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琛同样对晚上的自助麻辣烫充满期待。
忙完下午的工作时,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
他扫了眼桌上剩余的季度汇报,果断关电脑起身。
可就在他走到门口,准备开门时,秘书敲响了办公室的门:“陆总,分公司那边出了点事,请求视频会议。”
陆景琛:“……”
会议结束时,已经临近下班时间,陆景琛干脆直接宣布了下班。
秘书助理们兴奋不已,麻利地做好收尾,把会议总结交到总裁办,准备下班。
“等等,”陆景琛叫住了走在最后的秘书。
金秘书愣了愣,转身:“陆总还有其他吩咐吗?”
陆景琛的视线从他下午刚换的西装,划到打理的一丝不苟,俨然一副参加重要约会的骚包发型上,沉默几秒,淡淡道:“要去约会?”
金秘书眼皮一跳,如实道:“是的,跟女朋友约了晚上一起看电影。”
陆景琛漫不经心地翻了翻他刚送过来的会议总结:“你约会只是看电影?”
“不是的。”
金秘书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关心下属的约会,但作为帮老板处理过私人生活的秘书,还是尽心尽责地回答了:“工作日下班后时间少,所以一般是吃饭看电影,或者一起逛逛街,去吃些东西,玩一些有趣的游戏,周末行程比较满,节假日时间多会安排旅行。”
陆景琛听完眉头紧锁:“听起来你们都很喜欢热闹?”
金秘书颇为尴尬地挠挠头:“主要看情况,有些事情是需要安静的环境两人单独相处,但大多数时候还是热闹一点才有约会的氛围感。”
原来如此。
陆景琛想到了孤零零漆黑的海滩,恍然大悟,昨晚之所以会那么尴尬,除了环境不对,还缺了最重要的氛围感!
金秘书当秘书多年,对陆景琛最是会察言观色,见他嫌弃的问完“热闹”问题就沉默下来,心里咯噔了下,小心提议道:“这些只是我和女朋友省钱的约会方法,因为将来结婚要供房,我们俩都是独生子,要养四个老人,所以才会选择普通的约会方式,陆总您如果不喜欢人多,我可以帮您安排清场。”
“不用。”陆景琛不假思索拒绝了,“她会不高兴的。”
金秘书:“……”
陆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体贴了?
“额……”
陆景琛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瞬间沉下了脸,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夏若乔每次害怕被人发现小心翼翼的模样,下意识地想要将这件事隐藏起来。
不过考虑到金秘书的为人和能力,最终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着他脸色一变再变,金秘书福至心灵,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顿时也变了脸色。
怎么办?他知道了陆总不想让他知道的事……
就在金秘书心一横准备道歉并发誓不会外露时,陆景琛先移开了视线。
“咳咳……”
陆景琛镇定地清了清嗓子:“这事就暂时这样吧,以后再说。”
金秘书从善如流道:“好的,我明白了。”
陆景琛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金秘书会意,转身往外走。
手放在门把手上,即将拉开门出去时,金秘书又突然停了下来,他深呼吸了几口气,鼓足勇气转身:“陆总,我刚刚说到的那些只是我个人的经验,其实您可以上网搜搜,网上有很多参考信息,应该会有合适您的。”
陆景琛挑眉:“经验之谈?”
金秘书:“……”
靠,他就不该自作多情的!
—
陆景琛到家时,夏若乔和陆星辰都已经回来了。
两人带着陆昀在厨房忙碌着什么,他已经屋就听到从厨房方向传来的欢快的声音。
那是跟他单独相处时从来没有过的。
有阿姨上前来,陆景琛把公文包交给她,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然后是外套。
聊天的声音陆陆续续传来,也越发清晰:
“哇哇,比外面做的好吃多了!”
“若乔你是天才吗,怎么什么都会做啊!”
“我是真心在夸你好吧!不信你问小昀!”
“小昀你说,这是不是你喝过最好的酸梅汤?”
陆昀大概是给予了肯定的回答,陆星辰的声音得意了起来:
“看吧,我没骗你吧!若乔你做的酸梅汤是最好喝的!”
夏若乔敌不过姑侄俩联手,无奈投降,并给了陆昀保障:“小昀你要是喜欢,那我以后就经常做!”
“是夏小姐在做酸梅汤。”同样听到了对话的阿姨对陆景琛解释道。
陆景琛眉目舒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不知道是过了几分钟,他终于以非常优雅地姿态脱下了外套,解开衬衫袖扣:“家里今天买了杨梅吗?”
已经过了吃杨梅的季节,而且家里人都不怎么喜欢吃,每年只有当季的时候会买一两次尝个味,过了季节,基本不会再买。
阿姨:“是夏小姐买回来的。”
这里是郊外,影视城到家里这段路根本没有水果店……
影视城附近应该是有。
可不知为何,直觉告诉他,夏若乔的杨梅应该不是在影视城买的。
停下了解袖扣的动作,陆景琛抬手示意阿姨把包和外套放好,径直走向了厨房。
“咦,哥你回来啦!”
最先发现他的陆星辰亲切地举起手中的小杯子:“若乔做的酸梅汤,可好喝了,要不要尝尝?”
酸梅汤刚熬出来,还没完成降温,她和陆昀急不可耐地一人拿着一个杯子,边吹边喝。
“好啊,给我也倒一点吧。”
夏若乔便给他倒了小半杯:“再凉一会儿,加冰块后冰镇的更好喝。”
陆景琛道了谢,接过来喝了一小口,夸赞道:“现在也很好喝。”
他转个身,懒懒地倚在流里台边上,故作不经意问道:“怎么想到做酸梅汤了?”
夏若乔一边收拾台面,顺口回道:“打扫完卫生后突然就想喝了,夏天嘛,解暑。”
果然。
陆景琛眸色沉了下来,低沉柔和的声音却仍然是听不出情绪:“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