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刚进门的时候，云婉芝也还淡定。
直到以故意杀人罪被抓到警察局，看到他们呈上来的那些证据。
“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是不是很意外为什么这些东西还能留到二十多年后被找到？”
“云婉芝，你真的很聪明。如果不是一个意外，我也不会知道原来这一切背后都是你在主导。”
“当年逼死青青的时候你应该很得意吧？毕竟从青青来到帝都的第一天开始你就一直在嫉妒她。”
审讯室内。
云婉芝看着这些证据，饶是以她的心性也不由露了怯。
程云淮冷淡的语气明明听起来不带丝毫情绪，可每一句话都犹如踩在了她的心脏上，震耳欲聋。
“嫉妒？”云婉芝紧握着双拳，却出露出一丝笑容，“淮哥，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跟青青曾是朋友，我为什么要嫉妒她？”
程云淮见她还在装，嗤声道，“你可别侮辱了这两个字，你也配的上是青青的朋友？”
云婉芝沉下脸，“这些东西我压根不知道是什么，没有足够的铁证，那就放我回家！”
当年做的那些事情她从未亲自沾过手。
就算这里呈上来的证据已经表明跟她有关系，可只要证据不够，云婉芝就绝对不可能承认方青莲的死跟自己有关。
哪怕面对程云淮的气势压迫，她也抗住了压力咬死不肯松口。
程云淮凝视着她的目光犹如看一个死人。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走了出去。
在他离开审讯室后，云婉芝顿时长长的舒了口气，整个人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竟是无形中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抬眸看着审讯室的门口，云婉芝抿了抿唇，长长的指甲深嵌入掌心中，“我要见我的律师！我要见我的律师！”
“首长。”
听见审讯室传来的声音，警卫员看向站在窗口的上将，声音压低。
“姓吴的已经交代了他当年霸占方女士研究成果的罪行，也承认了他曾经利用自己的权势逼的方女士回了老家，只是他对方女士死亡的事情一直没有松口，坚称方女士自从离开了帝都后就再也没有跟其有过任何交集。”
能够pua自己徒弟们多年都没翻车，吴老头这个人的心机和心态自然也非常人能比。
哪怕证据摆在他的面前，这人嘴里吐露出来的十句话中也有一句话是假的。
真真假假，这人倒是把人类的心理研究的十分透彻。
警卫员亲眼见到这两人审讯的全过程，要不是知道首长手中掌握的东西已经是铁证如山，恐怕还真被这两只死鸭子给糊弄了过去。
程云淮并不在意云婉芝他们是否认罪。
这些日子，他已经查清了当年心爱的人死亡的真相，但他也清楚，方青珺的死亡程家人也要负很大一笔责任。
如果不是他的家人自视甚高的瞧不起人，也就不会成为云婉芝算计方青珺的棋子。
程云淮闭了闭眼，沉声道，“所有曾经伤害过青青的人员名单已经统计好了吧？”
警卫员点点头，“是的。”
“交代下去吧，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有程上将的这一句话，就意味着当年曾经帮着吴老和云婉芝一同给方青珺使绊子的那群人最好祈祷一下自己从未做过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
否则一旦被人抓住了小辫子，可就没这么轻易脱身了。
警卫员离开之前忍不住瞥了眼还审讯室内大吼大叫的云婉芝，摇摇头。
人类的嫉妒心还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会因为不如别人的天赋。
会因不如别人的美貌。
还会因为心上人爱上的是别人等等……
三十年前就能凭借着实力考入帝都大学引起整个帝都轰动的女人竟然就因为简简单单的‘嫉妒’两个字，被彻底的摧毁。
一想起那位方青珺女士，警卫员便觉得十分可惜。
这样优秀的女人哪怕不是程上将的爱人，如果能够一直活着，现在只怕是医药界的一方大佬了吧？
苏时伊接到云婉芝判刑的消息时已经是在一周后。
她甚至才刚刚动用自己和顾衍枭的人脉查清楚当年曾经为难过自己母亲的那些人员名单，还没来得及亲自对云婉芝等人动手，就发现云婉芝等人已经因为涉及违法犯罪的活动被逮捕入狱。
法院的审判甚至也出奇的快。
不似以往审判罪犯总是拖个一两年才能还受害者一个公道，而是在一周内就迅速判下了云婉芝等人的罪行。
涉及到人命的犯罪都过了这么多年，按照常理就算证据十足也不会再被审判死刑。
可云婉芝和吴老等人不仅涉及人命，还牵扯出了一系列的商业犯罪以及犯法占有垄断等等的罪名，竟然就直接被宣判了死刑，剥夺所有权利终生。
这一出的确让不少关注此事儿的人心惊胆战。
当宣判的公告挂在网络上的时候，苏时伊才知道原来云婉芝才是杀死自己母亲的罪魁祸首！
“这么说，当年云婉芝把程家人当成了棋子，哪怕逼着妈妈回了老家，但也怕她和程云淮破镜重圆，然后故意让程家人用她自个儿培养出来的心腹把妈妈推下了悬崖吗？”
苏时伊平静的听完言心月从帝都带来的结果。
言心月点点头，也是匪夷所思。
她跟方姨因为青青被逼死的事情憎恶了程云淮这么多年，没想到真正的凶手竟然是云婉芝！
言心月长舒了口气，沉声道，“云婉芝这个人最初和青青交好的时候我就看不上她，一直觉得这个人心胸狭窄还是个绿茶婊，但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还真敢干出杀人灭口这种事儿来！”
苏时伊垂眸，“她嫉妒妈妈，所以才不能容忍妈妈活着。说到底是因为云婉芝喜欢程云淮对吧？”
否则明明已经将方青珺逼着回了老家，为什么还非要置之死地不可呢？
言心月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帮程云淮当当说客。
既然程家并非害死方青珺的罪魁祸首，那有这么一个上将爸爸对苏时伊来说百利无一害。
可一听到苏时伊说的这句话，言心月顿时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