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小个子我喊的就是你。快点给他们拍照啊。”
枪手冲着李涛说道。
李涛赶紧举着手机，把关天宝和蒋成业，磕头求饶的场面，拍成了视频。
关天宝磕头的力道很大，连磕了十几个头之后，脑门上已经见了血。
他就像一个神经病，嘴里重复念叨着：“我错了，求求你饶我一命吧。”
蒋成业的表现，也不比关天宝强多少。
他一边磕头，一边小便失禁。
扫了一眼这二人，那个戴着口罩、墨镜和帽子的枪手，不屑的鄙夷道：“就你们这两个怂逼，是怎么混成一方大佬的？你们都给我记住了，方寸山是我的兄弟，谁敢欺辱他，我必帮他报仇。我兄弟守规矩！但老子无牵无挂，所以我从来就不守规矩。我一怒之下，什么都做得出来。”
撂下这句话，枪手拍了拍同伴的肩膀。
同伴重新启动摩托车，扬长而去。
二人骑着摩托车，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枪手都走远了，关天宝依旧失魂落魄的趴在地上，痴傻的念叨着：“我错了，饶我一命吧，别杀我。”
方寸山的心情也很激动。
虽然那个枪手，戴着口罩、墨镜和帽子，别人都看不到那个枪手的脸。
但那个枪手的身形和声音，方寸山非常熟悉。
他就是石磊，方寸山的狱友。
方寸山救过石磊的命。
石磊在狱中，患上传染病的时候，若不是方寸山给石磊送饭送菜、送水送药。
石磊恐怕早就死了。
而方寸山万万没想到，就在他被关天宝、蒋成业二人，欺辱的不得不下跪之时。
石磊居然挺身而出，三枪嘣碎了关天宝和蒋成业的狗胆。
石磊这家伙，真是一个性情中人啊。
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磕头不止的关天宝和蒋成业，方寸山笑道：“别磕头了，我兄弟已经走了。”
关天宝和蒋成业，这才停止磕头，回过神来。
方寸山说道：“关天宝，蒋成业，我跟你们说实话。我和刚才那个兄弟，是生死之交。我救过他的命。我的那个兄弟，父母不疼，亲戚不爱，无牵无挂，刚毅勇烈。连我都有些怕他。”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他枪击你关天宝，真的不是我指使的。我也没想到，他为了不让我受欺辱，居然这么冲动。如果你们要报警，那就随你们的便。不过，我是不会把我兄弟的真实身份，告诉给警察的。”
“你放心吧，我不报警，不报警。”
关天宝身体直抖，疯狂摇头。
他算是被石磊，吓破了狗胆。
举报石磊这样的亡命徒？
呵呵，石磊戴着口罩墨镜和帽子，摄像头拍不到他的脸。
警察没有证据，根本就抓不了他。
万一关天宝把石磊这个悍匪，给惹毛了。
警察抓到悍匪石磊之前，石磊有充足的时间，把关天宝弄死或弄残。
“蒋哥，你要报警吗？”方寸山又问蒋成业。
“方爷，我不报警，不报警。”
蒋成业慌忙道：“以后我的人，绝对不敢在方爷的店里，强买强卖。”
“那就多谢了，时候不早了，二位回去歇着吧。”方寸山淡定道。
关天宝和蒋成业，如蒙大赦。
他们想要马上逃走，但他们发现，他们的腿抖得厉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哥，你没事吧。”
一个光头男跑了回来，搀扶关天宝。
关天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住光头的胳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哀求道：“刚子，赶紧带我走。刚才那个枪手，是真的想杀我啊！”
他的左脚脚面，被石磊嘣了一枪，疼得走不了路。
光头男刚子，只好背着他，钻进了一辆汽车。
那个蒋成业，腿也软了，走不动，频繁叫道：“快来个人啊，快背我走！”
看到这六七十人，像受惊的鸡鸭一般，争相逃命。
文财、李涛等人，叉着腰哈哈大笑。
“真过瘾，真解气！”
“关天宝和蒋成业，都是纸老虎。碰上敢玩命的，他们其实比普通人更怕死！”
“山哥，那个口罩枪神，真的是你的生死之交？”
“这事就别问了。我不能把他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方寸山摇头道：“刚才要不是他出手，咱们就真的要排队磕头了。”
“放心吧山哥，口罩枪神是好汉。如果警察过来问我们，我们也不会乱说话。”
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方寸山先把女儿哄睡了，然后他给石磊，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视频中的石磊，身处在一个普通的出租屋里。
家具简陋，墙角处堆满了易拉罐和快餐盒。
“磊子，刚才的事情，多谢你了。”
方寸山说道：“以后别再这么干了。”
石磊笑道：“放心吧，我戴着口罩墨镜和帽子，摄像头没有拍到我的脸。而且关天宝这个家伙，本来就是个大痞子。我要是真的把他给一枪嘣了，警方肯定会拍手称快，绝对不会深查。”
方寸山：“无论如何，这种事情，能不干就不干。”
顿了顿，他又道：“像我们这样的劳改犯，想要消除别人对我们的歧视，真的很不容易。我只想放下刀枪，穿上西装，彻底撕掉劳改犯的标签。”
石磊扑哧一笑：“你奉公守法，想把劳改犯的标签洗掉。但关天宝、蒋成业那种人，为了搞钱不择手段。你有家有业，不敢对他们下狠手。但我可以帮你啊。以后你若是，又遇到关天宝这种人，就给我打电话。”
方寸山：“不，我不想再有下一次了。我不想，害得你再进去，”
石磊哈哈一笑：“我无所谓了，只要我不背上人命，我就不会出多大的事情。实在不行，我就跑路去东南亚。当初我在监狱，患了传染病，所有人都让我隔离，让我等死。要不是你照顾我，我早就死了。”
方寸山：“你也不要自暴自弃，总有一天，我也要让你放下刀枪，穿上西装。”
石磊：“哈哈，等你足够强大了，我就不用动枪了。到时候，我跟着你混，放下刀枪，穿上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