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琛很是意外:“是剧组的朋友吗?”
夏若乔亦是一愣:“嗯,是的。”
他怎么一下就猜到了?
而且……
夏若乔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过于离谱的举动。
安逸尘是她的朋友,如今她受伤,朋友来看她,她为什么要先问陆景琛,要征求他的意见先?
顺序,好像搞错了吧?
然而,话已经说出口,想收回已经来不及。
陆景琛又问道:“他什么时候过来?明天吗?”
夏若乔呆呆地点头:“对,他想明天来。”
陆景琛:“上午你要做检查,让他下午来吧。”
夏若乔:“好。”
而后,她便将这个消息发给了安逸尘。
跟他确定好时间,从手机上抬起头,就见陆景琛不知何时拉着椅子坐到了床边。
见她的手终于得空,陆景琛将兑好的蜂蜜水递给她,笑盈盈问道:“明天下午有几个人要来?”
夏若乔:“……一个吧?”
安逸尘的助理和经纪人大概率是不会上来的。
陆景琛:“嗯,我让人准备一下。”
夏若乔:“……”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
而且,他是不是问的太多了点?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受伤后陆景琛好像比以前更加紧绷了……
夏若乔只当陆景琛是在担心她,没太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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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尘还有别的工作要忙,所以约定了下午四点左右再过来。
夏若乔三点前午睡起来,陪陆昀聊了会儿,好说歹说,才说服他跟陆景琛先回去。
三点半左右,陆家的管家领着人,提着几个保温箱来到病房。
夏若乔一眼就认出,那是之前给剧组送下午茶时用的保温箱。
“里面装了什么?”夏若乔呆呆问道。
管家:“少爷说等下有客人要来,让我们准备了一些接待客人的茶点。”
夏若乔:“……”
随后,管家先拿出榨好的果汁,给夏若乔倒了一杯:“夏小姐您先喝点。”
夏若乔:“……”
她现在明白陆景琛昨天说的提前准备是什么意思了。
安逸尘只是来探病,真没必要弄得这么隆重。
然而,管家已经准备好招待客人的点心水果,只等安逸尘来了就拿出来摆盘。
夏若乔无语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刚打算让管家留下水果,其他的东西先带回去,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安逸尘:【我到医院了,马上上去。】
夏若乔:“……”
以安逸尘的性子,这会儿说不定就在楼下了。
夏若乔又看了眼病房里放着的几个大保温箱,要是现在让管家带回去,肯定会跟安逸尘撞上。
这一个多月都是管家亲自去剧组送下午茶,他肯定认识……
纠结了片刻,夏若乔无奈地放下手机,对管家吩咐道:“安逸尘已经到楼下了,麻烦您了。”
管家礼貌一笑:“好的。”
随后便把糕点和水果一一拿出来。
刚摆放好,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
管家便让阿姨继续收拾,亲自去开门。
房门打开,看到病房里站着的管家,安逸尘果然大吃了一惊。
管家侧过身子,拉开门,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安先生请进,夏小姐在里面的病房。”
“谢谢。”安逸尘反应迅速,礼貌地点头致谢,径直进了里屋的病房。
进屋后,看到夏若乔身上包扎的绷带,他脚步一顿,脸色难看的站在门口没有再往前。
“来啦。”夏若乔朝他笑了笑,用左手指了指一旁的桌子,“工作辛苦了,先吃点下午茶吧。”
安逸尘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未听她的话吃东西,而是来到了病床前。
“都这样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都这么严重了,你昨天居然还说没事?”
夏若乔还想笑着不严重,却发现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安慰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夏若乔无奈道:“右手臂比较严重,所以打了石膏。”
安逸尘:“……那你腿上缠着的纱布是什么?”
夏若乔:“……”
“行了,别总想着安慰我了。”安逸尘抬手打断她,自顾自的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我理解你是不想让我担心你,可当时什么情况,我可是亲眼看到的,我会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吗?”
没亲眼看到她的伤,他还能假装被她安慰到,如今都亲眼确认了,她为什么还觉得他会假装被她骗过去?
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夏若乔张了张嘴,轻声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安逸尘:“……”
为什么要跟他道歉?!
“好了好了。”
安逸尘郁闷地抓了抓头发,“咱们之间就不要再寒暄了,这样要拉扯到什么时候?”
夏若乔便指着桌上的水果说:“那你先吃点下午茶吧。”
安逸尘:“……”
无奈地看了看她,安逸尘起身拿了拿了颗草莓和几个车厘子,“这样你放心了吧?”
夏若乔满意点点头。
“你呢?”往嘴里塞了个车厘子,安逸尘含糊道,“要不要来一个?”
夏若乔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我现在喝果汁比较方便。”
“哦。”
安逸尘又闷闷地往嘴里扔了个车厘子。
直到拿来的水果都吃完,他才再次开口道:“今天上午导演通知我们了,后天转场去h市。”
夏若乔:“嗯,晶晶跟我说了。”
安逸尘:“他重新给我们发了新的拍摄行程,把你的戏份换到了后面,但我看了下,只往后推了半个月,这么点时间,你养伤够吗?”
夏若乔:“够了。我右手过几天就可以拆石膏,然后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剧组了。”
“喂!”安逸尘猛地抬头,“你能不能好好爱惜自己!”
夏若乔无辜眨了眨眼睛:“这是我问过医生后才决定的,你放心吧。”
“怎么可能放心啊!”
安逸尘突然激动起来,意识到还有病人在,他有努力压下情绪,“对不起,是我情绪太激动了。”
他双手抱着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知道你可能是因为我受伤后,我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