腾了,那笑颜媚到了骨子里,让你甘愿沉沦在她的笑容中。
翩迁起舞,仙乐坊中,所有男人的目光都随着她移动。
一舞倾城,一见倾心,贺兰连城看见白紫苏的第一眼,他说“我想和她共度余生。”
“你可是王爷。”
“别开玩笑了。”
他的朋友取笑他的痴心妄想,他贵为王爷,怎么能娶一个青楼女子。
曲终舞毕,白紫苏退到山水屏风后,仙乐坊的老鸨站上舞台,因为白紫苏这棵摇钱树笑得合不拢嘴。
“今夜白姑娘的入幕之宾,价高者得,一百两黄金起。”
“五百两”
第一次加价就翻五番。
“六百两”
“七百两”
“一千两”
叫价声此起彼伏,白紫苏站在山水屏风后冷眼看着所有人,这就是棠儿喜欢的人间吗,那些人,贪婪,肮脏,恶心。
“一千五百两。”贺兰连城叫价一千五百两,再无价高者,就算有,也会顾忌他的身份,贺兰王朝的楚王爷。
“恭喜王爷”
“今夜抱得美人归。”
白紫苏看向贺兰连城,一双眼睛明亮而清澈,唇形略薄,透出一股子冷峻无情之意,他正朝她走来。
贺兰连城:“白姑娘”
白紫苏:“嗯?”
“跟我来”贺兰连城牵过白紫苏的手,将她带出了仙乐坊,他的随从牵着骏马等候在外,他将她扶上马背,接过随从手里的缰绳。
贺兰连城:“白姑娘”
“是初到帝京吗?”
白紫苏:“是”
贺兰连城:“可曾看过帝京的夜景。”
白紫苏:“不曾”
贺兰连城:“我带你看看可好?”
“好”白紫苏坐在马背上,贺兰连城牵着马走在闹市中,这组合一时间吸引了无数目光。
“这姑娘好美。”
“那不是楚王爷吗?”
所有人的目光随之移动,贺兰连城紧皱眉头,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八壹中文網
“嘶”
他伸手拉过白紫苏的裙摆,扯下一角递向白紫苏道“蒙上”
白紫苏没有拒绝,“嗯”
红纱覆面,一双美眸眼波流转,隐隐约约的朦胧美感更让人们趋之若鹜。
“驾”贺兰连城翻身上马,将白紫苏护于怀中,拉紧缰绳策马而去。
自那以后,贺兰连城天天都来仙乐坊来,白紫苏的话很少,偶尔说话也只是一个字,两个字。
贺兰连城:“白姑娘”
“我给你讲故事吧。”
“爱情故事”
白紫苏:“嗯”
贺兰连城拿出话本,有模有样的念着,磁性的嗓音让白紫苏觉得比楼中最会唱曲儿的阿紫姑娘还要好听。
她本是妖界女君,百年前修为停滞不前,国师为她卜卦,说她离妖神之阶还差一劫,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