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齐你的心够狠,为了搞到我的借款,你真的把你儿子的腿打断了。”
方寸山扫了一眼齐超的伤势,点了点头,把事先就已经准备好了的借款合同,从公文包里掏了出来:“没问题就签字吧。”
齐正茂仔细看了一遍合同,没有发现什么漏洞,便签字、捺印盖章。
然后他把合同还给方寸山。
“哎呀,我的签字笔写不出来字了。”
“我把我的笔借给你。”齐正茂把笔递给了方寸山。
他可真是怕方寸山又找借口、耍花样、拒绝签字。
真要那样,他把儿子打得这么惨,可就白费了。
方寸山接过齐正茂递来的签字笔,手上故意用点劲,就把整支笔给捏碎了。
“哎呀,老齐你这个笔的质量,也太差了吧。”方寸山笑道。
齐正茂惊愕于方寸山的手劲,也对方寸山耍赖的方式,感到无比愤慨。
齐超更是气得破口大骂:“方寸山你卑鄙无耻!你不讲信用。你把我和我爸,都给耍了。”
“别激动。”方寸山淡笑道:“我没有耍赖不认账的意思。合同我会签的,不过齐超,你可要忍着点了。”
说完,他从那个晕倒在地的黑皮身上,摸出一把水果刀,一刀割在齐超的左大腿上,顿时鲜血狂飙。
“呃啊!”齐超惨叫:“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你还要虐待我?”
“虐待你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的老爸。你若想报仇,就去找你老爸,别找我。”
方寸山嘴里说着打击齐超的话,手指却蘸了,齐超腿上伤口里流出来的血浆,在合同上签字、捺印盖章。
然后,方寸山把一份合同扔给齐正茂,自己留了一份。
“齐老哥,款子我已经会让财务,打到你的公司账号上了。半个小时后就能到账。”
“谢谢方老板了。”
“你按时还钱,就是谢谢我了。”方寸山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等方寸山走远了,齐超才恶狠狠的骂道:“爸,他就是故意的!你打断了我的一条腿,他还嫌不够。所以他又在我的腿上割了一刀。”
“算了,他说的不错,是我主动打断了你的腿。”齐正茂叹气道:“是我求着他借款!”
“这事不能怨你,都是方寸山这个家伙,逼你这么干的!”
“你怎么还没看懂啊?不是他逼我,而是我求着他。他根本就不想借钱给我。”齐正茂说道:“是我完成了他的条件,逼着他兑现承诺。”
齐超仔细回想了半分钟,发现还真是那么回事。
他忍不住骂道:“他娘的,为了从他身上搞到钱,我们父子俩,居然要主动受这么大的罪。”
“等我的伤养好了,我一定要找道上的高手,灭了他。”
“闭嘴!你不要再招惹这个人了。”齐正茂急忙怒骂道:“你找的高手靠谱吗?他们能比黑皮厉害多少?”
齐超又沉默了。他认识几个高手。但那些高手,也就是比黑皮,略胜一两筹罢了。
这方寸山,一招就把黑皮打晕了。
那几个高手,若是对上方寸山,恐怕也是送人头的。
“实力不足的时候,该当孙子,你就得当孙子。”齐正茂说道:“否则你就是,作死加坑爹。”
“我知道了。”齐超憋屈无比。
中午,方寸山在风驰轮胎公司的职工食堂,吃了一顿便饭。
风驰轮胎,是他和王瑶合伙,开办的一家大型轮胎制造企业。
公司草创,人员不足,正在大力招人。开工率不足百分之六十。
王瑶陪着方寸山一起吃饭,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王瑶觉得方寸山是个非常干脆、果决的人。
但是这个家伙,对待美女非常有分寸,从来不跟女性开玩笑。
一句话,这人不会讨好女人,很无趣。
但他做事果决干脆、霸气十足,又非常的令女人着迷。
真是一个优缺点都特别明显的人。
这时,方寸山的手机响了,大姨姚红秀,要和他视频。
“失陪。”方寸山牙缝里蹦出两个字,起身离席,走到一个四下无人之地,接通了大姨打来的视频电话。
“小山,最近还好吧?”
“还行,大姨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你表哥陈平,要来汉东发展了。他要参加恒星传媒的运营师面试。”姚红秀说道:“能不能让他在你家住几天?”
“当然没问题。表哥什么时候到汉东?”
“他乘坐的是早上十点的城铁。现在估计快到了吧。”
“好,我去车站接他。”方寸山随口说道:“他来汉东发展,那他的老婆孩子,还在西林县呀。这是两地分居了。”
“唉,他和林丽萍已经离了。”姚红秀说道:“孩子归他妈。我们以后每个星期只能见小天一面。作孽哟。”
“真离了?表哥居然这么果断。”方寸山有些惊讶。
“唉,他也是被欺辱得狠了。”姚红秀说道:“被逼吃狗食那件事,对他刺激太大了。他现在性格大变,就像变了一个人。”
方寸山随口道:“大姨,我马上和表哥联系,我先挂了啊。”
姚红秀:“照顾好你表哥啊。要是他面试没过,就让他回来。”
二十分钟之后,方寸山开车来到汉东西站,见到了潇洒不羁的表哥陈平。
没错,从前那个懒散安逸,看起来没什么主见担当的陈平,已经不见了。
现在的陈平,就是这副潇洒不羁的样子。
“你吃饭了没有?”
“没有。”
方寸山带着陈平,来到了一家档次较高的酒店。点了六菜一汤。陪着表哥喝了几杯。
“去我家住吧。”
“不用,你家距离恒星传媒有点远。”陈平说道:“我打算在恒星传媒的附近,找一家旅馆。”
“你来了汉东,我怎么能让你住旅馆?”
“我是为了方便面试,不用急急忙忙的赶时间。”陈平说道:“如果面试不过,我就回去。不用麻烦你了。如果面试过了,那我肯定要在你家住一个月。等我拿到工资了,我再去外面租房子。”
方寸山被陈平说服,便用微信给他转了一万块。
吃喝了十几分钟之后,陈平起身离席,去卫生间放水。
他在洗手台旁洗手时,一个膀大腰圆、年近三十的男人,走了进来。
陈平和那人,通过大镜子,看到了彼此。
“陈平!”
“牛明!”
“哎呀兄弟,你怎么跑到汉东来了?”
“我想来汉东闯一闯。”陈平和牛群是大学室友,关系不错。
牛明都戴上了劳力士,明显混得不错。
“那林丽萍有没有跟着你一起来?”牛明随口一问。
林丽萍也是牛明的大学校友,两人也是认识的。
“唉,我和他已经离了。”陈平叹气道。
“为什么离婚啊?”牛明有些惊讶:“她对你不好?”
“她对我还可以,就是我受不了他的哥哥,”陈平说道。
“呵呵,软饭不好吃哦。”牛明笑道:“你是被赶出来了吧?吃不到软饭,你便出来讨饭了?”
陈平一愣,表情十分恼火:“牛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是室友!”
“我和你是室友啊。但是你还不知道吧,当年我也追求过林丽萍。”
牛明抽出一根软中华,叼在嘴上:“我知道她家境好,我想吃她家的软饭,但她不给我吃软饭的机会啊。她看上你了,就因为你长得比我帅,成绩比我好。”
陈平十分惊讶:“就因为这个,所以你一直悄悄的记恨我?”
牛明冲着陈平的脸,喷了一口烟:“没错,你当时真命好啊,人财两得。你知不知道,毕业后我创业差一点本钱,所以我找林丽萍,我想让她投资给我一点钱,但她拒绝了我。”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拒绝你的人是她,不肯投资你的人是她。”
陈平有些郁闷:“如果你有怨气,你就去找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