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烟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好不容易摆平了烂摊子,夏娉婷竟然还咬着不放。
智商不行还专门喜欢搞事!
夏烟跟夏痕投去目光,暗示他赶紧拦着。
可惜为时已晚,夏娉婷已经开始了,“那摄政王妃都会什么啊?难道是种田挖土?烧饭吗?”
她话语中的讥讽之意很明显。
贵女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更是远庖厨,她在明里暗里的讽刺风沧澜。
完全不顾场合,更是忘记了现在三国使臣都在。
“天哪君子远庖厨,我们的手可是用来绣花的,怎么能来农作烧饭?”
风沧澜美眸笑意扩散,夏丞相看到这点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果然,风沧澜轻启唇齿,“夏姑娘还看不起农作跟烧饭啊?”
“民以食为天,会烧饭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吗?我竟然不知道。夏姑娘用膳不是人家烧出来的?竟然如此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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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作又何时被嫌弃了?”
“没有千千万万人的农作,你能衣食无忧?这夜月何来粮食,没有粮食何来这泱泱大国!”
“那些人可算得上衣食父母,你这般嫌弃吗?”
“夏姑娘你能锦衣玉食是什么换来的?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岁月静好,不过是你没看到别人的负重前行!”
“你非但没有感激之心,还当众表示看不起这些负重前行的英雄!”
风沧澜慷慨陈词,铿锵之言令人振聋发聩。
全场寂静,连带着看风沧澜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敬畏。
本来是想讽刺风沧澜,没想到却扯到了国、家这种事身上,夏娉婷再蠢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如今还被风沧澜抓住了小辫子。
殿内一片静,在场官员有高门望族出身,也有寒门贵子一步步爬上来的。
农作就是寒门必做的事,他们回忆往昔。
农作是被人瞧不起的,这些高门贵族,簪缨世家更是瞧不起。
如今却有人说,他们是衣食父母。
他们是负重前行的英雄!
顿时那些寒门步步走上来的大臣,瞧着夏娉婷的脸色都变了。
宗正昱全程卫未说话,放任风沧澜自由发挥,想怎么说怎么说。
气氛一度凝滞。
轩辕翼面露震撼望着风沧澜,目光灼灼似乎在透过风沧澜看其他人。
夏丞相也被这番话说的陷入沉思,一个女子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
“本相代家妹跟摄政王妃道歉,她年纪小被家里宠的没边,说话莽撞不经过大脑,还请王妃不要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夏丞相站起来,知道自己再不出面,事情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年纪小?她多大?”风沧澜问了一句跟事情没边的话。
夏丞相明显没料到对方会这样说,顿了一下如实道,“家妹年过15正上16。”
风沧澜一听,噘着嘴挪向宗正昱,“听到没!”
“我也还是小孩子!”
四周陷入沉思,这个摄政王妃好像跟夏娉婷差不多的年岁?
“你以后可要好好宠着人家,要宠的没边。”
“我搞出事情你要兜着,有人欺负我你要帮我欺负回去。”
宗正昱淡淡瞥来,凤眸深邃噙笑,“你可不小了。”
“屁!人家16还是小孩子!我才17也算小孩子好吧!”风沧澜低声抗议。
宗正昱却眸色深深扫了一眼风沧澜的脖子下方,声音低沉,“不算小了。”
风沧澜捕捉到了她的目光,脸颊“蹭”的飙红!
靠!
宗正昱随时随地都在开车!她在说正事啊!臭不要脸的!
夏娉婷气的小脸苍白,众人目光在她跟风沧澜身上徘徊。
两者仅差一岁,竟有如此天壤之别。八壹中文網
众大臣不仅陷入沉思,难道真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看来该让他们的孩子也尝尝清贫的苦。
风沧澜完全不知道,自己今天以一己之力让三国的大臣们装穷。
“夏娉婷!还不跟摄政王妃道歉。”
“你看看人家在看看你,一岁之差!天差地别!”
“都怪我跟你哥哥太宠你了!”夏烟厉声呵斥。
夏娉婷本就害怕,被这一责备小脸惨白,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众人听到耳里,看在眼里。
烟妃这话虽然是责备,但暗里确实在维护。
今日这夏娉婷闹出的事可大可小,夏烟先责备一番,别人就不好意思再说了。
她的人她自己教训了,别人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夏娉婷虽然委屈不甘,但在夏烟的摁头下,还是道歉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觉得委屈极了,好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一般。
夏烟见夏娉婷道歉,这才看向皇帝,漂亮的眸子染上一层雾水,“皇上,是臣妾跟大哥管教不严。”
“我们父母双亡,大哥忙于科考,我呢照顾哥哥衣食住行,小时候忽略了小妹。一直觉着亏欠小妹,也就宠着疼着,没想到养出了她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是臣妾做姐姐的失职,请皇上降罪。”
夏烟连番操作下来,让众人暗暗咂舌。
夏娉婷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有个脑子好使的二姐,还有个炙手可热的大哥。
难怪能在这种场合,丝毫不克制。
“朕怎么会怪罪爱妃。”
“说到底,你父母也是为了保护朕才离开的。”
“罢了罢了。”皇帝看向夏娉婷,“夏娉婷金銮殿上失仪,面壁思过一月,不可踏出府邸。”
这惩罚不痛不痒,风沧澜也懒得跟他们掰扯。
一个月,她至少能清净。
风沧澜这里觉着没什么,宗正昱却慢吞吞的站起来,“王妃受了惊吓,本王带她回去修养。”
众人看向面若桃花,神采奕奕的摄政王妃。
这哪里受惊吓了!
夏娉婷大庭广众侮辱摄政王妃,摄政王这是用行动对皇帝的惩罚表示不满。
“也好。”皇帝没留。
宗正昱拉着风沧澜就往外面走。
月夜使臣全部离席,其他的也开始慢慢告退。
好好的接风洗尘宴,夏娉婷以一己之力搞崩了。
暮色沉沉,月上树梢。
风沧澜被牵着往外走,穿梭在大大小小的树荫中。
“昱昱,我们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呀?”刚开席呢。
“无趣。”宗正昱淡淡回复两个字,随后又换了一种语气,“我们回去做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