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凤墨伊似疯了一般狂笑不止,“哈哈哈!”
“风沧澜!你命数已尽!活该命丧于此!”
被腰间的东西带入深渊,周围一点点黑暗,视线逐渐模糊。
目光所视,只有入口处那疯魔乱颤的身影,以及那不断徘徊在耳畔刺耳的狞笑声。
望着黑暗深渊,凤墨伊笑的青筋暴起,满目兴奋跟激动。
风沧澜死了!
风沧澜终于似了!
这里关押的乃是上古凶兽,风沧澜一个人被卷入其中,唯有一死!
只有成为凶兽的盘中餐!
凤墨伊望着深渊入口良久,一遍一遍回想着风沧澜被带入深渊的模样,笑容越发的狰狞可怖。
确认风沧澜坠落无涯之渊,她捂着鲜血直涌的伤口,踉跄离开,每走一步就留下一地血迹。
内丹换风沧澜死无葬身之地,不亏!
凤墨伊的步步离开,身影逐渐消失。
无涯之渊有东西进入,触动了入口封印结界。
引的天现异像,察觉到这点的诸仙跟天帝一同赶来。
就看到入口处血迹斑斑,很明显刚才有人来过这里。
“这……这血迹是?”
“难不成是里面封印的凶兽跑出来觅食了?”
“不是。”时瑜凝视深渊入口,凉薄声音果断,“结界封印并未破坏。”
“不是里面的凶兽出来,是有东西进去了。”
“有……东西进去了?”
“不过……这血迹看着像是往外面走的。”
时瑜幽凉目光随着血迹望去,跟着血迹走向来到无涯之渊外围,在血迹的终点看到一个鲜血淋漓,奄奄一息的人。
跟来的诸仙脸色微变,“这……不是凤墨伊吗?”
一个仙家过去把凤墨伊扶起来,渡了些仙力后,凤墨伊幽幽转醒。
目光掠过四面八方投过来的视线,对上时瑜狐狸眼的一瞬心跳漏了半拍。
“帝姬,出何事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凤墨伊悄无声息挪开对视的目光,眸中泪水打转,在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颊衬托下,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
“是风沧澜!”
“风……沧澜?”诸仙对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严重都是惊悚夹杂着不相信。
风沧澜纵使有掌控时间的能力,也不能把凤墨伊伤成这样吧?
凤墨伊好歹是凤族帝姬,也是入了仙籍,怎么可能被一个人族重伤至此?
“对!”她贝齿咬着苍白的唇仰头,眼眶泪水顺势而下,好不可怜,“风沧澜夺走了我的内丹!”
“她还想杀了我!”
“夺内丹!?”围拢的诸仙惊愕出声。
凤墨伊是凤族乃是灵兽,修炼会有一颗内丹。
可若是内丹没了,就等同于跟个废人一般。
这内丹可是灵兽的名门。
凤墨伊的内丹!被夺了?还是被一个人族?
“那……风沧澜呢?”
闻此,凤墨伊滚落的泪水越发汹涌,整个人疯笑了起来,“她死了!”
“她被深渊里的凶兽卷下去了!她成了凶兽的盘中餐!”
“风沧澜她死了!”
凤墨伊突然癫狂起来,围拢的诸仙目光对视,这凤墨伊只怕是失了内丹,疯魔了。
“风沧澜该在瑶池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时瑜不紧不慢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却是直中要害。
四周仙人恍然大悟,对啊!
风沧澜被关押瑶池殿,怎么会出现在无涯之渊?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看向凤墨伊,等待着她的回复。
凤墨伊声音一哽,湿润眼眶望着时瑜。
她如今这样,上神丝毫没有询问关心的意思。
开口问的竟是风沧澜!
缓缓垂下眼眸,满是血迹的双手紧了紧,“是我将她带到这里的。”
“她一直不说掌控时间的秘密,我是想带她来这里威胁逼问,结果却出了这种事!”
最开始,是想带来逼问出掌控时间一事,但看到风沧澜站在深渊入口旁,她生了杀心。
“那你问出来了吗?”
一个仙家急切开口,凤墨伊摇了摇头,“没有。”
登时静谧无声,静的呼吸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风沧澜坠落无涯之渊,绝无生还可能。”
“可惜了这逆天主宰时间的力量。”
一个阵叹息声响起,语气中夹杂着惋惜。
“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风沧澜坠落无涯之渊必死,只怕此刻已经成了凶兽盘中餐。”
无数遗憾惋惜声响起,唯独时瑜一言不发。
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那些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
“天帝,你看这……”一道大胆的声音响起。
时瑜眸光掠过凤墨伊看向深渊方向,“治疗凤墨伊。”
听到此话,凤墨伊惨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时瑜心里还是有她的,还记得她。
现在风沧澜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他会慢慢忘记这个人的存在。
她有信心,未来的某一天时瑜心中会有她的位置。
凤墨伊满脸压制不住的高兴,可时瑜的下一句话却把她浇了一个透心凉。
“送回凤族。”
轰——
凤墨伊如遭雷轰,脸上笑容僵住,缓缓抬头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上、上神?”
“你说什么?你要将我送回凤族?”她质问的声音越来越尖,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我送走!”
“本帝身边,不需要自作主张的人。”冰冷的话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凤墨伊全身力气似被抽走,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她……一心只想杀了风沧澜,竟忘了上神最讨厌的事。
含泪瞳仁转动,泪水朦胧了视线,看着远离的背影她一颗心不断下沉。
痛由心脉传遍全身,只感觉冷的厉害如坠冰窖。
“帝姬,小仙带你去疗伤吧。”
聚集的所有人离开,又恢复了原本的寂静。
散发着诡异沉闷气息的深渊旁,一抹绛紫色身影站立。
狭长狐狸眼凝视着深渊里的黑暗,他的手下意识捂住胸膛,呼吸不自觉的急促了起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缺失了。
很奇怪,哪儿哪儿都奇怪,却不明白哪里奇怪。
望着一望无际的深渊,脑海里无端浮现风沧澜的脸庞,或哭或笑,或温柔或娇蛮。
他捂住胸膛的手陡然抓紧,病态惨白的脸上青筋暴起。
寝宫内,被冰封的心脏极速跳动,包裹的寒冰裂开一道缝隙……